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奇迹,是爱的见证。每个生命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它在任何阶段,都应得到爱的呵护。当读到书中关于爱的故事时,让我们试着去理解爱、善待爱、给予爱吧!用爱的钥匙,开启一扇扇情感之门,让爱的荟萃温暖孤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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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妈妈
我恨她。
我对她恨之入骨,就连她走过的地方我都讨厌。她身材高挑,长得漂亮,而这些我都没有。她居高临下地对我,而我之所以要忍受,只是因为她比我大。她戏弄我、轻视我,让我觉得自卑。好事最后一个才找上我,坏事却是最先落在我的头上,而且似乎总是如此。
我恨她。我拼命地尝试着向自己证明这几个字的含义。
一天,当我还一门心思地琢磨着与姐姐争斗时,我们的父母却宣布离婚了。怎么会这样?当然,他们打过几次架,但是事情还不至于糟到如此地步。以前每天都是这样吵吵嚷嚷,但是我们怎么知道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还没等我真正接受这个现实,妈妈就离开了。对于我这个12岁的孩子来说,没有哪天比这一天更可怕了。
突然问,我觉得自己好孤独。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失去了朋友,因为没有哪个体面的家长会允许他们的孩子与一个破裂家庭的、缺乏管教的孩子交往。我洗坏了衣服,因为之前我从未自己洗过。我把饭烧焦了,因为爸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而我已是饥肠辘辘了。我痛恨身边的一切,恨妈妈的离开,恨爸爸让妈妈离开,更恨自己如此的无助。我猜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恨戴娜了。
多少个午后,我回到空荡荡的家中,看电视、为自己胡乱做点东西吃,然后哭着睡去。戴娜有她自己的生活,一种有朋友、有运动、有聚会的、更成熟的生活。事实上,她的男朋友住在我家。尽管我是他们捉弄的对象,但是我已不再介意了。
一天,他们把我逗哭后,我跑回自己的房间,一头扑在床上绝望地痛哭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哭得是不是比妈妈离开那天更伤心。我渴望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如果有什么能够换回从前,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哭得筋疲力尽,直到只剩下抽泣。
后来,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坐下来。我转过身,看到戴娜坐在我的床上。我朝她大声喊叫着: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让我停止了喊叫。
我转过脸,语气并不坚决地对她说:“你走吧。”
戴娜伸出手,拂去我脸上的头发,低声说道:“对不起。”
我不知道她的男友是不是正站在门旁边,于是我屏住呼吸,只等着他们的爆笑,来证明这是他们跟我玩的另一个残酷的玩笑。但是戴娜伏在我身边,抚摸着我的背问道:“怎么了?”她真诚的声音又让我的泪水开了闸。
“我不想这样!我想要妈妈回来!我恨你,你也恨我,我痛恨一切!”
“不,你不是这样的。”戴娜说,“你不恨我。”
我想要大声地喊叫,试图向她喊出:“我恨,我恨你!”但是这几个字卡在我的喉咙里说不出来。事实上我并不恨戴娜,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要她更爱我一点。是什么使一个妹妹如此渴望得到姐姐的接纳呢?为什么我希望戴娜能抚平我深深的伤痛?她是与妈妈最像的人,只是我忽视了一点——她不知道我有多么需要她。我猜测自己痛恨的事实是:她并不像我需要她那样,需要我的引导和关爱。
“而且我也不恨你。”戴娜补充道。
“你恨,你恨我。”我说,“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好。”
“我是你的姐姐,你觉得我对你很坏。”她咯咯地笑了,好像我知道这些似的,“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恨你呀。”她伸手搂住我说,“我爱你,斯戴丝。”
我不在乎明天她是否又会变得卑鄙、恶毒,不在乎等待了这么多年以后才听到戴娜会每天对我说这些真心话,也不在乎为了能在周末见面,有10年时间我们需跨越600英里的距离。就在那一刻,我想要相信,而且需要相信她。我扑进她的怀抱,让她抱紧我。
那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有时候感觉那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以后当我需要别人的拥抱时,戴娜就会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抱着我。直到今天,她还是如此。
心灵小语
对于妹妹而言,或许姐姐便是家庭中的“第二个妈妈”。我想说,姐姐是伟大的。她总是把快乐分给妹妹,自己承担起全部的责任与痛苦。
爱的礼物
“是时候了。”姐姐轻声说道。听到她的话,我立刻醒来,心也怦怦直跳。现在是凌晨4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睡到这么晚。毕竟,这是圣诞节的早晨,我本来应该在几个小时前就醒来的。
我们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爸爸妈妈正在屋子最后面的房间里安静地睡着。我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了,我每天都在自己的日历上标记着日子的滑过。从查里·布朗到鲁道夫,我在电视上看着每一期圣诞特辑,现在圣诞的清晨终于来临了,我的心激动得简直要蹦出来了。我想笑、想玩,也许最想做的,就是拆开我的圣诞礼物。
我们来到小房间前,这时姐姐把她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小声说:“可能圣诞老人还在呢。”我点点头,完全领会了她的意思。6岁的我已经知道了所有有关圣诞老人和他的魔法故事。11岁的姐姐正努力帮我实现梦想。
当我们终于走进小房间时,我本能地想冲向那些精心堆在房间里的礼物,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犹豫了。我没有冲过去,而是迟疑地打量着房间,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不变。姐姐静静地站在我身旁,与我一起注视着那棵几个星期前我们一起装扮的圣诞树。树上灯光闪烁,装饰品闪闪发光,金黄色的小天使就坐在稍稍偏离中心的树顶上。这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风景。
旁边的桌子上,我们留给圣诞老人的饼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们,圣诞快乐。”
看到那张纸条,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我十分肯定我终于找到圣诞老人存在的真实证据了。不过,没等我回过神来,姐姐递给我一只小包裹。“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她害羞地笑着说。
我颤抖着手指,慢慢打开那只包裹,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别弄坏里面那只绿色的首饰盒。盒子里放的是姐姐最喜欢的项链。那条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小小的心形,链子是金黄色的,这是两年前爷爷送给她的礼物。当时的情景浮现在我的眼前,圣诞老人的纸条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姐姐伸出手臂抱着我说:“爷爷本来是想今年送给你一条这样的项链的,但是……”她停下来,轻轻擦擦眼睛继续说道,“只是他没有机会了。”爷爷是在复活节的早晨去世的——突发的心脏病夺走了他的生命,他的离去让我们全家都受到了打击。妈妈总是在没人的时候悄悄流泪。姐姐故作轻松地耸耸她那瘦弱的肩膀说:“因此,我想你一定愿意收下我这条项链。”
我捧着这条项链,就好像它是用世上最纯的黄金制成的一样。它看上去甚至比圣诞树上的装饰灯还要闪亮。
“我帮你戴上吧。”姐姐一边说一边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皮肤碰到那颗小小的心,感觉暖暖的,像是有生命一样。爷爷在我的心里依然活着。他喜欢过圣诞节,圣诞节这一天他总会给我们每个人一份特别的惊喜。姐姐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对我说道:“就把这当做是爷爷送给你的惊喜吧。”
我拉过她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她。
两小时后,当爸爸妈妈最终走进小房问时,他们看到了一棵漂亮的圣诞树,很多没有拆开的礼物以及紧紧拥在一起的两姐妹。
心灵小语
有一种给予,是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送予他人。有时,放弃、失去与得到、拥有一样美丽,与其说这是一种物质的易主,倒不如说是情感的馈赠。姐妹之情,细腻而真挚,在相互赠与的过程中,亲情、友情变得更纯、更真、更深。
无言的守护神
当年我的哥哥麦克早产一个月。他不仅智障,而且还患有脑瘫。他从未掉过乳牙,身高不过30英寸(约76厘米),体重不曾超过28磅(约12.7千克)。医生们估计哥哥活不过12岁。
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喂哥哥吃饭,给他穿衣服。十几岁的时候,我成了“大哥”的临时保姆,还学会了给他按量喂药,以预防他发病抽搐。
很多人都说,哥哥永远也不会走路和说话,应该送去专门的机构。他的确从未学过走路,但是学会了说话——尽管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他还是能说出最基本的生活用词的。如果他饿了、渴了、开心或难过,我们都知道。
哥哥还知道名字。我是卡根,而不是凯文。但是在上大学前的那个夏天,我留起了胡子,看起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家人都说我留胡子很难看,麦克听到了他们的话。
“看看谁在家里啊。那个人是谁啊?”家人们问麦克。麦克高兴地回答说:“是丑丑。”
我知道麦克是我唯一的哥哥,因此,对于我来说,他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当别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时,我才会想到我们兄弟之间的差别。餐馆里那些人的侧目、路上行人的指手画脚,学校里的小朋友们也会对我们议论纷纷。
然而,麦克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是很特别的。当他朝着“大块头”们微笑、傻笑或眨眼的时候,他们就再也凶不起来。特别是有一个脾气暴躁、屡教不改的人,总是打听哥哥的情况。他常常会给妈妈几美圆,并对妈妈说:“给那个小家伙买点东西吃,好吗?”
当我升入高中后,我的朋友也多了起来。有一天妈妈问我,我的新朋友们第一次见麦克会不会接受不了。我说:“如果他们不能接受麦克,那就是也不能接受我。他们就不会受到我的欢迎。”
如果说我从不认为麦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那么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死。1998年,一个温暖的秋夜,麦克突然发病。从这一次发病后,他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他的免疫系统不再发挥作用,随着发病的情况越来越糟,越来越频繁,一点小麻烦就能使他的身体垮掉。
1999年3月15日,麦克去世了。一场肺炎就这样悄悄地夺去了他的生命。麦克'帕特里克·哈特——年仅26岁——在妈妈的怀抱中走了。
我与麦克从来没有像其他兄弟那样,谈论女人、工作和父母等话题。我们从没有玩过捉迷藏,也没有谈论过我们的梦想。但是麦克教我学会了热情与坚强。他教导我去尊重那些比我们不幸的人们,教我去欣赏简单事物中存在的美丽。
在生理与心理上,我是哥哥的守护神;而在精神上,麦克是我的守护神——他是一个近乎无言的守护天使。
心灵小语
上苍可以使一个人的身体残疾,但是绝不可以使一个人的精神残疾。纵使生命短暂,但仍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充实地、认真地、真诚地生活,这样的人才是真正令所有人钦佩的。我们不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及出生,但是选择如何生活却由我们自己掌控!
信守诺言
5岁的时候,我吃到了生平第一块巧克力。它那甜美的味道、丝滑的感觉是我永远也不能忘记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俄军横扫西部向纳粹德国进军时,我们全家当时住在立陶宛的陶拉盖镇。镇上的很多村民都慌忙逃命去了。
混乱中,我与12岁的姐姐伊丽特和3岁的弟弟约瑟夫一起在火车站附近站着,那里有一趟开往德国的列车正准备出站。
那趟火车只允许携家带口的人上车。就在火车要出站的时候,一个单身的女人朝我们走来。“我会照看他的。”她对伊丽特说。在火车离开前她把我拉到了车上。整个旅途中,我都在哭喊着要妈妈。
最后,我们抵达汉堡。遭到轰炸的街道上尸体遍布。现在,那个女人已经逃离了陶拉盖,我便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就像那个饱经战乱的城市中成千上万的其他孩子们一样,我在街上过起了流浪的生活,靠偷东西来维持生存。我骨瘦如柴,快要饿死了。
后来,美军部队占领了汉堡。美国士兵看上去是那样的高大、健康。从他们眼皮底下偷东西吃是很容易的事。我溜进脏乱的食堂,藏在一张桌子底下,然后带着新鲜的长条面包离开。
一天下午,为了寻找食物,我潜藏在一个肮脏的帐篷附近,这时有一只大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原来是一个美国士兵。“抓到你了!”他喊道。
我害怕极了,可以看出我的恐惧也令他局促不安。他说:“不要紧,孩子。”他把手伸到破旧的上衣口袋,递给我一块巧克力:“给你,尝一点吧。”我剥开巧克力,咬了一小口,那感觉就像进入了天堂。
这位士兵把我和其他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送到孤儿院,是由红十字会组织成立的。4年后,我被转移到美国的一家孤儿院。随后,又被一家居于宾夕法尼亚州姓唐纳森的家庭领养。和第一次吃巧克力时的感觉一样,我仿佛进入了天堂。后来,我参了军,根据《美国退伍军人法案》上了大学,最后拿到了医院社会工作专业的硕士学位。我祈祷说,上帝啊,我要报答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于是,1983年,我到退伍军人事务处做了一名医务顾问,专门治疗那些患上战后紧张综合征的退伍军人。
患病的士兵们坐在我的办公室里,怀疑我怎么会理解他们,怎么能帮助他们减轻痛苦。“你知道生活在恐惧中的感觉吗?”一位海军士兵问我。在一场战役中,他们整整一个排的战士都死了,当时悲惨的场面至今还折磨着他。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告诉他们我的故事,讲述那位上帝派来营救我的美国士兵。
我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记住了他的大恩大德。”然后,我会打开办公桌上一只装满美味巧克力的抽屉,拿出巧克力来请他们品尝。
心灵小语
一个人的一生不会是一帆风顺,必定会有一些曲曲折折、沟沟坎坎。不管你经历了惊涛骇浪,还是小小的考验,只要活下来就是幸运的,离幸福也只有一步之遥。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去生活、去与人交往,坚持自己心中的梦想与承诺,就定能为他人带去一点快乐、给自己心灵一丝安慰、体现自身的一份独特价值。
姐妹花
黛安娜喜欢先吃蛋糕中间的果仁巧克力,而我则喜欢先啃蛋糕外面。她喜欢吃松饼上面的部分,而我却喜欢吃下面的部分。黛安娜的头发长长的、又厚又卷,而我的却是直直的、又细又软。我们对彼此的头发互不欣赏。她习惯用右手,而我却是个左撇子。黛安娜个子高挑,长得像爸爸,而我更像妈妈。尽管如此,当我们在市区的饭店里面对面坐下来吃饭时,我们的动作和表情就像镜子中的自己一样谐调。我们的手朝一个方向动作;在吃面包之前,都会喝一口咖啡。(只是黛安娜的咖啡是加过糖的,而我的是不加糖的。)当我们的动作彼此一致时,我和黛安娜就会用手捂着嘴大笑起来……又是相同的动作。我们克制住笑,一起发出“嗯”的声音。有时人们会问我们是否是双胞胎,我们不是,不过我们是姐妹。
长大以后,我和黛安娜成了最好的朋友。我们穿着条纹衫、光着脚跑在街灯下,一起追捕萤火虫,一起在路边的污水坑里洗白天脚丫上沾满的灰尘。然后,如果我们俩谁看到了一只蝙蝠,我们就会尖叫着逃到路上安全的地方,抱在一起咯咯地笑。我知道,在任何一个途经的路人眼里,我们看上去就像两个小傻瓜,但是那时的我们从来都不去想着这些。在姐姐眼里,我永远都不愚蠢。
几乎所有的时问我们都是在一起的。我们有别的朋友,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像我们这样亲密。那时,我们分享彼此的一切。黛安娜与我共处一室,睡一张双人床,用一个浴缸洗澡,衣服一起穿,玩具一起玩。我们分享彼此的秘密、忧虑和梦想。世界上再没有哪一种信任可敌得过姐妹之间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