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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树峁


椿树峁

作  者:谢侯之

出 版 社:中华书局

出版时间:2022年08月

定  价:46.00

I S B N :9787101158182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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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五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风将尘土和几个中学毕业生,卷到黄土高原的椿树峁。在这里,他们掏地,开荒,修梯田,办乡学,给娃娃们讲“古朝”,借衣服给后生娶婆姨;他们学会了炒洋芋,做酸汤,爱上了喝烧酒,吃臊子面;他们在雨里读巴尔扎克,在窑洞中研讨物理假说……这些经历给他们饥饿、寒冷、迷茫的苦难岁月以慰藉和希望。乡民的善良真朴,打动了怀揣不同梦想的知识青年;知识青年也在对高原的敬畏中,理解了渺小与永存。

作者运用了纯正地道的陕北方言,既显示了与那一方水土无法割舍的情感关联,也很好地再现了陕北地区的风情生活画卷。


TOP作者简介

谢侯之,原名谢渊泓。北京老三届中学生。1969年到陕西延安万庄大队椿树峁小队插队落户。1973年上大学,数学系;1978年研究生,计算机系;1983年赴德留学,信息系,获博士学位。现已退休,居德国。

“谢侯之”这个笔名,是由他年少时在陕北的外号“谢猴子”而得名,以此谐音的笔名,给自己的人生以定义——远方的陕北,在他的生命中,是根一样的存在。

作为一个计算机博士,他却讲的一手好故事,文笔也极好,文字耐得住一品再品,亲切有趣又接地气。其散文《乡学》发表于公众号“陕北文化”,阅读量10万 ,读者有评论“文字功夫极好”“感情太真,文笔太美,味道太正,看的心里颤颤的”“经得风霜,方有此等真文章”“真干净!心净!字净!”“文章朴实,震撼心灵”等。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知心好友,物理学家史砚华评论他“一流文章,动情勾魂”“你真是个散文家”、文化学者王克明的评论则为“虽然飘上了数学那片云,但骨子里是个诗人,也始终是个诗人”,他本人却不以为然,认为写作只是性情中事,有感而发。


TOP目录

序一

序二

我们在山里落户插队

我的黄土高原

曾经的土地

延安的小雨

冬月

乡学

椿树峁

一万米高空

烧酒

关于吃的故事

想起大山深处

细细小雨的椿树峁

挂一个白色月亮

井沟坝

走城

刘学文娶婆姨

鬼头

谷子熟了的时候

山道那个夜晚

山里

野草

三爹

史铁生

后记


TOP书摘

序二

王克明

我早就想,我们西沟两位插队老友的文章,以后得想办法结集出书。一个是王新华,一个是谢侯之,都写插队写陕北,风格不同,却都一流文章,动情勾魂。这事儿我惦记了多年,也跟他俩说了多年,逮机会就到处转他们文章。俩人却都不大以为然,因为一个搞科研的博士,一个计算机博士,写作都只是性情中事而已,有感才发。

终于看到谢侯之的这本《椿树峁》能出版了,我这心愿了了一半儿。想起多年前我对他说:“嗨,你知道吗?你是个散文家哎。”他眼一瞥嘴一撇:“去!”今天,事却成真,为他高兴。

谢侯之不是他的本名,而是笔名。为什么是这么个笔名?只因为他年少时得了外号“谢猴子”,山里几年,我们都这么呼他,于是这成了他陕北记忆的组成部分。我理解,他用这个谐音的笔名,也是给自己的人生取了一种定义。远方的陕北,在我们的生命中,是根一样的存在。

椿树峁是他插队的那个山村,是今天已经不存在的一个村庄的名字。那时,椿树峁跟我们村地界相邻,在我们最北端山峁的对面。每年我们在那里种糜子,从春到秋,耕种锄割,只要去那儿干活儿,抬头就见椿树峁,隔着一条沟,对面山上,常见。

但我只去过两次那村子。一次是刚到陕北时,1969年初,春节前腊月二十九。那天,为了点儿丢失的过年食品,我和同学一起上椿树峁,去找打架的帮手。后来知道,那时刚到椿树峁的男知青,住在生产队副队长家的窑洞里。我肯定是在那个窑洞里找到他们的。

再一次上椿树峁,是1991年12月14日。那次我回陕北看民俗,上椿树峁参加了一次葬礼。那个葬礼的地点,就在当年谢侯之他们刚去时住的地方,是他书里常说到的副队长郭凤强家。郭凤强早在1985年去世了,那天葬礼送别的,是他的婆姨许步兰。葬礼中亲族间的对话仪式,就在谢侯之住过的那间窑洞里举行。那是二十多年后,我第二次进到那个窑洞。那晚窑洞里,炕上盘腿坐一圈儿许步兰的娘舅家人,炕中给他们摆着烟酒,地下则跪满了子侄孙辈,一片孝布雪白,回答炕上提出的各种问话。当晚在那个院子里举行了灵前献祭,乡民管那仪式叫侑食,是《周礼》时候传下来的词。第二天,我随村中男人们一起上山,送许步兰入土安息。

2019年1月19日,我回余家沟时,去到我们北山上,望见了椿树峁的遗址。近二十年没人居住的村庄,已经盖满蒿草。那天傍晚,渐渐暗下来的远山蓝色背景中,西天的光线却照亮了黄土山村的遗址轮廓,旧时的窑洞早没了门窗没了人烟没了鸡鸣狗咬,万山深处,万籁俱静,残阳夕照,剩几树叶落光。

我和谢侯之书里写的椿树峁,有过这样的往来。我和谢侯之的来往,则是在他离开椿树峁、住到万庄以后。都在沟里,相见容易了。那时,知青在传阅图书,写诗填词,好友间交往甚多。1971年,谢侯之、王新华、许小年和我,曾被人认为是喜欢“封资修”的小集团,这件事奠定了我们一生的友谊。那时,好友中,只有史砚华开始文学创作写小说,文笔忧郁,让人尊重,但后来他成了国际上重量级的量子物理学家,不再写小说了。他发明的方法,使世界首次制作出纠缠的双光子。谢侯之那时没写文章,但作诗填词精致巧妙而别出心裁。记得1973年初我从北京回陕北,进沟路过万庄,大家聚会,都感叹新的一年还得接茬插队,没辙。却见谢侯之用泥在窑洞门上做了一鬼头,龇牙咧嘴,饕餮铺首一般,好玩有趣。我便给他背“嵇中散夜灯火下弹琴见鬼”的古文段落,他听了喜笑颜开,抓耳挠腮,便戏作《相见欢》词一阙,“记克明归”:

燕歌唱却五更,会儒雅。圣贤一一读尽,何豪侠?  休烦恼,搜钱币,充酒家。一双嵇康傲眼,接茬插!

那年,我们西沟只剩了几个知青,各在村里小学教书。沟里最深处的枣圪台村没了知青,就把万庄的谢侯之借去教书,因而后来有了这书中《乡学》一文。谢侯之和学生娃娃们的合影照片,他说是我给照的。那时他有个祖父遗留的120相机。他祖父是地质学家,死于1966年8月。枣圪台白面多,我带上家里寄来的猪油去找他。我俩抻宽面条,煮熟捞出,.两勺猪油,抓一把大盐粒子,在碗中拌起。待油盐化开,便得山间猪油面条,本色质朴,咸香单纯,让人记挂一生。

后来他去西安上学,去哈尔滨读研,回北京工作,搞计算机研究。他去德国后,我们曾断了几年联系。但九十年代初,他用传真给我发来信,问我平安。信不是手写,是录入打印那种,可他说那是他手写。在德国,他很早发明了一个汉字写入板,取代拼音输入,连接到计算机,自动转成电脑文字,上了汉诺威工业博览会。后来有德国的技术公司请他做驻华代表,他便回到北京,我们便又常聚,喝咖啡。我知道他对他的领域充满兴趣。

不料,到大家都用博客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他的文章,被吸引住。那些散文,写乡俗厚重,带了儒雅;记苦难深沉,多了平实;从身的经历,浸透出心的体验;在丑的世间,品味到美的人性。所以,苦涩里有了幽默,压抑下却也抒情。如此好看,眼前大亮,口中大赞,但并不惊讶。他就应该出手不凡,写成这样儿,从计算机专家跳到散文家。他的陕北故事、插队叙述与众不同,和他在陕北填词一样,仍在于精致巧妙而别出心裁。我知道那并不是他刻意的用功结果,而是细节记忆,情感烙印,修养所在,下笔自得。

其实更重要的,是那个家庭出身决定一切使人步履艰辛的年代,开启了他的独立思考;是那时束缚山民劳动收入使人饥饿苦难的处境,激发了他的人性意识。我想起我们西沟的乡亲时,常想到哲学里的向死而生。那是对积极生命意识的一种理性解释。但是乡亲们的生死呢?谢侯之在《我的黄土高原》一文中写下对乡民命运的感悟:“再咋的苦情,咋的遭罪,都平静着,麻木着,并无嚎叫不甘,认下,受下,顺了死生,随了命定。你暗中感受到那种承受苦难的能量。”实际上,那些并非积极的生命意识,“顺了死生”的生命意识,比我们更早地看清了向死的过程。所以,有个吃处,备好棺木,别无所求,只有侑食葬礼是他们人生的节日。积极总是一种理性状态,自我存在;而陕北山间那不积极的非理性状态,那没有自我的存在,不是更本质性的向死而生吗?不是更多承载了深重的人类苦难吗?

这本书收录的文章,写了很多我经历的陕北往事,我认识的陕北乡亲,我熟悉的陕北生活,我了解的陕北知青,也写了我心中的陕北体悟。所以,我看这本书,不但是文学,也有了历史的意义。

202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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