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明末清初著名文学批评家,以《金批水浒传》、《金批西厢记》傲立于世,开创一代文学评论先河,鲁迅称为“最有名的金圣叹”。胡适说,金圣叹评点的《水浒传》,打倒一切“水浒”;评点的《西厢记》,足令千古才人心死!
“一时学者,爱读圣叹书,几于家置一编。”金圣叹是明清至民国三百多年超级畅销作家与精神领袖,在那个年代受追捧与争议的程度不亚于当今的李敖与韩寒!
金圣叹十五岁,金榜题名,童试第一。十八岁,戏弄科举,逐出考场,自刻“六等秀才”印章,到处盖印。二十七岁,登坛讲经,成一代神棍。三十三岁,完成“贯华堂才子书”之金批《水浒传》,声名大噪。三十六岁,明朝灭亡,身份由大明子民变大清子民,绝意仕进。五十三岁,被捕入狱,留遗书:“咸菜与黄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同年被处斩刑,两只耳朵分别滚出两个纸团,上书——“好”“疼”!
本书是夏风颜颠覆以往风格的重磅力作,一个女作者用另类、犀利、透彻而又不失风雅与悲悯的笔调讲述史上第一狂生、怪才,金圣叹。将金圣叹好疼跌宕的一生与惊才绝艳的品评思想剖析得淋漓尽致,告诉读者,一个矛盾、可爱、古怪又令人敬佩、深思与叹息的不可复制式人物!
夏风颜
风,来去如风。颜,美丽容颜。风颜,寓意美丽而来去自由的女子。夏,想起夏夜的蝉鸣与烟花,非常的浪漫。
曾忆起,“风起时,还会记得,因爱生泪的颜,一生温暖。”
出版作品:
倾城纪:《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新月诗人徐志摩的爱与传奇》
浮生纪:《仓央嘉措: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沧浪纪:《我是一个妙人——圣世雅痞金圣叹》
一叹·圣世三恨·另类金圣叹
三恨·金圣叹
天地·金圣叹
人和·金圣叹
二叹·天地现身·性情金圣叹
现身·金圣叹
圣人·金圣叹
科考·金圣叹
三叹·雨入花心·先锋金圣叹
奇绝·金圣叹
独创·金圣叹
佛性·金圣叹
四叹·明月逍遥·世俗金圣叹
梦蝶·金圣叹
遁世·金圣叹
春感·金圣叹
五叹·世说新语·声色金圣叹
世说·金圣叹
水浒·金圣叹
西厢·金圣叹
六叹·惊梦一生·悲欢金圣叹
好疼·金圣叹
哭庙·金圣叹
弃世·金圣叹
附记·人间史话·争议金圣叹
附一·金圣叹先生传
附二·谈金圣叹
附三·参考书目
好疼·金圣叹
也许你相信一种说法,也许你不信。也许你相信一个人,也许你又不信。无妨,你相信自己,相信这个世间永存真理,相信百年之后,真理依然在,照彻前方的路。那时,你已经不在了,你依然心中存有希冀,正如光明,永远随行。
回顾金圣叹的一生,恰如他所评的最耐人寻味的《惊梦》,好一出“惊梦”。人自在梦中逍遥,却不知梦外尚且存在残酷的现实,现实入了梦,惊呼一声,自此永远地留在梦中。
崔莺莺与张生的梦是缠绵无绝期,梁山诸好汉的梦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独属于金圣叹的梦是漫漫长夜唯一的一点渴求与温暖,然而这点温暖又很快被风雪吹灭。
雨入花心,自成甘苦。
水归器内,各现方圆。
金圣叹的一生,惊起,惊落。他出生时,仿佛天命有意为之,家门前的一株百年柳树无风自动,向暖的南枝枝干细弱、枝叶稀少,偏寒的北枝枝繁叶茂,生长旺盛。当时有人预言:“如此异象,将出文人骚客。”
金圣叹成了一名顺天命而出的文人,他的一生历经战乱的动荡与时代的洗礼,由繁华到衰颓,由衰颓到清平。他生逢乱世,在乱世中构建自己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不卑不亢,铸就文人的风骨。他的思想与作为,并非仅仅一个“梦”阐释至烟消云散。
他是不信命的人,却宁可这一生随梦而去。
昔年曾经有一位道士给年幼的金圣叹看手相,断言:“十指螺纹,圆而均,细而曲,日后读书,必定比同龄人聪明十倍。然而独独左手中指的螺纹,呈破裂之状,此非吉兆。”
金圣叹日后入私塾读书,果然应了相士的话,聪颖非常。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一语成谶,这句很早就定下的结论,真的应验了金圣叹看似平凡无奇却又动荡惊蛰的一生。
“字付大儿看:咸菜与黄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此法一传,我无遗憾矣。”
这是金圣叹的临终绝笔,临死也幽默,人生真是没有一件不是痛快事。当金圣叹跪在刑场,刽子手高举大刀,就要将这十八个“惊扰先帝之灵”的秀才斩于刀下时,金圣叹又幽默了一回:“我身上藏有一宝,你先杀我,宝物归你所有。”刽子手信以为真,手起刀落,第一个砍了金圣叹的头。
行刑完毕,刽子手在金圣叹的尸体上摸来摸去,却没有摸到他口中所说的“宝物”,反而是滚落一边的人头旁多了两个揉皱的纸团。刽子手将纸团打开,一张写着“好”,一张写着“疼”,正是从金圣叹两只耳朵里滚落出来的。刽子手瞠目结舌,“好”——“疼”——的金圣叹——果然“好狠”!果然“蛋疼”!
金圣叹脱俗也世俗,低调也高调,主流也边缘,深沉也浮躁。上天觉得这样一个另类独特的人还是不应该被污浊的俗世糟蹋了好,便借着顺治帝的升天,将他也一并带走了。
哭庙·金圣叹
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清朝第二位君主顺治帝因身染天花崩逝,年仅二十四岁。
顺治帝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一位非常独特的皇帝,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独宠爱妃董鄂氏。红颜薄命,董鄂氏仙逝之后,他经受不住情感与精神的双重打击,决意剃发出家,后被太后臣子拦下,郁郁寡欢,忧思成疾,不久就身染天花病逝。
顺治帝与金圣叹颇有些渊源。金圣叹因为顺治帝的一句话重新燃起了登科入仕的希望,却又因为顺治帝的归天,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金圣叹的一生——成,不是因了这个皇帝;亡,却是为了这个皇帝。
顺治十七年(公元1660年),金圣叹的家乡吴县新调任了一名知县,叫任维初。任维初是一名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心胸狭隘,草菅人命。
任维初刚到任时,就想给当地的地方官来个下马威。他命轿夫抬着官轿去拜见苏州郡守,到了人家门前却命令轿夫直接抬着轿子进去。轿夫不从,说这样有违礼法,任维初气急败坏道:“他是朝廷命官,我也是朝廷命官,为何我要下轿步行去拜见他!”
轿夫被任维初呵斥抬轿进去,郡守大人得知后,不但没有出来见他,反而大大讽刺了一番。任维初听说后,非常生气,他又命轿夫抬轿去拜见苏州郡司。到了人家门前,他照样命轿夫直接抬进去。轿夫诚惶诚恐,忍不住劝道:“老爷,前次去拜见郡守大人,已经吃了闭门羹,这次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任维初一听,大怒道:“我就要乘着轿子进去!我不信他敢不见我!”谁知郡司大人不但没有出来见他,同样把他大骂了一通,任维初只得泄气而归。
任维初初来乍到,毕竟是个县令,不敢把郡守、郡司二位怎么样,可他心中难掩恶气,就把气全部撒到了轿夫身上。回到县衙之后,他当即命人升堂,以“违抗朝廷命官”之罪将轿夫当场杖毙。
如此还不解恨,任维初变本加厉,把对地方官的怨气转而加诸到地方百姓身上。自他当政以来,吴县每天都有百姓因为缴纳不齐赋税而被杖毙于公堂。
任维初的恶行被金圣叹听说之后,他特意写了一副对联:“此之谓,恶在其。”并将这副对联贴到公堂外面。
很快,外面守卫的县差发现了这副对联,将其呈给任维初。任维初看了这副对联之后,一时间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当即命人招来当地的秀才解读,那人一看,立刻认出是金圣叹的笔迹,便说:“这六个字是联语,上联是‘此之谓民之父母矣’,下联是‘恶在其于民父母耶’。”任维初听了,差点昏倒。
自此,任维初和金圣叹结下了梁子。
任维初想方设法要报复金圣叹,然而金圣叹在当地威望甚高,明的来不了,只得来暗的。可无奈金圣叹闭门著书,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一时竟也找不到报复的机会。
任维初在任上和江南巡抚朱国治同流合污,两个人私吞钱粮,徇私枉法。任维初每日都在公堂上以重刑催逼钱粮,公堂杖毙者无数,如此还不满足。他擅自提高赋税,搜刮民脂民膏,然后再高价卖出,牟取暴利,这种监守自盗的恶行终于导致民怨沸腾。
任维初的恶行被揭露,吴县诸生要状告他,恰逢顺治帝驾崩,哀诏抵达苏州,苏州各地官员都要亲临当地“哭庙”,这其中就有江南巡抚朱国治。朱国治和任维初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任维初被揭发,朱国治也难辞其咎。为了自保,朱国治要替任维初掩盖罪行。
任维初恨金圣叹恨得牙痒痒,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报复。适逢金圣叹跟随诸生,在“哭庙”当日当着众官员、乡绅、学子的面,向巡抚进言,要求罢免任维初。而在“哭庙”之前,金圣叹已经暗地里投帖给朱国治,要求彻查任维初私吞钱粮一事,却被朱国治暗怀在心。所以,趁着这次“哭庙闹事”,朱国治与任维初狼狈为奸,想将金圣叹等人一举拿下,再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文人“永远闭嘴”。
朱国治给金圣叹等人安的罪名是“聚众闹事,震惊先帝之灵”,并上报朝廷要求严惩。很快朝廷传来旨意,准奏。如此一来,金圣叹等人便坐实了“震惊先帝之灵”的罪名,被拘捕入狱,秋后处决。
一代怪才、奇才金圣叹,因为两个贪官污吏的奸计,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因为早早崩逝的帝王,一命呜呼了。
金圣叹在狱中并不安分,别人愁容满面,惶惶不可终日,金圣叹却泰然自若,还有闲心写诗作对。他写:“四四方方一间房,有兵有马有君王。亲生父子不同姓,恩爱夫妻未共床。”
狱友问他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他反问人家:“你能从这四句话猜到一个物名吗?”原来这是一个谜题,诗是谜面,谜底是一物名。
那人怎么猜也猜不出来,金圣叹笑笑,用手指在地上不紧不慢地写下“戏台”二字,“戏台”就是这首诗的谜底。
“你看这牢房和戏台也没什么不同之处,都是房,四面都是墙,里面也都是人。所以我说,四框里一个‘人’,不念‘囚’,而念‘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那人听了,掩面痛哭。
装 帧:平装
页 数:192
开 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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