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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镇/上海新锐作家文库


残镇/上海新锐作家文库

作  者:薛舒

出 版 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丛 书:上海新锐作家文库

出版时间:2008年08月

定  价:28.00

I S B N :1234567890123

所属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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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签:中长篇小说  当代小说  中国  小说  综合  中国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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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这部写实主义的社会历史小说,以资本家常冀昌四代人的家族史折射了20世纪浦东的变迁史。常冀昌本是爱国抗日、德高望重的实力派商人。解放后,常家的田地分了,商铺公私合营了。因为大儿子常明德在台湾,连累了一家老小,当京官的二儿子常明诚追于政治斗争的压力而自杀,上海的家业日趋衰落。小儿子常明义本应是家族最理想的接班人,但却摊上了一个不允许他做主下决断的年代。第三代常尧仁时来运转,遇到改革开放,重现祖父的辉煌,却因遇见了初恋情人姚芊铃走了一段弯路,成为常家从落寞走向辉煌,又从辉煌走向沉溺的主宰人物。
小说写出了时代的变迁,命运的播弄,具有强烈的历史感和沧桑感。
小说在艺术形象塑造方面相当成功。尤以第一代中的常冀昌及其妻妾李厚娣、李月珍,小儿子常明义和长孙常尧仁最为成功。
小说还具有较鲜明的地域色彩,上海浦东地区的礼节俚俗,浦东地区特有的方言土语也在作品中随机而出,构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风俗画。

TOP作者简介

薛舒,女,上海教师,从事旅游专业教学工作。2002年开始发表小说,上海作家协会新世纪第一届青年创作班学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海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八届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作品多次转载《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中篇小说月报》等选刊或人选年度精粹。其中篇小说曾人选中国当代文学最新作品2007年度排行榜。获2007年“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新人奖。出版小说集《寻找雅葛布》(上海文艺出版社),散文随笔集《马格德堡日记》(香港文汇出版社)。至今,共发表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一百余万字。

TOP目录

引子
第一部
一 刘湾
二 常冀昌
三 李厚娣
四 李月珍
五 信丰祥
六 常家少爷
七 善事
八 洗劫
九 少东家
十 程美珊
十一 相亲
十二 婚事

第二部
一 解放区的天
二 开明地主
三 白相大世界
四 成长岁月
五 茶馆小妹头
六 常善娟
七 常尧仁
八 上学波澜
九 北京来信
十 游泳
十一 多事之秋
十二 母亲
十三 运动
十四 常善娟的婚事
十五 告别刘湾

第三部
一 舒根富
二 舒畅
三 太外公
四 辞世
五 奔丧
六 相亲
七 小翠
八 结婚前
九 婚礼
十 回城

第四部
一 第一代个体户
二 李月珍之死
三 家庭现代化
四 台湾消息
五 回归
六 梅龙镇酒家
七 送别
八 财神菩萨
九 昌仁公司
十 两个女人
十一 庆典
十二 男女之间
十三 世纪的钟声
十四 八十大寿
尾声

TOP书摘

一千年前,这里还只是一片大海,长江携带着泥沙流进东海,大片滩涂便在海岸边堆积而成。滩涂边有一条古老的护塘海堤,挡住了侵袭而来的海水,一些渔民们便得以在此安生。因了这条护塘,滩涂里便有了一些村落,住的都是赶着渔汛弄些海货来维以生计的人家。但是,老护塘究竟是在哪个年代,由谁人修筑,已是无法考证。
不知哪一年,老护塘变成了一条贯穿浦东东部地区的南北交通要道。随着行人的增多,每隔几里便出现了一座大小不等的集镇。每年的大潮汛时期,镇里的人总免不了要为越过老护塘冲进镇子的海潮伤筋动骨,淹死了人、冲坍了房子的事情常常发生。
明万历十二年(一五八四年),上海知县颜洪范率民修筑了与老护塘平行的又一条海塘。海塘次年竣工,与老护塘一样呈南北走向,因地处老护塘外,故名外捍海塘。许多集镇的人们,便紧依着外捍海塘,于塘内建筑着男耕女织、养儿育女的生活。
清朝雍正十年(一七三二年)七月十六夜,飓风骤起,海潮怒涌,刘湾以东十多里的内塘里竟成一片汪洋。民死十之六七,六畜无存,庐舍尽为瓦砾场,竟不辨井里。外捍海塘遭遇毁灭性破坏,灾情万分危急。此时清朝政府才想起曾经上书呼吁修堤的钦琏已经去职回乡。于是急下诏书命钦琏重返南汇再任知县,并命其修筑外捍海塘。
雍正元年进士钦琏,浙江长兴人。雍正三年,新置南汇县,钦琏作为新科进士被朝廷遴选为首任知县。在考察了海塘危情之后,他曾屡次上书修筑海塘。然而,朝廷漠不关心,搁置一旁。钦琏虽然深得民心,却不合上意,因此在南汇知县任上仅仅九个月,就遭罢官厄运。朝廷的再次起用,使钦琏有了为民一展大志的机会。修筑海塘的工程于海难后的翌年正月开始。筑塘工地千夫云集、奋力争先,一片繁忙景象。上了年纪的妇女也闻讯赶来,用衣兜土,为早日修成海塘出力。钦琏住在工地,夜以继日指挥修堤,据说当时他就住在塘边的一个小镇上某户人家的客堂里,客堂成了修塘指挥部。
经过七个月的艰苦劳作,长达百里的海塘终于修成了。 人们为了纪念钦琏修塘的伟业,从此将外捍海塘改称为“钦公塘”。钦公塘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经受了大大小小数十次海潮袭击的考验。比如,史料记载中最严重的一次海潮灾难,清光绪三十六年(一九○五年)八月初二,狂风暴雨,海浪滔天,初四潮退去后,钦公塘外满目惨状。有妇女怀抱小孩死于床上者,有尸体挂在树枝头者。钦公塘内却安然无恙。从那时起,人们就称钦公塘为“命塘”。
命塘之内,黄浦江之外的那片土地,便是“浦东”。
第一部
一 刘湾
刘湾,就是坐落在东海边钦公塘内的一个小镇,位于上海浦东地区。这是一个曾经被海潮吞没过的小镇,就是因为有了钦公塘,刘湾镇,便再也没有遭遇过水灾,钦公塘成了阻挡滔滔海浪,捍卫着上百个刘湾镇的救命之塘。刘湾镇上的许多宅子村落,零星洒在钦公塘周边,他们是依傍着命塘生存的,所以,对这条五百年前的古老护塘,他们始终怀着深厚的感情,他们历来把“到镇上去”叫做到“到护塘上去”。显然,对钦公塘的感情,不是一种突兀而毫无来由的感情,那是祖辈代代延承而来的。
所以,发生在钦公塘边的刘湾镇上的故事,便也多了一些神秘的情感色彩。比如刘湾镇上那户人家的老客堂,据说就是当年钦琏率民众修堤时在此歇足的地方。既是能让钦琏知县大人把客堂当作修塘的指挥部,那么这间屋子,定然是没有在雍正十年的那次七月海潮中土崩瓦解。县志上记载的史实是“庐舍尽为瓦砾场,不辨井里”,那么老客堂又怎会一避灾难、悠然矗立于万顷潮水退却之后的刘湾镇上?想象一下,放眼望去,尸骨横呈,遍地废墟,惨不忍睹。惟独一幢青砖黑瓦房,于满目疮痍中凋然独立。这实在是一幕既萧煞又悲壮的景致。
刘湾镇人的说法,便是有些神话般的浪漫了。他们多半会说,钦琏是玉皇大帝任命的钦差大臣,来浦东做知县,是玉皇大帝派他来挽救众生的。东海龙王口吐潮水冲毁外捍海塘边的众多民房时,单单留下了那间客堂,说明龙王爷还是很给钦琏面子的,当然,那是给玉皇大帝的面子。天大还是海大?那自然是天大,所以龙王爷是不敢得罪玉皇大帝的。不得罪玉皇大帝,就不能得罪了钦琏,所以,龙王爷在冲毁数以千计的房舍时,还是留了一间客堂给钦琏,钦琏才好住在里面指挥修塘啊。
这说法自然是经不起推敲的,既然东海龙王威慑于玉皇大帝的至高无上,那玉皇大帝何以不让龙王爷放弃灾难的制造?既然玉皇大帝是要派钦差大臣来修筑海塘的,那又何以会听任龙王爷随随便便地冲毁了海塘?这么问,是永远得不到答案的。大凡在民间传说中,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或者东海龙王等等诸路神仙,都有一些令凡人不可琢磨的怪脾气,用后来新式的说法,也许,那就叫封建官僚主义。今日里作恶多端,明日里救苦救难,谁知道他们当官的是怎么想的。若是摆在人间,自然是由官场内讧、拉票贿赂引起的恶性事件,才会闹起这般灾难重重、民不聊生的事故。老百姓只是那些为官者棋盘上的一颗子儿,只有听任摆布的命。人间都是这般复杂,何况是神仙世界的事情,那是绝摸不透的。
总之,钦琏是好人,这一点,大家都是认可的。至于玉皇大帝和东海龙王,可以免谈。刘湾镇人关心的,是这间如今依然存在却已摇摇欲坠的老客堂。老客堂里的故事,便是流传得经久不衰,并且不断有人在编写着且听下回分解的续集。刘湾镇上的人,也许都是续篇的编写者,或者,都是续篇故事里的主角。完全可能。
不难看出,刘湾这个小镇,也是有着将近五百年的历史的。上海浦东,也许是中国最年轻的一块土地了。坐落在浦东的刘湾镇,自然是年轻者中的更年轻者了。五百年,相对于人的生命,是要有好几代人的传承才能历经的,但对于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刘湾镇那五百年,简直是太短了。
正因为刘湾镇没有十分古老悠久的历史,所以,这里的人们,才过着相对荒蛮的生活。这荒蛮,用现时的话来说,是开放,是没有许许多多祖辈流传下来的繁复规矩约束的自由自在,是只要生活所需便可合理存在的质朴。自然,因着对自己常常要越轨的了解,也便有着宽容别人的胸襟,那也是对自己的宽容,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你不揭我的短处、我不捏你的关节。刘湾镇由此而在五百年后发展成了一个能容纳农业、工商业、金融业等等各行各业寸土相争亦是相安无事的繁华小镇,那是刘湾镇人之间相辅相成、相制相协的结果。但那些诸如男盗女娼、偷鸡摸狗的事情,大约也还是比别处要多一些。
刘湾镇上的多数人家,是从上无片瓦遮身,下无寸土立足的渔民而来。也有一些是外来户,比如刘湾镇工商联合会会长常冀昌,便是从百十里以外的松江迁徙而来。当然,松江也不是一个具有十分久远的历史的地方,那是与古都西安甚至西北丝绸之路等等相比。松江比起刘湾镇来,却是要悠久得多了,至少它还可以如数家珍地说出一些“纺织家黄道婆”之类的元代人物。所以松江人常冀昌比刘湾镇人多一些礼数和规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刘湾镇当年的情形,与现今是截然不同的。现在的外来户要比当地人少规矩缺教养,而那时,外来户常冀昌,却是刘湾镇上绝无仅有的守法良民。并且常冀昌于二十世纪初落户刘湾镇后,便在三十多年里创下了一份不薄的家业。常冀昌前半辈子创下的这份家业,让他成为了刘湾镇上最德高望重的人之一。
常冀昌,生于光绪十八年(一八九二年),卒于一九七六年,家庭成分工商地主,曾拥有绸布庄两家,雇有店员十一名,于浦东刘湾镇购置耕地一百二十六亩,出租于佃户耕种,收取租金。常冀昌活到将近六十岁时,前半辈子的这些业绩便成了他的罪状,他的后半辈子,是再也做不了刘湾故事的主角了。这就等于本是受宠的孩子,有一天忽然被贬到角落里做了后娘养的,那也是人间常理。常冀昌第一次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是在二十出头入户刘湾镇时,第二次,便是在变成一名徒有虚名的工商地主之后。是年,常冀昌已是一位五十出头、儿孙成群的知天命之人。
一百年后的今天,常冀昌早已入土化为烟尘,他的儿孙们,却在刘湾镇上继续演绎着生生不息的故事。刘湾镇不是世外桃源,刘湾镇上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外面世界的脚步走,这是读过书或者未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的道理。
二 常冀昌
常冀昌挑着货郎担子,从松江乡下一路叫卖到了刘湾镇。那一年,常冀昌正当十八。年轻的常冀昌虽是一个小小货郎,但也是身高七尺,相貌堂堂。青白肤色的小伙子挑着一副担子,走在刘湾镇护塘上,全无一般挑担人的猥琐佝偻,居然是身型挺拔,气宇轩昂的。常冀昌的货郎担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针线头绳拨浪鼓,赤膊硬糖盐金枣、檀香橄榄萝卜干,一格格一层层整齐码放。常冀昌做生意勤恳热情,刘湾镇上的女人都喜欢到他那里买个针线零嘴的,小到一根鸡骨牙签,大到各种银器头饰,只要是顾主想到的,他都能提供。即便这一回没有,他也会记着她们的要求,下回,便带着人家要的物件送到门上,在门口用带着松江口音的大嗓门喊一声“洋碱要伐,新到的洋碱”。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便走出门来,付几个铜钱,取回了她要的洋碱。也有看过货色后,发现与自己的想象有些差别而决定不买,常冀昌也不会恼怒,只依然说:“下回再来,换一个样式的,看看能不能对了你的心思。”
刘湾镇人把肥皂叫做洋碱,把火柴叫洋火,把外来的纺织品叫洋布,这些称呼沿袭至今。那时候,刘湾镇上还没有一家象样的店铺,所有的生意,都是挑着担子的人走村串巷做的。护塘上也有集市,就是那些挑担子的人,从外乡带来刘湾镇上没有的洋货,又把刘湾镇上出产的鱼虾菜蔬担出去卖。只是这集市也是白日里才有,闹猛喧哗的护塘上,几百副担子聚集成长长的一条街市,一到太阳落山,都收摊回家,命塘上便是一片沉寂了。
在那些挑着担子做生意的人中,常冀昌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他超过别人的个头和他干净的打扮,使他在集市的货郎群中显得十分鹤立鸡群,更重要的原因,是常冀昌的勤于奔波和善于经营的特点。只要是顾客的要求,他便是不舍体力为之求得,久而久之,常冀昌有了很多固定的顾主,每月里要的生活用品和希奇玩物,都由他提供,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宽。就这样,鸡蛋变小鸡,小鸡变母鸡,母鸡下鸡蛋。常冀昌在刘湾镇上渐渐站稳了脚,小生意积攒成大生意,货郎担子已装不下他的买卖了,刘湾镇上的第一家店铺,便开了出来。
常冀昌开了一家杂货铺,不仅卖针线油酱,还卖起了产自湖州或者苏州的绸缎丝织品。刘湾镇上的人们向来是穿用棉花纺出来的老布的,棉花是在滩涂上围垦出来的沙土地上种的,女人们把收下的棉花用土制织布机纺出长长的棉线,然后送到二十里外别镇的染坊里染色,颜色多半是靛蓝和青白。赶上好天气,女人们把染好的棉线饶着圈子绷在两个木架子上晒,耀眼的太阳底下,象极了一条蓝色的长河。棉线晒干后,就可以上布机织布了。刘湾镇上的女人们坐在家里吱纽吱纽地纺线,咔嚓咔嚓地织布,年头到年尾,穿在身上的也就是几件老蓝土布衣裳。虽然不是十分破旧,但实在有些过于单调。赶上集市,放眼望去,一片蓝或者白,毫无艳色,整个刘湾镇,便显得枯燥无味了。
常冀昌店里那些来自湖州或者苏州的丝绸,在刘湾镇上引起了小小的波澜,女人们自然是被这艳丽的色彩和瑰魅的花纹所诱惑,蠢蠢欲动着想买一块这样的料子回去做一身衣裳来穿,但终究因为无人敢于第一个尝试,便对那些闪烁着光芒的丝段抱以艳羡的注视,却始终未有真的去买来穿着。偶尔有人买那些料子,也是婚嫁人家要做一两床新被子,或者给新生的小儿做肚兜小帽用的。刘湾镇人能接受常冀昌店里这些来自丝绸之乡湖州或者苏州的漂亮贵重的纺织品,但还未到能接纳它成为日常穿着的地步。尽管如此,但这版店的名气,却是越做越响了。后来,常冀昌又定出了新的规矩,他开始接受顾主们来预订货物,需要什么预先说一下,过不了几天,他就往市里跑一趟,带回来预订的货,刘湾镇人就越发信任了他,也愿意让常冀昌为他们置办一些紧俏或者希奇古怪的商品,就这样,店铺的生意便越做越兴旺了。
那年月,常冀昌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三娘娘颠着小脚到常冀昌的店里来,一屁股坐在店堂里的一张竹椅子上就不走了。三娘娘是常冀昌的老主顾,三娘娘头发团上插的簪子、三娘娘男人戴的小滴子瓜皮帽,还有三娘娘儿子讨娘子时的那条压床绸被,都是到常冀昌店里买的。三娘娘与常冀昌是老相识,她看着常冀昌挑着货郎担子来刘湾镇,看着他从一副担子做成了一个铺子,看着他从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小老板,刘湾镇著名的媒婆三娘娘便开始张罗着要为常冀昌说媒了。
三娘娘坐在常冀昌店里的那张竹椅子里,对着店里的陈设环顾一圈,看到柜台下的蜜饯匣子,顺手抓了一把杏干,一边往嘴里扔,一边说:子昌啊,哦不对,现在要叫你张老板了。张老板啊,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一个人过日脚是辛苦的,三娘娘给你说一户人家吧。
常冀昌饶有兴趣地问:多谢三娘娘了,你总是想着我,不知你要给我说的是哪家的囡啊?
三娘娘一嘴的杏干,酸得她眯起了眼睛,却依然不停地继续往嘴里扔着那蜜饯,快速地煽着三角单眼皮,说:李家宅李毛弟,他家的大囡刚好十八岁。李毛弟家里有八十多亩地,是我们镇上的地主。你大小也是我们镇上的一个老板,你讨了他家大囡,李毛弟少不了要给十数亩地做嫁妆的吧。这样,你有店铺,又有田产,是好上加好,富上加富,三娘娘我替你想得周到伐?
常冀昌白净的脸面上浮起一层红晕,他笑笑说:三娘娘说的人家,好是好的,只不过不晓得李家的大囡生得什么样,总要看一看才好定的。
三娘娘手心里的杏干已经全扔进了嘴巴,她咂了咂泛酸的腮帮子,眼睛又盯上了装葡萄干的另一个匣子。她伸手抓了一把葡萄干,咯咯笑着说:杏干太酸了,吃点甜的。这葡萄干甜吗?
三娘娘没等常冀昌回答葡萄干甜不甜,就把一手掌葡萄干扔进了嘴里,然后弩动着扁薄的嘴唇说:张老板啊,李家大囡的长相,你是一百个放心,那可是方圆十八里内勿有胜过她的。你还不相信三娘娘的眼光吗?刘湾镇上多少媒是我做成的?你去打听一下就晓得了。再说,人家女小囡,被你一个大男人盯着看来看去的,是要难为情的,也没有这个规矩,是不是?
常冀昌依然微笑,却坚持着说:还是看一下吧,不能当面看,找个机会雅雅叫看一眼,这事体,就有劳三娘娘帮忙了。
三娘娘转着三角小眼,一拍大腿说:好!那就说定了,我和你讲定一个日脚,到时候你假装去卖货,看一眼李家大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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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  帧:平装

页  数:39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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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32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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