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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 父与子


前夜 父与子

作  者:[俄]屠格涅夫 著

译  者:丽尼、巴金

出 版 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丛 书:世界文学名著普及本

出版时间:2003年06月

定  价:16.00

I S B N :9787532730650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公版小说  >  世界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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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屠格涅夫(1818-1883)系俄国19世纪著名作家,长篇小说《前夜》、《父与子》是他一生中重要的两部作品。《前夜》以俄国农奴制改革的“前夜”为背景,叙述渴望自由、体现社会精神觉醒的贵族少女叶琳娜与具有崇高理想的保加利亚爱国者英沙罗夫催人泪下的恋爱。后男主人公病故,她一如既往,忠于他的毕生事业,毅然去保加利亚当一名起义者志愿看护。《父与子》是作家写得最好的一个长篇小说,它描写贵族妇女奥津佐娃与主人公巴扎罗夫的爱情。女主人公由于感到上流社会庸俗空虚而向他产生了共同语言,但她毕竟是个“享乐主义太太”,不会真正爱上一个平民革命者。最后巴扎罗夫的爱情遭到挫折,以致在一次偶然事件中死去。

TOP目录

译本序 陈燊

前夜 丽尼 译

父与子 巴金 译

世界文学名著普及本书目

TOP书摘

一八五三年夏天一个酷热的日子里,在离昆采沃不远的莫斯科河畔,一株高大的菩提树的树荫下,有两位青年人在草地上躺着。其中一位,看来约莫二十三岁,身材高大,面色微黑,鼻子尖而略钩,高额,厚嘴唇上浮着矜持的微笑,正仰身躺着,半睁半闭的灰色小眼睛沉思地凝望着远方;另一位,则俯身趴着,长着鬈曲的浅黄头发的脑袋托在两只手上,也正向着远方凝望。比起他的同伴来,他其实年长三岁——可是,看起来却反而年轻很多;他的胡须才不过刚刚茁壮,颏下仅有些鬈曲的软毛。在那红润的、圆圆的小脸上下班,在那温柔的褐色眼睛里,在那美丽地突出的唇边和白白的小擤,全有着一种孩子似的爱娇和动人的优美。他身上的一切全都焕发着健康的幸福和愉快,洋溢着青春的欢欣——无忧无虑、得意洋洋、自爱自溺和青春的魅力。他转动着眼珠,微笑着,偏着脑袋,好像小孩子们明知别人爱自己就故意撒娇似的。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上衣, 几乎像一件罩袍;一条蓝色的围巾绕着他的纤细的颈项,一顶揉皱的草帽扔在他身旁的草地上。

“喂,彼得,还看不见?”问话的是一位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绅士,在一八五九年五月二十日那天,他穿一件带尘土的外衣,下面露出一条方格纹的裤子,光着头,从某某公路上一家客店里出来,站在低台阶上。他正在跟他的听差讲话,那是一个脸蛋滚圆的小伙子,下巴上长了些淡白色的柔毛,一对小眼睛没有一点儿眼神。

这个听差,他向丰的一切——他耳朵上的那只蓝色宝石耳环,他的产颜色不匀的、擦油的头发,以及他的文雅的举止——总之,这一切都显出来他这个人属于时髦的、进步的一代,他敷衍地朝路上望了望,回答道:“老爷,看不见,一点儿也看不见。”

“看不见吗?”绅士再问一句。

“看不见,”听差又回答一遍。

绅士叹了一口气,就在一条小凳上坐下来。我们现在趁绅士弯着腿坐在那儿、带着沉思的样子朝四周望的时候,把他向读者们介绍一下。

他的姓名是尼可拉·彼得罗维奇·基尔诺夫。他的产业就在离这个客店十五里的地方,这是一片有两百个农奴的上好的田产,或者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把地分给农民,创办了所谓“农庄”以后的廉洁——二千亩的田地。他的父亲,一个参加过一八一二年战役的将军,是一个识字不多的粗人,不过人并不坏;这是一个道地的俄国人,他的一生都消磨在军队里面,起初做旅长,后来升任师长,经常驻扎在外省,他在那些地方靠了他的官职成了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尼可拉·彼得罗维奇跟他的哥哥巴威尔一样,生在俄国南部(我们以后再谈巴威尔的事情),十四岁以前他一直在家里念书,接触的尽是此平庸的家庭教师、不拘礼节却又会奉承的副官和其他的联队的和司令部的军官。他的母亲是柯利津家的小姐,出嫁以前闺名叫做Agathe,可是做了将军夫人以后便改称阿嘉浮克列亚·库慈敏尼西娜·基尔沙诺娃,完全是所谓“官派十足的将军夫人”一类的女人。她戴的是十分讲究的帽子,穿的是窸窣作响的绸衣,在教学里总是她抢先走到十字架跟前;她讲起话来声音很高,而且讲个不停,她还要她的孩子每天早晨吻她的手,晚上她照例要他们祝福——总而言之,她过得十分快乐如意。尼可拉·彼得罗维奇虽然并没有丝毫勇武的表现,而且还得到了“胆小鬼”的绰号,可是他因为是一位将军的儿子,便不得不学他的哥哥巴威尔的榜样,也去报名入伍;可是就在他得到任命消息的那一天,他跌坏了一只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好起来他却成了一个“瘸子”,那是一辈子医治不好的了。他的父亲只好从此断念,让他去做文官。等到他有了十八岁,父亲便带他到彼得堡去进大学了。恰好这个时候他的哥哥在近卫团里当了军官。父亲让这两弟兄租了一套房间住在一处,又托了他们的一位表舅偶尔照应一下:那是一个高级的官员,名叫伊里亚·柯利雅津。以后父亲回到他的师里和他的妻子那儿去了,只偶尔给这两个儿子寄来一封信,大张的灰色信纸上涂满了粗大的文书体的字迹。他在信纸的最后,署上自己的名字:“彼得·基尔沙诬蔑若人,陆军少将”,还用心地在名字四周弯弯曲曲地描花。一八三五年尼可拉·彼得罗维奇在大学里得到学位毕了业。就在这一年,基尔沙诺夫将军因为阅兵成绩不好,给免了职,便带了妻子到彼得堡去住家。他刚在塔夫利奇花园附近租了一所房屋,并且加入了英国俱乐部做会员,就突然中风死了。阿嘉浮克列亚·库慈敏尼西娜不久也跟着去世:她过不惯首都的那种沉闷无聊的日子;是免职闲居的痛苦把她折磨死了的。尼可拉·彼得罗维奇在他的父母不活着的时候,爱上了他的旧房东卜列玻罗文斯基(一个小官)的女儿,这桩事情给了他们小的烦恼。那是一个美丽的、而且是一般人所谓有修养成的女子。她喜欢读报纸上“科学”栏里的那些严肃的文章。他等着自己的服丧一满,立刻同她结了婚,并且辞掉他父亲生前给他在皇室领地管理局谋得的官职,同他的妻子马霞一块儿安享家庭的幸福;起初他们住在林业学院附近的一所别墅里,后来搬进城里一处精致的小楼房(那房子有干净的楼梯和一个通风的客厅),最后他们又搬到乡下去,就在那儿定居下来,不久生了一个儿子,名叫阿尔卡狄。这一对年轻夫妇过得非常快乐,非常平静;他们几乎就没有分开过;他们在一块儿看书,四只手同弹钢琴,唱着二重唱。她种花养鸡;他偶尔也出去打猎,料理田产上的事务。在这中间,阿尔卡狄也在快乐平静的环境中,渐渐地长大起来了。十年的光阴像梦一般地过去。一八四七年基尔沙诺夫的妻子去世了。他差一点儿受不了打击:不到几个星期他的头发就变成灰白了。他正要动身到国外旅行,希望借此消除他的悲痛……可是一八四八年接着来了。他只得回到乡下,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什么事都不做,过着一种疏懒的生活;后来他对他的田地改革的事情感到了兴趣,便动手做起来。在一八五五年他把儿子送进大学;他跟他的儿子一块儿在彼得堡过了三个冬天,他很少出门,只是竭力跟阿尔卡狄的一班年轻朋友结交。到第四年的冬天,他的事情不能去彼得堡,所以我们在一八五九年五月看见他在这儿等候他儿子像他自己从前那样地得到学位毕业回来,——他的头发完全灰白,身子倒很结实,不过背显得有点儿驼。

那个听差由于礼节的关系,也许还是因为他不愿意老站在主人的眼前,便到大门口去,点燃烟斗抽起来。尼可拉·彼得罗维奇埋下头,望着那破旧的台阶,一只肥大的花雏鸡安稳地迈着黄色的肥腿严肃地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一只肮脏的猫装腔作势地蜷伏在栏杆上面,对他做出一种不高兴的神气。太阳晒得厉害,从客店的阴暗的过道中散发出一股热的黑麦面包的味道。尼可拉·彼得罗维奇想得出神了。“我的儿子……大学学士……阿尔卡沙……”这些字眼翻来覆去地在他的脑子里打转;他竭力去想别的事情,可是这种思想又回转来了。他想起了亡故的妻子……他悲痛地喃喃说:“要是她活到现在就好了。”一只肥的、深蓝色的鸽子飞到路中间来,急急地到井边一个水洼跟前去喝水。尼可拉·彼得罗维奇刚在望它,可是他的耳朵已经听到了由远处驶近的车轮声。

“老爷,一定是他们来啦,”听差从大门口过来报告。

尼可拉·彼得罗维奇跳起来,注意他顺着公路望去。一辆三匹马拉的四轮敞篷车出现了;他还看见车子里面一顶大学生制帽子的帽檐,一个熟悉的亲爱的脸的轮廓。

“阿尔卡沙, 阿尔卡沙!”基尔沙诺夫一面叫着,一面挥动两只手跑着迎上去……不到一忽儿工夫,他的嘴唇便贴在一个年轻大学学士的无须的、带尘土的、太阳晒黑了的脸颊上面了。

阿尔卡狄早晨起来,打开窗,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瓦西里·伊凡诺维奇。这个老年人穿了一件布哈拉的宽睡,腰间束着一条手帕,正在起劲地挖他的菜园。他看见了他的年轻的客人,便把身子靠在锄头上,大声说:

“祝您健康!您睡得好吗?”

“非常好,”阿尔卡狄答道。

“您瞧我在这儿像辛辛纳图斯那样挖地种晚萝卜呢。我们现在生在这样一个时代,——感谢上帝!——人人都应当用自己的手来维持生活,靠别的人是没有用的,一个人总得自己劳动。现在看起来让·雅克·卢梭究竟是对的了。要是在半点钟以前,我的亲爱的先生,您就会看见我在干一桩完全不同的事情。一个乡下女人来抱怨她‘肚子绞痛’——那是她的讲法,可是在我们却叫做痢疾,我……我怎么说才好呢……我给她服鸦片;我又给另一个女人拔了一颗雅齿。我劝这个女人上麻药……她却不肯。我干这些事都是gratis——安那马脚尔。而且这也不足为奇;您知道我是一个平民,homo novus,我不是世家出身,像我妻子那样。……您要不要在喝早茶以前到这儿荫凉处来,呼吸一点儿早晨的新鲜空气?”

阿尔卡狄便出去到了他身边。

“再欢迎一次,”瓦西里·伊凡诺维奇说,把手举到他头上那顶油腻的无边小帽的旁边,行了一个军礼。“我知道,您过惯了阔的、快乐的日子,不过就是当代伟人也不至于不高兴在茅屋里头住上几天的。”

“啊哟,”阿尔卡狄叫起来,“您怎么把我比作当代伟人呢?我也没有过惯阔日子。”

“请原谅,请原谅,”瓦西里·伊凡诺维奇客气地笑答道。“虽然我现在是不中用的古董了,可是我也曾见过世面的——我可以根据一个人的行为来判断他的为人。我多少也算得是一个心理学家用,一个观相家。要是我没有那种——我姑且大胆地说吧——本领,我早就完蛋了;像我这样一个渺小的人,是立不住脚的。我这样对您说并不是恭维您:我看见您跟我儿子的交情,万分高兴。我刚才看见他了;他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您一定知道他这种习惯——到附近散步去了。请许我问一句——您跟我独生子认识很久吗?” 

“从去年冬天起的。”

“不错,先生。请许我再问一句,——我们坐下来谈谈不好吗?请许我这个做父亲的人直爽地问您一句,您觉得我的叶夫盖尼怎样?”

“您的儿子是我所遇见的一个挺了不起的人,”阿尔卡狄起劲地答道。

瓦西里·伊凡诺维奇的两只眼睛突然睁得很圆;两颊略微发红。锄头从他的手里落了下来。

“那么您以为……”他说。

“我相信,”阿尔卡狄打贫道,“您的儿子有一个伟大的前程;他会给您的大名增光。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这样地相信。”

“这……这是怎样的呢?”瓦西里·伊凡诺维奇费力地慢慢地说道。一个快乐的微笑使他的阔嘴张开了,那笑容一直留在他的嘴唇边。

“您要不要我告诉您我们是怎样认识的?”

“要的……而且大概讲一下……”

阿尔卡狄便讲起巴扎罗夫的故事来,他这次比他跟奥津左娃跳玛祖卡舞的那个晚上谈得更起劲,更热烈。

瓦西里·伊丹诺维奇注意地听着,他一忽儿擤鼻涕,一忽儿把他的手帕放在两只手里搓成一团,一忽儿咳嗽,一忽儿又把头发搔得直立起来,——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他俯下头去,在阿尔卡狄的肩头吻了一下。

“您使我快乐极了,”他说,笑容一直没有消散。“我应当告诉你,我……崇拜我的儿子;我的老妻不用提了——我们都知道母亲对儿子是怎样的!——可是我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我的感情,因为他不喜欢这样。任何的感情流露他都反对;许多人因为他的性格坚强,不满意他,认为这是骄傲、无情的表示,可是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能够用平常的尺度来衡量的,不是吗?随便举个例子说,别的许多人处在他的境地一定会成为他父母的累赘;可是他,您相信吗?从生下来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多花过一个戈比,上帝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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