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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12日 来源:百道网
时间:
《一日一谈 》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作者:马相伯 口述,王瑞霖 等校注
出版时间:2014年01月
迄今,人们对历史学是否可被称为一门科学仍颇有争议,或名之曰“软科学”“没有生产力的科学”,甚至直斥其“无用”。这种命运,在所难免。人活着就必须穿衣、吃饭、居住,必须有钱,历史学于此有多大助益?人生无非百年,历史学却拼命“回到过去”,而且细微毫末也不放过,这于眼界不出当下、心系柴米油盐之人有何加焉?因此,对于日思夜想“点金术”的人而言,历史学的确有点“软”。
但事实上历史学也有“硬”的一面。
风闻希腊先贤有曰:“人啊,认识你自己。”此究何人在何时何地所言,暂置勿论。单就其内涵来说,实在耐人寻味。不是吗?科学家说,人活着,有两个宿命,即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而所谓世界,当然也包括人自己。但是,人,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难把握的存在物。人们借助科技手段,能测知距地球数百亿光年的星球的存在,能认识夸克、顶夸克、轻子,却测不出人心。你可以预报天气,但无法预报人心。但历史学就能在认识人、洞察社会这个问题上提供帮助。
历史学尤其是近代史学的这种“硬”,还包括它对实证的追求。它要求言必有据,甚至“孤证不立”。要实现胡适所说的“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有一分证据,只可说一分话。有七分证据,只可说七分话,不可说八分话,更不可说十分话”,就免不了要像傅斯年所说的那样,“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
在这种追求之下,史料就成了研究的基础。而《一日一谈》就是一种研究近代史的有意思的史料。
马相伯一八四〇年出生,一九三九年在越南谅山去世时,已是百岁高龄。他的一生,经历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五任皇帝。迨清帝逊位而民国成立,他又活了二十七年,经历了孙中山、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六任总统,其他所谓主席、执政、大元帅、总司令、委员长等等还不算。这在那些渴望长寿但常常被“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残酷现实弄得没脾气的人的眼中,马相伯算是“笑到了最后”,堪称近代中国的“活化石”。
也正因此,他身上集聚了六个方面的三个交汇点:一是传统文化与近现代文明的交汇,二是天主教神学文化和世俗文化的交汇,三是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交汇。这三个交汇,既使他具有一般人所不具备的经历、眼光和判断,也让他感到较一般人更深切的欢欣和痛楚,成为他内心纠结矛盾的总根源。这种纠结矛盾,并不是他一个人所特有的,而是那个时代国人的共同心理印记,只不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罢了。待时代的喜怒哀乐远去之后,马相伯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逐渐成了一个文化符号。我们可以借助《一日一谈》这一文本,来体味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漓江出版社 鸿钧)
(本文编辑 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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