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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心理分析员系列:双重失踪


FBI心理分析员系列:双重失踪

作  者:丽莎·嘉娜 著,李静,黄静雅 译

出 版 社:重庆出版社

丛 书:FBI心理分析员系列

出版时间:2015年08月

定  价:39.80

I S B N :9787229098209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知识小说  >  侦探/悬疑/推理小说    

标  签:小说  侦探/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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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每次出手,他的受害者都是两个。他等待着**具尸体被人发现,上面将会有指引警方找到第二个受害者的所有线索,那正在等待死亡到来的第二个受害者。时钟滴答倒数——救援本来是可能的,只是,警方总是来得不够及时……

TOP作者简介

丽莎?嘉娜(Lisa Gardner),当今美国最为炙手可热的悬疑小说家之一,作品数度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FBI心理分析员系列”是其成名之作,后续又有“首席女警探”系列及其他多部畅销作品。

嘉娜的作品擅长描述缜密的刑侦步骤,紧张而富于节奏感。在情节上,则注重铺陈布局,线索层出,却始终疑云密布,正如《洛杉矶时报》评论所说:“不到最后一页,绝对无法猜出嘉娜笔下故事的真相。”而在曲折的情节之外,其作品更渗透了温柔的女性情怀,令人感动甚至潸然泪下。

TOP目录

序曲 热浪来袭
**章 新特工金柏莉
第二章 联邦调查局学院开学日
第三章 气温突破一百
第四章 特工马克的邮箱
第五章 生态杀手再次出动
第六章 **个女孩的尸体
第七章 过去从未过去1
第八章 掌心里的石头与一片绿叶
第九章 游戏规则不变
第十章 缇娜在笼子里
第十一章 验尸
第十二章 响尾蛇
第十三章 犯罪心理画像1
第十四章 锯木厂之下
第十五章 犯罪心理画像2
第十六章 过去从未过去2
第十七章 一切彻底改变
第十八章 《格雷的植物学手册》
第十九章 去夏威夷旅行
第二十章 犯罪现场调查
第二十一章 **目的地:仙那度国家公园
第二十二章 开始搜寻
第二十三章 法医语言学
第二十四章 缇娜必须逃出去
第二十五章 仙那度大搜救
第二十六章 犯罪心理画像3
第二十七章 第二个女孩的尸体
第二十八章 这次不是两个!
第二十九章 他已经准备好了
第三十章 米、粉末、瓶里的液体以及其他
第三十一章 过去从未过去3
第三十二章 诺拉?蕾要复仇
第三十三章 酸碱度三点八的水
第三十四章 诺拉?蕾梦里的女孩
第三十五章 特工昆西出马
第三十六章 粉末的真相
第三十七章 法医语言学家安努齐奥
第三十八章 第二目的地:奥恩多夫洞穴
第三十九章 第三个女孩的尸体
第四十章 过去从未过去4
第四十一章 犯罪心理画像4
第四十二章 诺拉?蕾睡不着
第四十三章 他是我的哥哥
第四十四章 犯罪心理画像5
第四十五章 第三目的地:迪斯莫尔沼泽
第四十六章 他根本没有哥哥
第四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尾声 过去终将过去

 

TOP书摘

  第八章 掌心里的石头与一片绿叶
  弗吉尼亚 匡提科
  中午11:33
  气温 89华氏度
  “死亡时间?”
  “很难判断。尸体本身已经接近九十五度,而目前室外温度是八十九度,不利于尸体的降温。脸和脖子都已经僵硬。”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说道。他把尸体稍稍往左翻了一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按了按已经长出红斑的皮肤,皮肤瞬间泛出惨白色。“还没有完全形成尸斑。”他直起身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尸体的眼睛和耳朵。“也没有蛆虫,在这种高温天气下,它们会很快出现。当然苍蝇一般会在嘴巴和开放的伤口处排卵,所以这里机会并不……”他又陷入了思考,似乎在把各种因素放在一起综合考虑,*后,他下了结论:“死亡时间大概距现在四到六个小时。”
  听到这话,旁边的一个人惊奇地抬起头来,看起来应该是海军罪案调查处的特工,他一边记笔记一边问道:“这么短?”
  “我现在只能做这样的推断,想更确切的话就得等解剖尸体之后了。”
  “那什么时候能解剖尸体?”
  “明天早上。”
  特工一言不发地紧盯着法医。
  “明早六点,可以吗?”法医试探地问。
  特工的眼神更加凝重。
  “那就今天下午吧。”法医改口。
  特工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法医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又是个棘手的案子。
  调查员继续问道:“死因可能是……”
  “真的很难说。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刀伤和枪伤。没有皮下出血,这就排除了被勒死的可能性。耳内没有出血,也就是说没有脑部创伤。可以看到左臀开始出现大片瘀青,可能是在死亡前形成的。”法医掀起女孩的蓝花短裙,又仔细看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我要做一下血液检测,这样才能了解更多情况。”
  调查员点点头。这时,旁边多了一个人,穿着白大褂和卡其布裤子,拿着数码相机对着现场不停地拍着照片。而黄色的警戒线外是负责守卫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他们神色冷峻,面无表情。茂密的树叶能够挡住阳光,却挡不住闷热潮湿的空气。特工们已经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长袖衬衫早已湿透了;年轻的陆战队队员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串串汗珠顺着他们轮廓分明的脸滚下来。
  另一个更年轻的特工走了过来,短寸头,方下巴,正低头看着草木茂密的小路。“我看不到任何拖拽的痕迹。”他说。
  法医点点头,走到遇害人脚边。尸体脚上穿着双黑色凉鞋,他拉起一只脚,仔细看了看鞋跟。“这里也没有尘土和碎石,一定是被人抬过来的。”
  “这人身体一定很强壮。”拍照的那位插话说。
  **个特工看了他们俩一眼,说:“这里是海军陆战队基地,到处都是联邦调查局学员,每个人都很强壮。”他又朝尸体示意了一下,问:“那嘴巴又是怎么回事?”
  法医用手托住尸体脸颊,转来转去看了一番。突然,他把手缩回,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年长的特工急忙问道。
  “我……我……没什么。”
  “没什么?什么叫没什么?”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法医说得含含糊糊,可他再也不敢把手放回尸体脸颊上了。
  然后,他简单说道:“看来用的是缝纫线,很粗,像是某种装饰缝线,绝不是医用的那种。针脚很粗糙,不可能是专业人士所为。出血很少,应该是死后缝上去的。”
  女孩乱糟糟的金发里夹杂了一片树叶。法医心烦意乱地把叶子扯下,扔到一边。然后把遇害人的手拎过头顶,女孩的一只手紧攥着,法医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掌心里竟然藏着一块灰绿色的石头。
  “嘿,”他朝着年轻特工喊道,“过来拍张照片?”
  那孩子顺从地走了过来,对着石头拍起了照片,并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某种石头吧。把它装进袋子,做上标记,好吗?”
  “好。”他拿起一个证物袋,把石头放进去,尽忠职守地把袋子上的表格填好。
  “没有防卫性伤痕。哦,这里。”法医把戴着手套的大拇指移到尸体左臂上部,指着肩头一处红色发肿的针眼说,“这是注射后留下的痕迹。淤痕很淡,很有可能是死亡之前打的。”
  “注射过量?”年长一些的特工皱着眉头问道。
  “可能是。一般情况下毒品不会进行肌内注射,都是静脉注射。”法医再次拉起女孩的短裙,从大腿内侧一直检查到脚趾缝里。*后,他又看了看尸体食指和大拇指的中间部分。“没有针孔,她没有使用毒品。”
  “不过是个在错误时间走到错误地点的可怜人?”
  “极有可能。”
  年纪稍大的特工叹了口气:“我们得赶快弄清她的身份。能在这儿给她采指纹吗?”
  “我觉得还是到停尸间再说吧,在那儿我们可以从她的手部采集血样和皮肤。你要是赶时间的话,可以查查她的钱包。”
  “什么?”
  法医脸上浮起笑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名海军警察。“在那边,警戒线外面的石头上。那儿有个黑色皮质双肩包,我女儿也有一个类似的,现在很流行。”
  “这些愚蠢、可怜、没用的……”年长的特工看起来非常难过。他喊了个年轻手下来给包拍照,又让站岗的人员把警戒线向外扩展,把皮背包圈在里面。*后,他戴好手套,把包拿了过来。“记住,里面的东西每件都要登记,”他对助手说道,“现在我们先来看一下钱包。”
  年轻特工立刻放下照相机,掏出纸笔。
  “好了,开始。钱包,黑色皮质……看看里面,有一张超市会员卡,一张宠物店卡,录像带店租赁卡,又是一张超市会员卡……没有驾照。里面一共有三十美元,但没有驾照,没有信用卡,任何能显示人名的证件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他不想让我们了解死者的身份。”年轻人急切地说。
  “没错。”年长特工皱起眉头,“还有呢?你还想到了什么?我们遗漏了一件东西——钥匙。”他晃了晃包,但并没有听到叮当作响的钥匙声。“什么样的人会不带钥匙?”
  “也许凶手是个贼?他从她驾照上知道了她的住址,拿了家里钥匙……反正她也回不了家了。”
  “有可能。”话虽这么说,但这位年长特工依旧眉头紧蹙,盯着被害人被牢牢缝上的嘴。
  金柏莉就藏在树后,这个位置相当不错,她可以看清发生的一切,她明白他此刻的想法:什么样的贼会把人的嘴巴缝上?同样,什么样的贼会跑到陆战队基地来抛尸?
  这时,法医开了口:“我要去车子后备厢里拿几个纸袋子。”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我还有几处地方要跟你对一下。”年长特工冲他的助手偏了偏头,年轻人立马跟了上来。他们向泥土路走去,留下四名哨兵看守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就在金柏莉琢磨怎么偷偷溜走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没有大声叫喊,只是当机立断地咬了对方一口。
  “该死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会不会先观察再出手啊?我老是碰到你,躲都躲不开。”
  金柏莉听出了那个声音,她盯着那具魁梧的身体,很不情愿地放松下来。对方也松开了双手。
  “你来这儿干吗?”她小声问道,同时紧张地瞥了一眼在不远处守护犯罪现场的陆战队员们。
  她转过头去,直视着马克科马克特工。他眉头紧锁。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抬手示意金柏莉不要有大动作。“等会儿,我不想被别人发现。”
  金柏莉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鼻子上多了好几道锯齿形伤痕,脸颊上还有几道已经干掉的血迹。看来在森林里乱钻还是会有后果的,怪不得刚才上司一直让她回寝室休息。
  她再次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到了小道消息,所以想过来瞧个究竟。”说着,他对着金柏莉上下打量了一番。“听说是被一个年轻特工发现的,我猜测这项殊荣应该属于你吧?不过,这儿离训练路线有点远啊,不是吗?”
  金柏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他只好耸耸肩,把注意力转到犯罪现场上。
  “我想要那片叶子,”他趴在她耳边说,“你看到法医从被害人头发里扯掉的叶子了吗?”
  “这可有违规定。”
  “这话你留着跟他说去吧,亲爱的。我要那片叶子,既然你也在这儿,就一定要帮我拿到。”
  她猛地转过身去:“不。”
  “你只需要帮我转移一下看守人员的注意力,去聊聊天,就一会儿,一分钟。我就能拿到了。”
  金柏莉皱起眉头,说道:“那你去和他们聊天,我来拿叶子。”
  他看着金柏莉,觉得她反应太迟钝了。“亲爱的,”他拉着调子说,“可你是个女孩。”
  “所以,我连片叶子都弄不来?”她很生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他赶忙捂住她的嘴。“不是,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和我比,你对这些年轻小伙子更有吸引力。”他看了一眼法医和两名海军调查员离去的方向。“快点吧,亲爱的,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真是个蠢货,”她想,“不过也很性感。”想归想,她还是点头同意了。法医疏忽大意地把女孩头发里的树叶扔了,如果有人能把它取回来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马克示意她去引开左边的那两个看守,把他们引到前面去。他好从后面溜过去。
  半分钟过后,金柏莉深深吸了口气,从树林里溜到小路上。她一个左拐,径直走到看守面前。
  “我想看一看尸体。”她故作轻松地说。
  “这片区域严禁人员进去,女士。”一名看守生硬地说,眼神落在金柏莉左耳后边。
  “哦,我明白。”金柏莉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年轻的看守谨慎地往左挪了一步,毫不费力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打扰了,”金柏莉的态度听起来也很坚决,“我想你还不明白,我有豁免权,也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员。拜托,这个现场就是我发现的。”
  对方皱着眉头看着她,完全不为所动。另外两名看守也走了过来,显然是想给予同伴支援。金柏莉冲着他们展露了一个甜到腻人的笑容。同时瞥到马克科马克特工悄悄溜到了他们身后的空地上。
  “女士,我请你立即离开。”那名看守继续要求。
  “犯罪现场的记录本在哪里?”金柏莉问,“把本子拿出来,我给你们找出我的名字。”
  陆战队队员们开始犹疑了。金柏莉的直觉没错,这些家伙的确只是步兵而已,对调查程序和执法步骤一无所知。
  “我是认真的,”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卫兵们更加不安了。“我叫金柏莉?昆西,新来的特工。今天上午八点二十左右,我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并且替海军罪案调查处保护现场。这个案子我当然要继续跟进。”
  马克已经快到尸体旁边了,这么大的个子居然能做到悄无声息,真令人吃惊。
  “女士,这块区域现在归海军陆战队管,只允许陆战队队员进入。除非有专门人员陪同,否则你不能进来。”
  “那什么人是专门人员呢?”
  “女士……”
  “先生,这女孩是我今天上午发现的。我很欣赏你的责任心,但我绝不会把这个可怜的女孩丢给你们这帮穿着迷彩服的大老爷们儿。她需要同性的陪伴,仅此而已。”
  士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显然,他觉得金柏莉的说法太雷人了。他叹了口气,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马克已经走到树叶那里了。他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手脚并用。这时,金柏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地上的干叶子太多了,红色,黄色,棕色。刚才夹在女孩头发里的叶子到底是什么颜色?上帝啊,她已经记不得了。
  从旁边过来支援的看守又往金柏莉这儿走了几步,同时把手放在来复枪的枪柄上。金柏莉扬起下巴,吃准了他们不敢开枪。
  “你必须离开。”**名看守重复道。
  “不。”
  “女士,你必须自行离开,否则我们就要把你强行送走了。”
  马克拿起一片叶子,皱着眉头看它。他不会也在想叶子的颜色吧?他能记得吗?
  “你敢把手放在我身上,我就告你性骚扰。”
  陆战队队员眨了眨眼,金柏莉也不屑地眨了眨眼。说实话,这个威胁的确非常有效。
  就连马克也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他显然也被震惊了。这时,金柏莉看到了他手里的叶子——绿色的。
  她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没错,这里的叶子基本上都干枯了,大都是去年秋天积下的老叶子。只有那片绿叶才可能是跟着尸体一起到这儿来的。他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后援的卫兵已经站在**对卫兵的后面了,四双眼睛齐齐盯着金柏莉。
  “你必须离开。”**个卫兵又开口了,但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悍。
  “我只是想陪陪她。”金柏莉小声说道。
  这话似乎让他进一步卸下了心防,眼神里的警惕消失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泥路,金柏莉并没有就此住口。
  “我曾经有个姐姐,比躺在那儿的女孩大不了多少。有天晚上,一个男人灌醉了她,并对她车子的安全带做了手脚,她开着车径直撞到了电线杆上。那人逃跑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她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头盖骨碎了。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撑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意识。我一直都忍不住想……血从她脸上流下来的时候,她有感觉吗?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孤独吗?医生不会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哭,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世界上*悲惨的事莫过于你知道自己快要死去,却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当然,你们都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不用担心这种事,总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可我们,我们这些女人,就说不准了,还有我可怜的姐姐。”
  所有士兵的目光都垂到了地上。没什么。金柏莉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沙哑,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会怎样,这让她有点担心。
  “你是对的,”她突然说道,“我应该走。我还会回来的,等调查官来了我再来吧。”
  “那样*好了,女士。”士兵说。说这话时,他依然没有直视金柏莉的眼睛。
  “多谢你们的帮助。”她犹疑了一下,又忍不住说,“请帮我照顾好她。”
  说完,金柏莉迅速转身,消失在小路后面——她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两分钟后,马克的手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掉头一看,发现他表情凝重,立马明白自己刚说的话都被他听进去了。
  “你拿到叶子了吗?”她问。
  “是的,女士。”
  “现在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了吧?”
  马克答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出现。”

  第九章 游戏规则不变
  弗吉尼亚 匡提科
  中午12:33
  气温 96华氏度
  “一切都开始于一九九八年六月四日。那天晚上两个大学室友去了亚特兰大一家小酒馆,后来再也没回过家。三天之后,一个女孩的尸体在州界线上的75号公路旁被人发现,就在城市南面。四个月后,第二个女孩的尸体出现在离塔卢拉峡谷国家公园四百英里的地方。这两名女孩被人发现时都衣着完整,钱财未动,没有任何遭到抢劫或性侵犯的痕迹。”
  金柏莉皱起眉头:“这有点奇怪。”
  马克看着她,点点头。他们来到“十字路口”酒吧,走到角落里的一张小桌旁坐下,头碰头,声音压得低低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九九年,夏天的**波高温直到七月才袭来。七月十日,佐治亚州梅昆市的两名高中生跑到酒吧里玩,后来再也没人看到她们。两天后,**个女孩的尸体被人发现,这次地点是在445号公路旁,距离塔卢拉峡谷公园不远。第二具尸体……”
  “在峡谷公园里面?”金柏莉大胆推测道。
  “不是,这次是在伯克县的棉花地里。离峡谷公园一百五十英里远。我们当时只搜索了公园,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十一月份的棉花收割期到了才找到第二具尸体。”
  “等一下,”金柏莉抬起一只手,“你们一直到十一月份才在农田里找到尸体,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
  “你从没去过伯克县,那里的棉花田面积有八百平方英里。你在那儿开上一整天的车都不会碰到柏油路。整个伯克县除了棉花田还是棉花田。”
  “除了一具死尸。”金柏莉急切地向前倾了倾身子,“这次还是衣着整齐?没有性侵犯的迹象?”
  “我们只能说,”马克答道,“每对遇害人中的第二名女孩身体情况都不一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四个女孩被人发现时依然穿着之前外出时的衣服,看起来表情都很……平和。”
  “死因?”
  “各不相同。被抛尸在公路旁的女孩,死亡原因是镇静剂安定文摄入过量。凶手从她们的左肩把致死的药物注射了进去。”
  “第二个女孩呢?”
  “不清楚。狄安娜?威尔森应该是从高处掉下来摔死的,凯西?库珀可能是被暴晒而死,也可能是死于脱水。”
  “她们被抛弃时都还活着?”
  “理论上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信服马克的这个说法。“你刚提到了她们的钱包,那她们的身份证明都在吗?”
  这次轮到马克皱眉头了。看来他想起了那天他们发现的女孩,钱包里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她们都有驾照,”他只得承认,“确认尸体的身份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没有发现钥匙,也没找到她们的汽车——一辆都没找到。”
  “不会吧?”金柏莉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同时,她对案子的兴趣也愈加浓厚,“嗯,继续说。”
  “然后是二○○○年,”马克简短地说,语气急促,意识到这点后他翻了个白眼。“那是*糟糕的一年。炎热的夏天,一滴雨都没有。五月二十九日,温度已经攀升到九十五度。奥古斯塔州立大学的两名学生前往萨瓦娜过周末,后来再也没有回家。星期二早晨,一名摩托车手在韦恩斯伯勒的25号公路旁发现了**具尸体。你知道韦恩斯伯勒在哪儿吗?”
  金柏莉想了想,回答说:“是在棉花地里?伯克县吗?”
  他笑了笑,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你反应还挺快。明白了吧?这是这场杀戮游戏众多规则中的一条:新一对受害者的**个抛尸点总是靠近上一对受害者的第二个抛尸点。他大概是喜欢这种连续性,也可能是担心我们上次没找到,就在第二年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用赞赏的眼神看了金柏莉一眼。“那么今年,你觉得第二个女孩会在哪儿出现?”
  “反正不在伯克县。”
  “这答案是投机取巧。”
  “他还没有在同一个地方重复抛过尸。因此可以判断,地点不会是峡谷公园,也不会是棉花地。我这是在用排除法。”
  “佐治亚州的面积大概有近六千平方公里,境内有山川、森林、海岸线、沼泽地、桃园、烟草种植地,当然,还有城市。要排除的话,还得加把劲。”
  金柏莉轻轻耸了下肩,认可了他的说法。她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嘴唇:“对了,你刚刚说这是场游戏,那他会留下什么线索吗?”
  他笑得更加灿烂了:“没错,女士。这游戏的第二条规则就是要有竞争性,所以一定会留线索。我们回到这一系列案件的*初,回到在亚特兰大城外发现的**名女孩。女尸躺在一条州际公路旁,还记得吗?没有任何暴力、性侵犯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血迹和精液,那么在一般谋杀案里会找到的证据这里一点都没有。但有一个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尸体很干净,可以说是异常干净,似乎有人特意清洗过被害人的腿、胳膊和鞋一样。我们不仅没找到残留毛发和纤维,连鞋子上可能会有的啤酒印,头发里会有的小杂碎都没有。就好像……好像女孩被消过毒了。”
  “全身都这样?”金柏莉尖锐地问,“这样的话你就不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遭受性侵犯了。”
  马克摇摇头。“并非全身,只有那些暴露在外的部分,比如头发、脸和四肢。我觉得他一定用了海绵。就像……就像擦洗石板一样。之后他才正式开始。”
  “上帝啊。”金柏莉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这些女孩就是地图,”马克沉静地说,“这就是**个女孩的意义,也是她被丢在主干道旁的原因——容易被发现。她的死亡可能来得很快,相对来说少受了很多折磨。因为对他来说,她无关紧要,只是个工具,就像向导一样,指引我们走向真正的游戏。”
  金柏莉又把身子向前倾了倾。她的心“怦怦”乱跳,大脑里的神经元仿佛在“噼里啪啦”地燃烧。她觉察出这个案子的方向,几乎能看到一条扭曲而阴暗的路在她面前展开。“线索到底是什么?”
  “我们在**个女孩的头发里找到了一根羽毛,身体下方有一朵被碾压过的花朵,鞋子里有个小石块,钱包里有一张名片。犯罪实验室依照规定,给一切能找到的东西取了样,*后……一无所获。”
  “什么都没找到?”
  “什么都没找到。金柏莉,你去过真正的取证室吧?顺便说一下,我指的不是联邦调查局实验室,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有的是钱,配备的器材一定是一流的。我指的是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取证室。”
  金柏莉摇摇头。
  “我们有器材,很多设备。但除非是测试指纹和DNA,否则,老天,我们的器材就根本没用,就像两只不配对的袜子一样。我们没有数据库,没错,我们也搜集泥土样本,但没用啊,我们没法把它们扫描进超强电脑,接着跟那些犯罪题材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屏幕上奇迹般出现亮点——地点一下就匹配上了!这不可能。实话实说,我们预算很紧张,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法医只能缩手缩脚地干活。我们只能取样,然后等,等到有一天抓来一个嫌犯,对比工作才能展开。从犯罪现场取一撮土,希望那土和凶手家后院的一模一样——多么完美的探案过程啊!
  “换句话说,我们搜集来的那些石块、羽毛和花朵,大家都清楚这些样本留在我们手上毫无用处。于是我们把样本寄给真正的专家,希望他们能有所发现。之后只能等,等上九个月的时间。”
  金柏莉不禁闭上了眼睛:“哦,不。”
  “没有人知道这些情况。”他低声说道,“你要知道,没人能推测出凶手的喜好。”
  “他把第二个女孩丢弃在了峡谷里,是吗?”
  “没错,他给她留了一加仑的水。女孩穿着高跟鞋,当时的气温接近一百度。”
  “但如果能及时破解线索……”
  “你指的是,我们发现那朵白色的花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延龄草的花,全佐治亚州只有塔卢拉峡谷里一块面积为五点三平方英里的地方才有?还是那羽毛是游隼的毛,只有峡谷里才有?或者是她鞋子里的小石块只和悬崖上的石块样本匹配?再或者那张在她钱包里发现的名片属于佐治亚能源公司客服代表,而那家公司碰巧拥有和管理整个峡谷?没错,要是我们能早点知道这些信息,说不定就能找到她。但是,大多数报告都要过好几个月才能出来,而几个月之后,可怜的狄安娜?威尔森早已葬身谷底了。”
  金柏莉低下了头。她想着那个可怜的女孩,迷失在凶险丛生的森林里,茫然不知所措。她顶着炽热的阳光,穿着高跟鞋和紧身小黑裙,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艰难跋涉,想就这么走出去。她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很快就把水给喝完了,心里还坚定地以为不久就会有人来解救自己。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控制了自己的饮水量,也就是说,她早就做好了*坏的打算。
  “那第二对女孩呢?”她的声音也很低落。
  马克耸耸肩,目光更加黑暗深邃而严肃。“案子还是没有起色。**具尸体出现在峡谷外时,所有人都了解其中的关联。但我们只知道有人绑架了女孩,可能会把她藏在峡谷里。天气非常炎热,拉本县的警长办公室立刻做出部署,将全部警力投入到州立公园,全面搜索失踪女孩。过了一周,我们才意识到她可能不在公园里。可就连那个时刻,我们对这个结论都不敢百分百地肯定。”
  “这次线索是什么?”
  “乔茜?安德斯的红色上衣里有白色棉线,鞋子上有干了的泥土,钱包里有四粒谷物,衣服前袋里塞了一张印花餐巾,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棉线和谷物暗示着棉花?”金柏莉猜测道。
  “根据后来的检测结果,棉线属于棉籽绒,是棉籽做的。谷物也是棉籽颗粒。泥土里的有机物含量非常高。电话号码是莱尔?波尔克的,时年六十五岁,是名退休电工,居住在萨瓦娜,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女孩,更别说洛克希酒吧了。那个酒吧是她们二人*后出现的地方。”
  “位于伯克县。”金柏莉说。
  马克点点头。“对于佐治亚这样的产棉大州,‘棉花’这个线索并不够。这儿有九十七个县都种植着这种农作物。至于那个电话号码……我想凶手这么做纯粹是在戏弄我们。我们要搜索的地方有八百平方英里。如果我们能注意的话……”他耸耸肩,不停地把双手分开合起,看起来十分沮丧。
  “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的?”金柏莉问。
  “在凯西?库珀的尸体被发现两个月之后。*后一份证物报告来了,我们根据既有事实,把线索联系了起来。上帝啊,四名女孩成对地失踪。每回都是这样,**名女孩很快就被人发现,地点总靠着主干道。而第二名女孩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发现地点总是在偏远且危险的地方。**个女孩身上总是有通向第二个遗弃地点的线索。老天,要是我们能及早破解全部线索,就能及时找到第二个女孩了。老天,也许这样才能说得通。”马克叹了口气,他真是厌恶极了,但很快又恢复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组织了一个专案组,外界并不知道。我们暗地里继续工作,找到佐治亚*出色的生物学家、植物学家、地质学家、昆虫学家等等,让他们集思广益,猜测凶手下一个作案地点。我们的目标就是积极主动出击。即便达不到,至少我们也有专家就位,如果那人再次出手,我们也好及时展开工作。”
  “后来呢?”金柏莉问。
  “然后就到了二○○○年,”他坦率地说,“那年我们自觉都聪明了不少。可没想到那年败得很惨,前所未有的惨。两起绑架案,三名女孩死亡。”说到这儿,马克瞥了一眼手表,然后迅速收起了下面的话,一把握住金柏莉的手,这个举动让他俩都吃惊不小。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金柏莉,如果这次出手的依旧是生态杀手,那我们时间不多了。时钟正在滴答滴答。接下来,我有事情让你帮忙。”

  第十章 缇娜在笼子里
  弗吉尼亚 匡提科
  下午2:03
  气温 98华氏度
  “这个马克?马克科马克要害我被赶出联邦调查局学院了。”金柏莉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地想。她正顺着蜿蜒的小路往高速公路上开。在和马克谈完话后,她洗了个澡,换上学院制服——卡其布工装裤和海军蓝T恤,又把那把玩具枪插进腰带上的皮套里,把手铐挂在腰间。既然以后是要做特工的人,现在看起来就要像点样子才行。她本可以拒绝马克,开车的时候她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并不了解那个人,撇开他俊朗的外表和迷人的蓝眼睛,他其实并没有指使她做事的权力。金柏莉甚至还不确定他的话的真假。
  是的,没错,那个生态杀手把佐治亚州搞得一团糟,但那毕竟是三年前的事了,发生在一个距离这里千里之外的地方。为什么那个佐治亚州的混蛋要突然跑到弗吉尼亚州来?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把一具尸体扔在联邦调查局学院的门口?金柏莉想不通。马克只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他不是**个被一桩案件迷住的警察,也不会是*后一个。
  这一切都没法解释金柏莉下午不去上课的原因,逃课可是会为她带来处分的。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在督导明确告诉她远离这桩案件后,她还要开车冲到县法医工作室去。这种违抗上级命令的行为可能导致她被踢出学院。
  然而,在马克提出请求的那一瞬间,她就同意了。她想和法医会会面,想参与那个素昧平生的女孩的尸检。
  她想的太多太多,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女孩的姓名和她曾经拥有的梦想。她想知道女孩是受尽折磨而死还是很快死去。她想了解那个不明身份的凶手有没有遗漏了什么线索,好让她加以利用追踪到他。那样,她就可以为这个女孩伸张正义,她那么年轻,那么美好,不该像垃圾一般被丢在森林里。
  简单来说,金柏莉有自己的打算。她学习过心理学,能够看到种种别人察觉不到的迹象;她的姐姐和母亲都死于暴力犯罪,她就算想让自己停下来也做不到。是她发现的那个被害人,是她陪着她待在阴森的树荫下等待警察的到来。她做不到就这样不管不问地走开。
  金柏莉根据海军陆战队基地的人给她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她想找海军罪案调查处的调查员,却得知他已经去停尸房参加尸检了。
  好消息是,特工卡普兰也在,正好给了金柏莉一个旁观尸检的正当理由——她是去和他谈话的,管他呢,只要她在那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当然,这也有不好的一面。卡普兰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特工,看到一个新人使劲往他的案子里钻,一定会觉察到什么。他的警觉要比劳累过度的法医高得多。
  这也是马克希望金柏莉承担这个任务的原因。没人愿意自己的案子里再多一个指手画脚的警察,但如果是学生那就另当别论了。“表现出你脆弱的一面。”马克是这么建议她的。
  没人会对一个懵懂的小新丁起疑心。
  金柏莉把车停在那栋不起眼的五层楼建筑外。她做了个深呼吸,心想,过去父亲面对案子时是不是也会同样紧张?他有没有做过出乎他人意料的选择?就像现在的金柏莉一样,冒尽风险,只为求得真相,在这个每天都有金发女孩被谋杀的世界里,为其中一个四处奔波。
  遥远而冷静的父亲。虽然有些想不起他的样子,却勇气倍增。她端起肩膀,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一股特别的气味迎面扑来,全是抗菌杀菌的药水味,一闻就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她走到玻璃环绕的接待区,提出请求。里面的女人立刻打开了内门,放她直接进去。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这让金柏莉十分感激。
  金柏莉顺着长长的走廊往里走,四周是光秃秃的墙,地上铺着油布毯。不时会有人推着金属轮床经过。很多灰色小门,应该是通往不同地方,都被密码锁锁着,金柏莉没有密码。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鞋跟撞击着地面,那回声让人心惊,头顶上的日光灯管也在“嗡嗡”作响。
  她感到垂在两侧的双手开始颤抖,汗水顺着后背慢慢滑下来。室外骄阳似火,走到这么凉爽的地方本该觉得放松,可她没有这种感觉。
  走到走廊尽头,她推开一扇木门,走进一个新的大堂区,这就是法医工作室所在的地方。她按了按门铃,门突然打开,不过她并不感到吃惊。接着,特工卡普兰探出头来。
  “你来找法医的?他正忙着。”
  “实际上,我是来找你的。”
  卡普兰挺直身体站在门口。金柏莉离他很近,近到可以看见那头黑色短发上的点点银霜。他眼神凌厉,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苟言笑、饱经风霜的人。虽然不冷酷,但**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毕竟这是个把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管理得井然有序的人。
  接下来一定是场硬仗。
  “我是新特工金柏莉?昆西。”金柏莉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
  他握住了金柏莉的手,力度适中,但很坚定,表情里透着警觉。“你这一路来得不容易。”
  “我知道你有不少问题要问我。我时间较多,过来找你更方便。我去过基地,他们说你在这儿,所以我就开车来了。”
  “你的督导知道你离开学院了吗?”
  “我没对他直接说明。今天上午和他谈话时,他对我强调了全面配合海军罪案调查处工作的重要性,所以我向他保证一定会全力以赴。”
  “嗯哼。”这就是卡普兰的全部回答。然后他就站在那里,紧盯着金柏莉。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看来,做他的孩子就甭想晚上偷偷溜出去。
  金柏莉有些坐立不安,她很想摆弄自己的手指。但她强忍住这股冲动,把手伸进口袋里,心想,要是带着格洛克手枪就好了。要知道当你的装备只有一把红色玩具手枪时,想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都难。
  “我知道你去了犯罪现场。”卡普兰突然说道。
  “我是顺路经过那里。”
  “男孩们都被吓得不轻。”
  “先生,恕我直言,您的手下确实不经吓。”
  卡普兰的嘴唇终于上扬,嘴角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他说。那一刻,他俩似乎成了同谋者。可惜这愉快的时刻稍纵即逝。“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案件,新特工?你父亲没有把你教好吗?”
  金柏莉的肩膀一下僵硬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反应,但依然故作淡定来应对:“我可不是因为喜欢缝衣服才申请去学院的。”
  “所以对你来说,这只是一次学术研究?”
  “不。”
  听到这话,他皱起眉头来:“昆西特工,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上这儿来?”
  “因为她是我发现的,长官。”
  “就凭她是你发现的?”
  “是的,长官。案子因我开始,我想善始善终。这是我父亲教我的。”
  “这个案子由不得你来终结。”
  “没错,长官,这案子是你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还是个学生,只是希望您能发发善心,给我一个观摩的机会。”
  “善心?可没人说过我有。”
  “允许一个新手观察验尸过程,让她吐到肠子都出来并不会改变您的形象,长官。”
  听到这话,他终于笑了,笑容让他的整个面部轮廓都变了,变得英俊,似乎还很和蔼可亲,那层掩饰在外面的冷酷外表终于被撕开,金柏莉觉得自己有了一线希望。
  “你以前看过尸检吗,昆西特工?”
  “没有,长官。”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让你难受的并不是血,而是那股气味。也有可能是电锯切割头骨的‘嘎嘎’声。你觉得自己行吗?”
  “我觉得会恶心是正常的,长官。”
  “既然这样的话,就来吧。我得去给联邦调查局的那帮特工崽子们上一课。”卡普兰嘀咕道。他摇了摇头,打开门,让金柏莉走进那个冰冷无菌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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