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严寄洲自传)/中国电影家传记丛书

出版前言
一、不安分的少年时代
二、上海滩谋生一
三、“国民救亡团”
四、孤岛——圣地
五、“抗大”生活
六、跨人艺术门槛
七、调入“战斗剧社”
八、重返晋西北
九、司马懿和周朴园
十、受命当了回总工程师
十一、“贪污”了一条裤子
十二、到延安演出
十三、成了“日本特务”
十四、重返“战斗剧社”
十五、咖喱粉和灭虱粉
十六、升官和挨骂
十七、 当了七天连长
十八、 土改宣传队
十九、 成了阶级异己分子
二十、 险些被枪毙在舞台上
二十一、招生差点招了暗娼
二十二、贺老总批准我订婚
二十三、到军管会文艺处工作
二十四、法国兵撤退十里
二十五、初学乍练
二十六、第一次导演故事片
二十七、话剧搬上银幕
二十八、闭门自学
二十九、老书记和小寡妇
三十、 尝试拍惊险片
三十一、“旱鸭子”拍海战电影
三十二、第三次被开除党籍
三十三、七个战友
三十四、平叛部队当列兵
三十五、大胆的尝试
三十六、金环和银环
三十七、《带兵的人》风波
三十八、黄永胜骂我品质坏
三十九、江青当艺术指导’
四十、 和黄胄一起挨斗
四十一、戴高帽子登台亮相
四十二、恐怖的“黑楼”一
四十三、妻离子散
四十四、黑狗、花狗、老黄牛
四十五、二进宫
四十六、差点给王洪文抬了轿子
四十七、关于重拍《万水千山》
四十八、《猎字九十九》的出台
四十九、故乡情深与《二泉映月》
五十、 探索中国电影的民族形式
五十一、《三个失踪的人》的失误
五十二、任广西厂、潇湘厂艺术指导
五十三、电影危机到了吗?
五十四、《零点起飞》的厄运
五十五、琵琶声声知音少
五十六、补充艺术营养
五十七、《再生之地》中的巧合
五十八、摩洛哥之行
五十九、为惊险电影正名
六十、 陈赓大将的传奇故事
六十一、枪毙了三年的影片
六十二、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祭
六十三、最后一部影片
六十四、告别影坛论剧作
六十五、电影剧本是供拍摄用的。
六十六、似曾相识和拾人牙慧
六十七、电影中的对话
六十八、写电影剧本不是写小说
六十九、尝试拍电视剧
七十、 一个真实的故事
七十一、闲谈“注水”名人
七十二、拍《贺龙》的夙愿
七十三、“金鸡奖”与“脑梗塞”
七十四、最后的遗憾
七十五、《流金岁月》专业户
七十六、家有贤内助
七十七、神安才能延寿
结束语
附录：严寄洲工作简历

书摘
那天银幕上放映的内容是：孙中山在群众大会上演讲，洋人自行车比赛
；最好看的是一个西洋胖女人在花园里用皮管浇花，一条小狗不断在身旁捣
乱，一不小心皮管的水浇到刚下车的大胡子绅士身上，看得观众不禁哈哈大
笑起来。看完了影戏，我们仍从男女有别的两个门里出来会合到一起回家。
到了1935年，城里有了两家电影院，放映的故事片都是黑白片无声的，
我最喜欢看的是《水上英雄》《济公活佛》和十余集的《火烧红莲寺》。这
些影片令我看得如痴如醉，从此迷上了电影这门玩意儿。
我在常熟“县立中学”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看到别的同学办了不少壁
报，花花绿绿很吸引人。我和班里几个同学商量也想办一张壁报，办报还需
要起一个报名，看到别的壁报的刊名叫什么《春苗》呀，《野草》呀，《蓓
蕾》呀，《虞山》呀，总觉得太一般化。所以考虑起一个别致一点的能引人
注目的才好。想来想去我们想出了一个很有刺激性的名称叫《血刊》。意思
是鲜血是人身上最宝贵的，既响亮又不一般。我画报头时，还画上了几滴鲜
红的血滴。谁知道这个报名惹出了大乱子，我们几个办壁报的同学都因此被
学校开除，理由是不安分。为什么别的同学办报没事，我们办报就不安分呢
?心里一直不明白。很久之后才悟出了其中原因，很可能毛病出在这个“血
”字上，“血”不就是“赤”吗?“赤”不就是国民党整天骂的“赤匪”吗?
啊呀!共产党在国民党办的学校里出壁报那还了得，所以要将我们开除。为
这事，我还挨了父亲一顿狠揍，其实那个时候我连共产党这个名称都没有听
说过。
当时常熟有三个中学，一个是“县立中学”，一个是“私立孝友中学”
，还有一个是基督教圣公会的“诚一中学”。被“县立一中”开除后，我又
考进了“诚一中学”读书。这所学校的校长是英国人，名叫李爱伦，在英国
伦敦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钢笔画画家：他的美国妻子教我们英语课和音乐课
，由于我的图画画得好，赞美诗也唱得好，很受校长和李师母的青睐，我成
了校内课外活动的活跃分子。我不但是办壁报的核心人物，还担任了“业余
音乐会”的会长，戏剧组的组长和礼拜堂做礼拜时的唱诗班领唱。我在学校
的恳亲会上第一次登台演出是专业公司
专业公司的员工福利
公司的税收问题
专业公司的收购协议
有限责任公司
小结
复习题
第8章 沟灯变的神，全剧中我几次出场，只重复一句话：“Master，I
all waiton you”。(主人，我服从你)就完了。演出后居然有人夸我很有表
演天才。由此引发了我对戏剧的兴趣，之后我又参加演出过几次戏，那完全
是模仿文明戏里的滑稽角色在舞台上插科打诨乱出洋相，博得廉价的喝彩还
不知道惭愧。
在学校里，我的图画课、书法课和手工课的表现是全校数得上数的，国
文课也不错，我画的地图经常被贴到成绩展览的镜框里边。就是数学、物理
、化学差点儿劲，经常不及格。但由于我课外活动积极，仍受到学校的器重
。不过有一次我又惹乱子了。教会学校是要上圣经课和做礼拜的，每天早上
要早祷，中午开饭前要午祷。我是唱诗班的领唱，虽然不是基督教徒，却经
常参加一些宗教活动。不过我总在心里犯嘀咕：究竟有没有上帝呢?每天讲
“圣父、圣子、圣灵”，这“圣灵”又是什么呢?我想弄个明白!有一天上圣
经课时我问李校长：“密斯特李，天上有什么?上帝在哪?我们天天祷告他听
得见吗?”这一问可惹怒了校长，他罚我回家忏悔一个星期不许上课，为这
事我又挨了爸爸一顿狠揍。
常熟有山有水，有许多名胜古迹，虞山上还有许多庙宇庵观。因之上海
的一些影片公司经常来我们县里拍电影。少年时代的我对拍电影充满了好奇
和神秘，所以只要听到拍电影的消息，我便逃学跟着去看，他们拍到哪里我
就跟到哪里；他们中午在镇子里的饭馆吃饭，我便买几个烧饼吃了蹲在饭馆
门口外等候。看拍电影开始我只是看新鲜、看热闹，可是看着看着我似乎也
看出了一点门道，好像了解了一些拍电影的奥秘。记得有一次看拍的电影名
叫《关东大侠》，我跟着他们来到虞山顶上祖师山的剑门。剑门是虞山十八
景之一，但见石壁高约数丈，屹立在危崖峭壁之上，峻险陡峭，直立如刀削
。相传这剑门是春秋战国时，吴王夫差在此试剑劈成的石缝。但见电影公司
的人忙碌了一阵，要开始拍摄了，只见一个英武的剑客，手执长剑和一个凶
恶的和尚在险峻的崖顶上乒乒乓乓厮杀起来，突然那剑客一剑劈向和尚。此
时只听到导演对着洋铁皮话筒大喊了一声“卡脱”!(英语“停”的意思)，
接着服装员脱下和尚的袈裟套在一个稻草假人身上；导演下令：“垒对!…
…开麦啦!”(英语“准备……开始”)，只见崖上剑客一剑劈下，那稻草人
从悬崖上滚落下来。接着那个扮演和尚的演员再穿上袈裟仰卧在崖底，化装
师往他脸上抹了好多黑墨(因为是黑白片，黑墨代替鲜血)，导演又拍了一个
镜头。这时我心中恍然大悟，连接起来不就是剑客一剑把和尚砍到悬崖底下
，满脸鲜血摔死了的情节吗?我看穿了拍电影的“西洋镜”，心中非常高兴
。另外一次，拍的电影叫什么片名已经记不清了，地点是在山顶的祖师庙前
，拍的又是一个胡子和尚逃进庙里，紧紧闭上了山门。追赶上来的一个女侠
推山门推不动，女侠退到围墙边使劲纵身往上一跳，此时导演喊“卡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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