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全译本)(精)/世界经典名著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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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
神父的举动把学生们都吓呆了，教室里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教室里
所有的学生中，只有一个人——谢廖沙·布鲁兹扎克知道保尔·柯察金受
处罚的原因。
那天，六个学生因考试不及格来神父家里补考，保尔把一小撮烟末撒
在神父家的面团里了，那是神父家为复活节准备的。
保尔被赶出门后，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他知道：母亲在税务检查员
家里当厨娘，从早忙到晚，还要为他操心，现在又该怎么回答母亲呢?又怎
么有脸回去见她呢?
保尔难过极了，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想：这个该死的神父，都是
给他害的。当初我要不给他撒烟末就好了。都是那个谢廖沙叫我干的。他
说：“给这个可恶的家伙撒点儿烟末。”我们就撒了，他倒没事啦，我这
次肯定会被开除了。
其实，保尔与神父很早以前就有矛盾。有一次，保尔和同学米什卡·
列夫丘科夫打架，受到神父处罚，被留下来，不准吃午饭。可老师又怕他
一个人在教室里胡闹，就把他安排在高年级教室的后排。瘦瘦的、穿着黑
色上衣的高年级教师正在给同学们讲解地球、天体，他说，地球已经存在
几百万年之久了，恒星也与地球相似。保尔觉得圣经里不是这样说的，他
十分吃惊，想站起来说，但最终因为害怕而没敢站出来。
保尔的母亲是个教徒，母亲经常给保尔讲圣经上的道理。所以他对世
界是由上帝创造的、不是几百万年以前而是不久前的事完全深信不疑。
保尔记忆力很好，圣经课上，他总能得满分，因为他能熟练地记住并
背出所有的祈祷词。新约和旧约也能背诵，就连上帝在哪一天创造了什么?
他也能记得一字不差，清清楚楚。保尔对这件事还是很怀疑，他决定要向
神父问个清楚。上圣经课时，神父刚刚坐下，保尔便举手发问：“神父，
圣经里说地球存在五千年了，为什么高年级的老师说地球已经存在几百万
年了?”
“胡说什么，谁说的?你就是这样学圣经的?”神父的回答尖锐可怕。
接着，神父就揪住保尔的两只耳朵，然后，他又将他的头向墙上撞去
，很快，他就被撞得头晕目眩、魂不附体了。然后又被罚去走廊里站着了
。
因为这件事，他又被母亲狠狠地训了一顿。
第二天，母亲带他来学校，请求神父原谅他，让他重新同学校上课。
从这以后，保尔对神父又气又恨，但也很害怕。保尔是从不让人欺负的，
哪怕是稍加侮辱，他也不能原谅，这件事让他对神父仇恨不已。
从此以后，瓦西里神父常常欺负他，经常为一点儿小事就把他赶出门
去，一连几个礼拜，罚他站墙脚，不让他在课堂上听课回答。这导致他考
试不及格，只好在复活节前与不及格的学生一起去神父家里补考。也就是
在神父家的厨房里，他将烟末撒在了神父为复活节准备的面团里。虽然当
时没有人看见，但是神父知道一定是保尔干的。
休息的时间到了。孩子们涌出来围住保尔。保尔一声不吭，愁眉苦脸
。他的好朋友谢廖沙·布鲁兹扎克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有直接责任，但又不
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留在教室里没有出来。
“让柯察金马上到我这里来!”浑厚低沉的嗓音，让保尔很害怕。那是
校长叶夫列姆·瓦西里耶维奇从教师休息室的窗前喊他。
于是，保尔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教师休息室……
车站饭店的老板气色不太好，脸色苍白，已经上年纪了，淡色的眼睛
显得暗淡无神。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保尔一眼，问道：
“多大啦?”
“十二岁。”母亲回答。
“好吧，那让他留下吧。他每个月的工钱是八个卢布，上班干一天一
夜，在家歇一天一夜。在这儿上班时管饭，记住不能偷东西。”
“不能，不能。他不会偷东西，我向您保证。”母亲赶紧解释说。
“好吧，就从今天开始干吧。”老板吩咐道，“济娜，把这小家伙带
到洗碗问去，告诉弗罗夏，让他顶替格里什科。”他转过身去，对旁边站
在柜台后面的一个女招待说。
被叫的那个女招待扔下手中的活计，示意保尔，带他穿过店堂，向洗
碗间走去。母亲小声地嘱咐保尔：
“保夫卢什卡，你要记住，千万好好干啊，可不能再给我丢脸啊!”她
看着儿子进了里屋，才带着一丝忧郁的神情，向店门外走去。
洗碗间里保尔看到的是一幅紧张忙碌的场面：盘碟刀叉堆得很高，几
个妇女正在擦拭这些餐具。一个男孩——一头乱莲蓬的棕红色头发，显然
好长时间没梳理了，年纪比保尔略大些，正在摆弄两只大茶具。
一个大木盆里盛满开水，用来洗刷餐具，那水冒着热气。洗碗间的雾
气大，刚进来，保尔看不清每个人的脸，他也不知该做什么，只好站在那
里不动。
带保尔进来的那位女工埘其中的一位洗碗女工说：
“来了一个新伙计，弗罗夏，是给你们的，让他顶格里什科的班，你
来安排他做什么吧。”
她又指着被称为弗罗夏的一个洗碗女工，对保尔说：“她是这里的领
班，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说完，她转身走了。
“好的。”保尔回答的声音很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用询问的目
光看着弗罗夏。弗罗夏一边打量保尔，一边擦着额上的汗，好像在想：他
该做些什么呢?她麻利地卷起从胳膊上滑下的袖子，说道：
“你做的事十分简单：早上就把这口大锅里的水烧开，记住要让锅里
一直有开水；自己劈木柴，还有这些茶炊也由你来做。当活儿多的时候，
再倒倒脏水，擦擦刀叉。活儿很多，亲爱的，你会很累的。”她说话时带
有很浓的科斯特罗姆方言，她的重音总是落在“a”上；这种乡音，还有
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子、红扑扑的脸庞使保尔感到格外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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