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创儿童文学领域“常青树”美称的周锐,继《幽默三国》和《幽默聊斋》等畅销书之后的之后,最新推出了四部新作,分别为《幽默三国之轮椅大塞车》、《幽默三国之魔鬼训练营》、《幽默聊斋之植物人开花》以及《幽默聊斋之向地府移民。四部作品作品秉承了周锐一贯的创作风格,被贴上了“幽默诙谐”的标签,而个中让人啼笑皆非的情节较之以往作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四部新作中,作者天马行空地发挥丰富想象,结合现实生活的故事,巧妙设计情节,在保留人物角色原有的特定性格之外,又赋予了人物新的个性素质,其中,在《幽默聊斋之植物人开花》以及《幽默聊斋之向地府移民》里,书生张国荣在兰若院里继续学习,也借此认识了更多身具异能的院士们,体验了更多充满奇趣的经历:月食之夜,月圆石讲述百年前的兰若寺传奇;奈河两岸,鬼火孑孓和夜色蝙蝠生死存亡;青壤之野,留影湖今昔巨变;九泉之间,风铃耳环传递诚挚友情;阴阳交界,黑哥与黑马生死不离;生死簿上,张国荣和聂小倩人鬼情未了……
今夏,在这个气温只升不降的季节里,全国各地又将掀起一股不小的“幽默阅读”热潮,因为在众多“周锐迷”的千呼万唤中,酝酿许久的新作终于浮出水面。本书秉承了作者周锐一贯的创作风格,被贴上了“幽默诙谐”的标签,而其中让人啼笑皆非的情节较之以往作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锐,身高一米八二。人家说著名的作家应该“著作等身”,也就是说把他写的书堆起来和他的身体一样高。周锐已经写了六十几本书,如果他是个矮个子的话,就可以“著作等身”了,可现在这些书才堆到他肚子那儿。他还得努力地写啊写。他写的书有《出窍》、《中国兔子德国草》、《肚皮上的塞子》、《天吃星下凡》、《锯子与手风琴的合奏》、《爸爸的红门》、《超级球迷》、《我怎样摇我的童话果树》等等。他曾八十多次获奖,包括第二、三、五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第四、五届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台湾一九九四、一九九八、二OO一“好书大家读”年度最佳少年儿童读物奖等等。
书摘
书生张国荣这几天闷闷不乐。
他在兰若院的僻径上独自蹀躞。
“先生。”
有人招呼他,耽于心事的他没看见也没听见。
“先生!”
张国荣一惊,这才抬头看——是个陌生人。
张国荣指点那人:“去清音阁向左。去罗汉堂往右。要上厕所一直走。”
陌生人说:“我不是问路的,我是兰若院新来的院士,我姓孟。”
“失敬失敬!”张国荣问:“不知孟老师是搞什么专业的?”
“哦,我是画家,肖像画家。”
“是因为您画人比别的画家画得更像,才成为兰若院院士的吗?”
“不是。”孟院士笑道,“别的画家只能画生活中的人,而我能画梦中的人。”
“能画梦中人?”张国荣挺吃惊,“画得很像吗?”
“当然。”
“这么说,您能看见别人的梦?”
“能。”孟院士说,“我现在就能看见你的梦。”
“我在做梦吗?”张国荣觉得奇怪。
孟院士说:“没错,你在做白日梦。”他注视着张国荣的脸,并伸出中指在张国荣的前额画了个方框,“你的梦正在这儿播出。”
张国荣便瞪大眼睛试着看孟院士的前额,却只能看见一片光秃秃。
张国荣仍然半信半疑。
“您看见了我的梦,您说说,我梦见了什么?”
“你的梦里有一个女子,素色衣裙,忽近忽远,飘来飘去……对不对?”
“对!”
张国荣不能不相信,不能不佩服了:“您看到的是我的女友聂小倩,她好几天没来找我了,我好想念她。您说您能把她画出来吗?”
“哦,现在不行。”孟院士说,“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个模糊的身影。要到夜里,我使用专门设备,才能清晰地观察,细致地描画。” 晚餐时,张国荣在兰若院膳堂又遇见孟院士。
张国荣问孟院士:“睡觉时,是我去您那儿?还是您来我这儿?”
孟院士说:“你也别来我这儿,我也不去你那儿。”
“您要观察我的梦,不用跟我同一间房?”
“如果没有特别的手段,即使同一张床也观察不到什么的。”
孟院士递给张国荣一个枕头,那种长方的硬枕。
“这种枕头是成对使用的,叫‘同步梦枕’。”孟院士介绍道,“你用一个,我用一个。当你开始进入梦境时,我的枕头立即收到同步信号,我俩便能共享你的梦了。”
张国荣担心自己不习惯这种“共享”,怕睡不着。其实孟院士的梦枕兼有催眠功能的,张国荣一上床就沉沉堕入黑甜之乡。
他梦见自己前往地府去找聂小倩。
幽幽九泉,死寂中透出凶险。
行至第五泉时,泉边丛莽间闪出一条白影。
是个蒙面女子,只见她一扬手,抛出长长的素巾,“刷”的一下,在张国荣颈项上拴起一个扣。
这扣迅速勒紧,勒得张国荣眼珠凸出,喘不过气来。
张国荣快完蛋时,蒙面女子收起了长带子。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那女子冷笑道,“你大概听说过这样一首有名的诗: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欲从……欲从……”
“欲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张国荣提醒她,“你呀,不好好读书,连这样一首歪诗都背不出。”
“废话!”蒙面女子恼羞成怒,“我要是读书好,会背诗,早去考状元了,还会来干这一行吗?别哕唆,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就对了。”
“你要什么?”张国荣问蒙面女子,“我来的时候除了这枝玫瑰花,别的什么都没带。”
蒙面女子说:“扔掉你的玫瑰花,我要的是你的心。”
张国荣觉得挺意外:“你的意思是……你爱我?”
“你误会了,我是要你的真心!”
“对不起,我有恋人了。‘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什么呀!”蒙面女子解释道,“最近地府的黑市上流行五香人心,这是一种消闲食品,跟鸡肫肝、鸭肫肝一样的……”
张国荣这才明白,这跟谁爱谁没关系。
蒙面女子便扯开张国荣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然后用小指在心口画一条线,“冬”地弹了弹,张国荣的身体便绽开了条缝儿。蒙面女子从这缝里掏出张国荣的心,放进一个木桶。
张国荣好奇地去看,见桶里有水,已养着好几颗心。那些心都还活着,“呼嗒呼嗒”地一抽一抽,有的还游动几下。
蒙面女子挥挥手:“走啦走啦,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还等着做下一票生意呢。”
张国荣嘟哝道:“我的心都没了,还能干什么呢?我要去见我的女友,我一直用我的真心爱着她,现在心没了,我怎么继续爱她呢?”
蒙面女子说:“你这个人真麻烦!”
她便学了声狼叫:“呜啊——呜啊呜啊——”
立刻有头黑狼跑来。蒙面女子照刚才的办法掏出狼的心,给张国荣换上。在换心的时候,张国荣的肺也被顺便摘了出来。
张国荣惊问:“怎么又拿走我的肺?”
蒙面女子笑道:“给你安了颗狼心,狼心应该配狗肺才对呀。”
她又学狗叫,唤来一条白狗,又把狗肺给张国荣换上。
张国荣哭了,哭得很伤心——不过现在伤的已不是人心,而是狼心了。
张国荣把自己哭醒了。
去膳堂用早餐时,张国荣面对照常的稀饭、包子,觉得难以下咽了。
见张国荣愁眉苦脸,厨师关心地问道:“怎么啦,张先生?”
张国荣说:“太素净了,最好来点肉食。”
厨师说:“包子里有肉馅的呀。”
“哼,这点肉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张国荣低声咆哮着。
厨师便去找来昨晚剩下的红烧猪蹄。
张国荣说:“我要新鲜的肉……我指的是生肉……”
厨师看看张国荣,只见他牙齿磨得嚓嚓响,眼中射出锐利的光。厨师害怕了。
“您……是不是想吃我?”
“不,我在克制着。”张国荣说,“狼是要吃人的,但狗不吃人,狗会保护人。现在狼和狗的本性在我体内斗争着。”
这时孟院士来到膳堂,手里拿着一个纸卷。
孟院士对张国荣说:“我把你的女朋友画出来了。”
张国荣诧异道:“你怎么画的?”
孟院士便展开纸卷让张国荣观看——
一个张国荣从未见过的女子面容。但她的发型和服饰似曾相识……
张国荣认出来了:“啊,那个女强盗!”
孟院士觉得不合情理:“你怎么把女朋友说成‘女强盗’?”
“这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张国荣反问孟院士,“您怎么会把女强盗看成我的女朋友的?”
“对不起,是我的作风不够细致。”孟院士连忙道歉,“我没观察全过程。我只看到那女子要你的心,就不想再看下面的卿卿我我的场面,凭着观察到的形象特征,已经可以开始画像了。”
“可是我不懂,那女强盗是蒙着面的,她不愿让别人看见她的真容,您是怎样——?”
“哦,我的设备是有透视功能的。”
“原来这样……”张国荣忽然想到,“对了!您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孟院士莫名其妙,不知自己罪在哪里,功在何处。
“您去把这张画像交给阴阳通讯工作室的黄院士,请他传真到地府。地府缉盗司就可以利用画像抓住女强盗,追回我的心和肺。不仅这样,还可以顺藤摸瓜地捣毁地府的人心黑市。”
“等等,张先生,我没完整地观看你的梦,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么说你的心被盗走了,你没有心了?”
张国荣不耐烦地回答:“我有心,是狼心。”
“对不起,”孟院士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跟狼又有什么关系?”
张国荣发火了。他一发火便引起狼性发作。他对孟院士大吼:“你还哕唆什么,还不快去找黄院士!”
孟院士被吓呆了。
“快去呀!你再磨磨蹭蹭,我就把你——”张国荣露出锋利的牙齿。
孟院士拿起画像一溜烟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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