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语言诙谐幽默,情趣盎然,那些形象的、新鲜的、嘲讽的、琢磨不透不说话方式,时不时出现的文字游戏、合成字或空插在故事情节中的打油诗、双关语,甚至玩从查起的词句,常使读者摸不着边际,但却赋予作品一种特别的美感 。其中《爱丽斯镜中游》中的著名诗歌《杰伯沃基》首创将卡罗尔的语言特点推向极至,为世人所赞叹。Jabberwocky这个怪诞的合成词也从此被收进大英辞典中。
书摘
金色的下午时光,
我们划船悠闲荡漾;
小手臂以不高明的技术,
使劲儿地划着双桨,
可几只小手乱指方向,
我们只有瞎游荡。
啊,三个小捣蛋!这样的时刻,
天气迷梦般飘渺,
微弱的·喘息无力撩动那最轻柔的羽毛,
你们却把一个故事要!
然而一个单薄的声音,
怎敌得过三张嘴巴一起吵?
蛮横的老大匆匆地发出
她的指令“开始讲吧”——
老二的语调温柔了许多,希望
“整个故事是编造!”——
而那个老三更是随便插嘴
连一分钟都不到。
没过多久,突然一片寂静,
想象中孩子们随着
梦中的女孩穿越
充满野趣和新鲜的奇境,
与小鸟或野兽亲切交谈——
似乎相信一切真的发生。
终于故事汲干了
幻想的源泉,
疲惫的讲述人想把故事暂告一段,
“后来的事下一次——”
“现在就是下一次!”
快乐的嗓门齐声喊。
就这样形成了奇境的故事:
就这样慢慢地,一段又一段,
奇妙的情节丝丝入扣——
现在故事已经讲完,
大伙儿快乐地划回家,
落日的余晖把我们陪伴。
爱丽斯!把这孩子气的故事,
放上你温柔的手掌,
编系上记忆那神秘的缎带
作为你童年的梦想珍藏,
就像游子采撷的枯萎花环,
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
晴空下有一叶小舟,
七月的一个傍晚——
像在梦中慢慢朝前漂游。
三个孩子紧紧挨在一起,
渴望的眼睛,竖着的耳朵,
高兴地听了一个平常的故事。
那晴朗的天空变得暗淡无光,
回声逝去,记忆消亡,
秋霜把七月埋葬。
她仍在缠绕着我,那幻影,
那睁着的眼睛,永远看不见,
爱丽斯在天空下移动。
孩子们,听着故事,
渴望的眼睛,竖着的耳朵
亲亲爱爱地靠在一起。
他们停泊在奇境里,
在梦中一天天走过,
在梦境中夏日逝去。
总是顺着小河而下——
在金色的余晖中漂泊——
生活,难道只是梦一个?
靠近花园入口处有一棵高大的玫瑰树:树上的玫瑰是白色的,但是周围有三个园丁正忙着把它们涂成红色。爱丽斯觉得这事儿实在很奇怪,于是走近些观察。就在来到他们身边时,她听见其中一个说:“看着点儿啊,老五!别那样把颜料都溅到我身上!”
“我没办法呀,”老五怏怏不乐地说,“是老七碰了我的胳膊肘啦。”
一听这话,老七抬起头来说:“得啦,老五!你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你最好别开口!”老五说,“就在昨天我还听见王后说你该砍头呢!”
“为什么?”起先那个说话的问。
“这与你无关,老二!”老七说。
“不,就是和他有关!”老五说,“我来告诉他——是因为把郁金香根当成了洋葱拿给了厨子。”
老七扔下了刷子,刚开口说:“哼,说到那些不公平的事——”他的目光正巧落在了爱丽斯身上,当时她一直站在那儿盯着他们,于是他一下子住了口,另外俩人也回头看,然后他们都深深一鞠躬。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爱丽斯怯生生地说,“为什么你们要涂那些玫瑰花?”
老五和老七没吭声,只是望望老二。老二开口小声说:“嗨,你瞧,小姐,事实上这里本该有一棵红玫瑰树,可我们错种了一棵白色的;你知道,这要是被王后发现了,我们全都得砍头。所以你看,小姐,我们正在拼命干,想赶在她到来之前,把——”就在这时,一直担心地望着花园另一端的老五喊到“王后!王后!”三个园丁立即脸朝下伏下身去。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爱丽斯张望着,盼望能看见王后。
先是来了十个手持梅花的士兵,他们全和那三个园丁一般模样,又长方又扁平,手脚还长在四个角上。后面跟着十个朝臣,他们全身装饰着方块,像那些士兵一样,一对对地行进。他们之后是皇室的孩子们,一共有十个,这些小宝贝两个一对儿手拉手蹦跳着兴高采烈地走来。他们全都装饰着红心。后面走来的是宾客,大部分都是国王和王后,爱丽斯在宾客中间认出了那只白兔,它正神态匆忙而又紧张地谈论着什么,同时对谈及的一切事情都报以微笑,而且根
本没注意爱丽斯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后面跟着的是红心杰克,手上捧着放在紫红色天鹅绒垫子上的王冠;在这支壮观队伍的最后,走来了红心国王和王后。
爱丽斯真不知自己该不该也像三个园丁那样脸朝下伏在地上,可她倒不曾记得听说过遇到王室队伍出行时有这样的规矩;“再说,”她寻思着,“如果人们全都得脸朝下趴着,他们就看不见这出行的队伍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于是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当队伍走到爱丽斯面前时,他们全都停住了并且看着她,王后威严地问,“这是谁?”这话是对红心杰克说的,而他只是微笑着鞠躬做答。
“白痴!”王后说,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然后朝爱丽斯转过身去,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禀告陛下,我叫爱丽斯,”爱丽斯非常有礼貌地回答,但是她冲自己又加了一句,“嗨,归根到底,他们不过是一副纸牌。我用不着怕他们!”
“这几个是什么人?”王后指着三个趴在玫瑰树周围的园丁问。你瞧,因为他们是脸朝下趴着,他们背上的图案和那副牌中其他张一样,所以她分不清他们是园丁,是士兵,是朝臣还是三个她自己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爱丽斯说,对自己的大胆也感到吃惊。“这不干我的事。”
王后的脸一下子气得通红,在像野兽般瞪着爱丽斯看了片刻之后,她尖声叫道“砍掉她的头!砍——”
“胡说!”爱丽斯果断地大声回敬,王后倒不说话了。
国王把手放到她的胳膊上,胆怯地说:“考虑一下吧,我亲爱的,她不过是个孩子!”
王后生气地转身离开了国王,并对杰克说:“把他们翻过来!”
杰克小心翼翼地用脚把他们翻了过来。
“起来!”王后尖声吆喝道,于是三个园丁立即跳起身,开始朝国王、王后、王室的孩子们还有其余每个人一一行礼。
“别行了!”王后尖叫道,“你们行得我直头晕。”然后她朝玫瑰树转过身去,接着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陛下容禀,”老二说着单腿跪地,语调十分谦恭,“我们正设法——”
“我明白了!”王后说,这当儿她已经查看了一下那些玫瑰花。“砍掉他们的头!”队伍又继续向前,留下三个士兵行刑,三个倒霉的园丁跑向爱丽斯寻求庇护。
“你们不会掉脑袋的!”爱丽斯说,然后她把他们放进旁边的一个大花盆里。三个士兵四下里找了他们一两分钟,然后悄悄地走去跟上了队伍。
……
插图
装 帧:精装
页 数:274
版 次:2001年8月北京第4版
开 本:32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