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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记•画尸人之 画魂入骨(揭秘不为人知的尸体化妆师!惊悚小说名家庄秦、求无欲、王雨辰、苏京鼎力推荐。)


惊魂记•画尸人之 画魂入骨(揭秘不为人知的尸体化妆师!惊悚小说名家庄秦、求无欲、王雨辰、苏京鼎力推荐。)

作  者:偏离纬度 著

出 版 社:中国画报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年11月

定  价:28.00

I S B N :9787514602418

所属分类:   

标  签:小说  惊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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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化死妆是一件技术活儿,当然,钱给得多,就变成了一件艺术活儿了。
  陈小玲是富商之女,看在钱的份儿上,给她化死妆时,我尽量让她看起来像活的。
  不幸的是,她突然睁眼了。
  “死人睁眼,丧师收手”是画尸人千年不变的遗训,我的两个同事因为没有停手,继续化妆而倒毙尸场。
  为了保住小命,我找到了传说中拥有天生灵力的天授画尸人。没想到这个简单的事件,却牵连出一个个惊人的阴谋。从富商之女起尸案,到坟头村坐阵童子;从警局活尸对抗子弹,到密室女尸分身做法;从狐狸骗财未果,到申公豹被封八卦炉,一连串的恐怖狂潮发生在画尸人身上。天授画尸人为何要做法炼尸?狐狸与修罗刀又有何关系?天授画尸人的终结者又是谁?这个神秘的行业,这个令人恐惧的职业,究竟正在发生什么?
  一本为尸体化妆的秘密,一次翻转过山车的惊险历程,惊悚尖叫感同身受,探险之旅,需要你的参与!

TOP作者简介

  偏离纬度:一个不愿透露真名的神秘人,曾在太平间做过入殓工作,后因压力太大被迫放弃。心有块垒不吐不快,遂根据老一辈人口耳相传的入殓真实事件进行资料整理,编撰成了《画尸人》一书,并以专业观点提醒大家,“千万不要靠近尸体,因为这样会沾上他们的味道。”

TOP目录

卷一

第一章 死人睁眼    

给活人化妆是门艺术,给死人化妆只是一种手艺。只要涂上厚厚的粉底,再对原有的五官加以修补,别让人看了害怕难受就成了。如果碰到死得惨的,则需要先通过缝补、粘贴、拉皮、接骨、填充、安装假器官等手段。比如缺手缺脚的,可以用一些石膏假肢穿在衣服里;脸部塌陷的,则用纱布支起坍塌的面容;嘴部裂开的,则用针缝好,用一种肉色贴纸覆盖,再加上层厚粉。只是这些手法都粗糙得很,毕竟死人是不会再在意自己的美丑的。

第二章 最后的死妆   

孟久和那冻尸就这样面对面地望着,忽然,那冻尸的头部猛地向后折去,脖子处仿佛被撕裂一样露出一条缝隙。那缝隙里黑黝黝的,没有血肉也没有骨头。只见那缝隙以古怪的方式蠕动了一下,突然从里面翻出一圈白而尖的牙齿!

第三章 狐狸也爱钱  

按风俗,老人死后尸体先会经过一些特殊的处理以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以山上一种特殊的树汁涂抹全身,再自鼻腔将稀释的树汁灌入体内)。然后,尸身应在家被儿女拜祭三天,再抬尸游村,接受各家各户的祝福并与阳世道别,并于第四天晚放在村西的土地庙里接受净化。这几天,老人依然被当做村里人,属于山头村。第六天才能整装化容,正式当做一个死人下葬!一旦下葬,老人便归入阴世,不再属于山头村了。

第四章 挖坟寻凶   

我曾经听说过,有一种巫术先是摧残童男童女的肉体,使其加深怨念,然后喂他们吃下一种使肉体麻痹的药,然后活着浇蜡。再以秘法将孩子的灵魂纳入某种阵法中,以达到保护阵内某些东西的目的。

第五章 吃掉死亡   

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脚都断掉了,眼窝里也只留下一个空洞,周身都被蜡浓浓地裹住,乍一看像是个做得很粗糙的蜡人,但手脚的断面却露着白茬茬的骨头,还有乱糟糟的肉。

第六章 画魂入骨  

“而这画魂入骨,才真正是天授画尸人和修道者的区别。画魂入骨,指的不是死者的皮骨,而恰恰指的是那些天授画尸人。对于那些无论如何无法净化的东西,他们会将其封入自己的体内。”净月说到这里,打了个激灵,以少有的认真表情沉声道:“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他们将分享那些东西的记忆与痛苦,代表无论何时,他们都要同体内的那些东西搏斗,不让那些东西取代他们控制自己的身体,并抵抗着那些东西提出的种种诱惑。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没有哪个画尸人愿意这么干的。”

第七章 这不是我的手  

杜亦羽站在陈化铭老婆的身前,端详了一会儿,似乎是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尸画起来要卖些力气了。”然后,他自怀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划破手指,在那女人的眼睑上一抹,一道鲜红的眼影飘飞于那双死鱼一样的眼上,直没入鬓角。鲜艳犹如戏子之妆,却诡异如浓妆的纸人。

卷二


第八章 警局行尸  

不对!他清楚地记得那个老头的头曾经被姓杜的法医正了过去!而且,记得刚才他掏小丸的时候,还曾经刻意地背向老头的脸部,就是为了不去看老头盯着房顶的眼睛!胡言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他再次攥起那把手术刀,咽了口吐沫,才用力扭过那有些僵硬的脖子。那老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只是那嘴角似乎扯出一抹讥笑。

第九章 不要缠着我   

这种感觉很不好,令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但她还是摸了半天,正要放弃的时候,触手一个软呼呼的东西——应该是她的毛拖鞋了。于是,她便向外一拉——意外地沉,好像刮上了什么东西。雨灵皱了皱眉,用力一拉!随着毛拖鞋被拉出来的竟然是一个轻得好像没有骨头的男人!那男人用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看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毛拖鞋的一端。

第十章 心即是魔  

孟久缓缓地弯下腰,手里拿了匕首,准备去割那水草似的东西,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那些女人的头。触手之处,他心里就是一阵发麻,那水草似的东西摸起来竟然像是一片肉?往左右摸摸,只觉那些东西盘根错节,交织成一片庞大的网络,看那人头分布的情况,恐怕整个水域都被这种东西占满了!

第十一章 天授的克星   

四周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正在生疑,脚下突然“簌簌”地跑过去几个毛茸茸的影子。待她看清那竟是几只巨大的老鼠后,不禁惊叫一声,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在地上了。接下来的景象,却令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见四周的林子里,不知从哪里跑出这么多的老鼠,有大有小,有白有黑,川流不息地跑出来,见了那些食腐虫便一拥而上,啃咬抓挠,片刻间,就有数百只食腐虫化为森森白骨。


卷三

第十二章 谁也不能走   

整间公司极为安静,可这种安静并非绝对的安静,因为办公大厅里十几台电脑都开着,发出了轰轰的机器运转声。那感觉给人十分怪异,仿佛这里本该坐着十几个工作人员在工作,可目光所及之处,却一个人也没有。翡月心思一动,缓缓走近一台电脑。她不知道自己期待证明什么,是要证明这里坐着一个她看不到的人,还是要证明整个大厦真的空无一人了?但她也知道,无论是哪个答案,都不是好消息!

第十三章 不要去可怜她   

杜亦羽好像没听到一样,也不理她,只是以指做笔,像是一个艺术家一样,缓缓地描过那女人被白漆粘在一起的眉,勾勒那悲愤的双眼,抚摸那因痛苦而吼叫的唇,用透明的颜色为那个女人完成最后的妆容。

第十四章 以血之名   

一个人形的身子被铁链悬挂在洞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身上不断往外留着汩汩的血液,一滴不剩地流入放在其身下的一口大缸里。而就在那人的周围,盘膝坐着三个十几岁的少年,结着古怪的手印,闭目不动,只是嘴里不断地涌出低沉而令人心慌的念诵声,对于眼前的惨境竟是无动于衷。更令人心惊的是,即便这样,那个人也未死,一双绝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推门而入的她,眼中满是痛苦,自喉咙间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听那声音,这无皮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TOP书摘

  (一)
  张勤掀开罩在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一张17岁少女的面容。少女死于自杀,割腕自杀。因此她的脸色惨白中带着一种干瘪之色,令人看了颇为揪心。张勤只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好好地活着多好,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呢?
  他拿起一块海绵,沾了些热水给冻硬的皮肤解冻,并为少女清洗一下面部。然后,他会以他精湛的化妆技术,令少女的惨白遗容变得祥和、端庄起来。
  张勤在殡仪馆工作,他的职责便是为死人整容化妆,这一行是殡仪馆里公认最累、最脏、最不为人理解的岗位。整容化妆使死者遗容端庄、祥和、尊严地呈现在家属面前,令家属哀痛之心得到抚慰。按张勤的说法,给活人化妆是个性化服务,而给死人化妆是维修服务;给活人化妆是门艺术,给死人化妆只是一种手艺。只要涂上厚厚的粉底,再对原有的五官加以修补,别让人看了害怕难受就成了。如果碰到死得惨的,则需要通过缝补、粘贴、拉皮、接骨、填充、安装假器官等手段来装饰。比如缺手缺脚的,可以用一些石膏假肢穿在衣服里;脸部塌陷的,则用纱布支起坍塌的面容;嘴部裂开的,则用针缝好,用一种肉色贴纸覆盖,再加上一层厚粉。只是这些手法都粗糙得很,不过死人是不会再在意自己的美丑的。经过修整化妆,除非有人去捏死人的脸,扒死人的衣服,或者贴近了使劲看,一般都看不大出来的。只是整容的效果以及所用的手法,要看家属出多少钱而定。钱给的多,就算脑袋缺一块都能修得上。
  张勤拿起粉饼,准备将一层厚厚的粉底扑在少女的脸上。谁知粉底刚刚扑上女尸的额头,少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灰白散乱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勤。张勤手一抖,粉饼掉在了地上。
  “死人睁眼!”张勤狂跳的心里冒出行里尽人皆知的一句话:死人睁眼,丧师收手!这里的丧师是以前行里人对自己职业的一种戏谑的称谓,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按古老的规矩,一旦死人睁眼,丧师应立刻停止化妆,用手合上死者的眼帘,再闭目于胸前击掌三次。之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尸体旁边,并且尽快火化尸身,否则便会出现可怕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后果则流传着许多版本:有的说死尸会复活;有的说会被冤魂缠身,死于非命;有的说会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的说会引起可怕的瘟疫。
  怎么办?!张勤哆哆嗦嗦地将那双诡异的眼睛合上,闭目击掌三次。心里还在嘀咕,下面该怎么办?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前不知给多少死得很惨的人化妆整容,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化还是不化?化吧,他心里实在有些发毛,可不化吧,他刚刚收了家属2000元的好处。最近打牌总是输钱,他实在不愿意把这2000元白白退回去。更何况,如果把家属惹毛了,将他私下收钱的事说出去,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青天白日的,总不会真的诈尸吧?!
  张勤喘了三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当他重新拿起粉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有些颤抖。他不得已用另外一只手撑在停尸台上,这才能使右手粉饼上蘸着的白粉不至于散落得哪里都是。
  他双眼紧紧盯着少女的眼睑,紧张而犹豫地将粉饼扑在女尸的脸颊,仅仅是一下,那尸体的双眼又赫然睁开!同时,张勤只觉得手腕一紧,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握住了他!他没有低头查看,直觉感到一定是女尸的手!
  那一瞬间,张勤被吓得脑子中一片空白,发疯一样地跳着向后退,同时挣扎着使劲地甩手,希望从那女尸的手里挣脱出来。但那手却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腕,用的力大了,“咔嚓”一声,那手竟从割腕的伤痕处断了开来!与此同时,那女尸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张勤大叫一声,由于惯性坐倒在地上。而他因为被那断手吓坏了,只是举着那只带有女尸断手的手臂,毫无意义地大叫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尸体的变化。直到那一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弥漫在整容室的空气里,张勤才停止了大叫。他像牛一样剧烈地喘气,努力抬起僵硬着的脖子,便看到那女尸坐在那里,半扭着身体对着他,惨白的脸上是死鱼一样的双眼,以及那嘴角诡异的笑容。
  在那一瞬间,张勤只觉得心脏一下便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五脏六腑都因害怕而翻滚着。他本能地想逃走,但腿打软站不起来,只得坐在那里狼狈地拼命往后挪,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上的那只断手。
  还没挪出多远,他便撞到了一样东西上,他不敢回头去看,但心里清楚那是另外一个停尸台。他记得那上面放了一具男尸,心里一紧,想要回头看看,但双眼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前面那不停冷笑着的女尸。好在那男尸似乎没有任何异动。他这才靠在那停尸台的边缘,努力地恢复自己因惊吓而停顿的呼吸。
  就在他刚刚喘上一口气的时候,他发现那女尸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略微抬高,同时,举起那光秃秃的手腕指着他的身后,笑声更加凄厉!张勤刚刚恢复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但全身僵硬,无法回身去看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前蠕动,他头不敢动,只是低下眼脸,于是便惊恐地发现那只断手不知何时离开了他的手腕,爬向他的胸口。
  几乎就在那冰冷的指尖碰触到他的脖子的时候,眼前一个影子一晃,一个面容扭曲的人头倒悬着出现在他的脸前,是那个男尸的头!头下的脖子好像蛇一样伸展盘曲着!那男尸头的嘴角本因交通意外而微微向下斜,而此刻倒过来,下斜的嘴角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笑意。张勤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恐惧带来的压力,只觉胸口一紧,发出了最后的一声惨叫。
  (二)
  张勤的死被认定为因极度惊吓引起的心肌梗塞。然而,究竟是什么使一个常年和各种各样的尸体为伍的人被吓死呢?
  警察仔细勘查了整容室,共有男女两具尸体,都是张勤今天要修容的。男尸死因是交通意外,脖子和肩颈部被摩托车碾压过去,变得好像棉絮一样,随时都可能断掉。下巴被卷得向下歪斜,使得脸有些变形。张勤就死在了男尸所在的停尸台前,但应该和这具男尸无关。顺着张勤那圆瞪的双眼,便是对面的女尸!
  那女尸也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面容虽然有些惨白,双眼不知为何处于睁开的状态,但绝对不可能把人吓死啊!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女尸的手不知为何断了下来,就掉在张勤身边。看断口好像是被生生撕裂下来的。
  现场的一切都令警察百思不得其解!说有人谋杀吧,可现场除了张勤又找不到第二个人的指纹。说是意外吧,这断手又是怎么回事?那手和断腕处都没有被外力挤压的痕迹,说明不大可能是用机器拉扯的。上面虽然有张勤的指纹,但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搬动身体时留下的。何况,张勤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啊!但又是什么力量,能产生这种现象?
  最令人不解的,是张勤的脖子上有那个女尸的指纹!难道张勤没事自己把死人的手往脖子上放?还是有变态嗜尸狂在摆弄尸体的时候被张勤撞到,又以种种变态的手法将张勤生生吓死?最后一点是刑警大队的小李提出来的,显然,此说法立刻遭到集体驳斥。
  就在警察反复调查取证的时候,殡仪馆的老化妆师王师傅偷偷地找到了馆长。马馆长岁数并不大,刚刚四十出头,却是仕途的老手。只是官运似乎并不太高,所以折腾了几年,也只是弄了个殡仪馆馆长的位子。开始,马得天确实觉得非常的丧气,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原来殡仪馆是个非常来钱的地方!而且,殡仪馆馆长的位子很少有人盯着要抢,他这官当得也没有那么累。有了钱,也就暂时地令他打消了继续挪位升官的主意。
  当王师傅一脸惶恐地叙述完他的猜测后,马得天的眉毛已经皱成了麻花。但王师傅是馆里备受尊重的老人了,他不能太伤王师傅的面子。因此,马得天耐着性子问道:“王师傅,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但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早就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尤其是我们殡仪馆性质特殊,更是不能传播这种迷信思想。”
  王师傅急道:“马馆长,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那尸体一定要尽快烧掉!”
  马得天揉着太阳穴道:“王师傅,你这话说得简单,你有没有想过家属是否同意?!”
  王师傅不自觉地搓着手,屁股在沙发里挪动了一下,喃喃道:“死人睁眼,丧师收手。这是行里数千年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不能破啊……”
  马得天靠进转椅背中,将脸隐藏在阴影里,冷冷道:“破了规矩又能怎么样?”
  王师傅一哆嗦,看向马得天道:“张勤就是例子。”
  马得天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个王师傅有些得寸进尺了:“这件事我定了。等警方那边完事,尸体还是要整容化妆,现在不能烧!”说完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打算再听王师傅唠叨下去。
  女尸名叫陈小铃,是中国天水贸易集团的董事长陈化鸣的独生女。虽然家属是不会对他们殡仪馆细述死亡原因的,但由于陈化鸣太有名了,所以,陈小铃的事他多少听说一些。据说那陈小铃从小被宠得不得了。本来是天之骄女,却又开始吸毒,而唯独这次,陈化鸣没有让女儿任性,坚决地要陈小铃戒毒。好在毒瘾不深,陈化鸣将陈小铃关在家里,又请了私人医生来对陈小铃进行治疗。这件事,陈化鸣虽然极力保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多少被外界知道了。从小到大什么都被满足的陈小铃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管束,她越来越暴躁,谁也说服不了她。而最后的刺激,便是陈小铃的未婚夫,MIEDS集团的总经理宋靖取消了婚约。一气之下,她便割腕自杀了。
  据法医讲,一开始她并不想自杀,只是想要吓吓父母和宋靖,让父母继续满足她的要求。而她没有想到自己被毒品侵害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血液的流失,就那么意外地死亡了。
  这种情形下,陈老爷子又是自责又是愤恨,自然要把女儿的葬礼弄得风风光光的,怎么可能同意随便烧了?!更何况,他已经收了陈化鸣一大笔钱……至于王师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找他谈谈,如果他出去胡说八道,说什么死人睁眼,丧师收手的,以后谁还敢来殡仪馆?自己的官位恐怕也不保。
  王师傅见馆长已经打定主意,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他心里明白,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一个40岁左右的人去相信,确实是难了些。就连他也仅仅是听师傅讲过。可张勤的死着实令他不寒而栗!尤其是陈小铃那死瞪着双眼的尸体,更是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整容室外不远的地方蹲着抽烟,但里面撞翻了那么多器具,他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等他进去的时候,张勤已经死了。世上有些事还是要宁可信其有的。如果师傅说的话是真的,那陈小铃的尸体如果再不烧,恐怕便会出现所谓的尸变!
  马馆长是说不动了,而且看他的意思,还是决意要给陈小铃修容!而张勤死后,他是殡仪馆里唯一的化妆师了……王师傅越想越觉得害怕,但这工作是他家里唯一的财政来源,他也不敢随便辞职。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师傅曾经提到过,过去曾经有一些人专门从事为死人化妆下葬的工作。和他们这些普通的化妆师不同,那些人有自己的不传之秘,专门处理这种怪异的尸体!记得那些家伙好像叫做画尸人?
  一想起画尸人,王师傅便觉得自己也许还有救!可……到哪里去找这所谓的画尸人呢?赶尸的说不定还好找些,画尸的……大概连师傅都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存在吧……
  张勤死后的第5天,马得天将一个颇为英俊的年轻人介绍给王师傅:“杜亦羽法医,市局派来调查这件事情的。”说完又向杜亦羽道:“杜法医你有什么需要,就跟王师傅说好了。”
  杜亦羽点了点头,看向王师傅,微微一笑道:“王师傅,我想去看看张勤、陈小铃的尸体,能带我去吗?”
  王师傅心里暗暗叫苦,却也不好当着馆长的面说什么,只得点头说好。
  两人出了办公楼,王师傅犹豫半天,还是说道:“杜法医,有几句话,我本来不该多嘴,可我不说,心里又过意不去。”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您说吧。”
  王师傅看着杜亦羽,只觉得这个总是在笑的人和其他年轻人完全不一样。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王师傅不觉咳嗽了一声才道:“那陈小铃……唉,你相信行尸吗?”
  杜亦羽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会继续说下去的。果然,王师傅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们这行里,有个古老相传的规矩,在给尸体化妆的时候,如果发生尸体睁眼的事情,便一定要停手。而且,那个尸体也要马上烧掉,不然……”王师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杜亦羽,却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嘲笑。这令他受到了鼓励,于是又接着道:“具体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师傅说过。所以,我就跟馆长说尽快烧了那具尸体,可他不相信啊!而且,还要坚持给那尸体化妆!我可是不敢,但我也不能辞职,唉……”说到后来,竟然变成了唠叨诉苦。
  杜亦羽看着这一脸愁容的老人,说道:“这么说,那陈小铃的尸体睁开眼睛了?”
  “可不是!可吓死我了!”王师傅紧张地对杜亦羽道:“杜法医,你相信我的话?”
  杜亦羽眼光一闪,微笑道:“这世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是啊!是啊!可不是嘛!以前,我也是半信半疑,可现在,我是真信了!唉,我现在一给尸体化妆就觉得害怕,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杜亦羽见王师傅又要开始唠叨了,忙道:“王师傅,冷藏室还没到吗?”
  王师傅一愣,道:“怎么,你还要去看?”
  杜亦羽道:“当然了,这可是我的工作啊。”
  王师傅吃惊地看了杜亦羽几眼,不知他是年轻人胆子大,还是压根就不信自己的话,只得叹了口气道:“拐个弯就到了。”
  冷藏室说白了就是停尸间,只是现在殡仪馆为了招揽生意,提高服务,马得天便连各个场所的名字也改了改。按他的话说,停尸间听起来冷冰冰,阴森森的,而冷藏室好歹还有些科学概念在里面,显得高级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改名,这里永远都有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也只有这些成天围着尸体打转的人才能在里面泰然处之。
  王师傅走到冷藏室的里面,拉开中间的一个抽屉式冷藏柜,杜亦羽看到那上面写着张勤的名字。
  他走过去,做了几个简单的医学检查,然后目光便停在了张勤的脖子上。王师傅看着杜亦羽的目光,想起那掉落一旁的断手,不觉地后背一阵泛凉,轻声道:“他的脖子……有什么问题吗?”
  杜亦羽摇了摇头,拉上尸体袋的拉链道:“没什么,陈小铃的尸体呢?”
  王师傅忍不住道:“真的要看吗?”
  杜亦羽一笑道:“您要是害怕,就先出去吧。我自己看,放心,不会乱动别的尸体的。”
  王师傅连忙摇头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法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既然这样……”他指了指右面偏上的一个冷藏柜道:“就是那个,第18号。那边有梯子,你如果想把尸体搬出……你再叫我吧,这里虽然有自动设备,却并不太好使。”说完便真的转身出去了。
  杜亦羽微微一笑,搬过梯子,爬了上去。
  “NO.18 陈小铃”,他缓缓拉开冷藏柜,露出里面的尸体袋。一阵阴冷之气自冷藏柜里飘了出来,比冷藏室内的温度还要低。杜亦羽似乎并不急于动手,只是站在那里,但嘴唇微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几个人的脚步声径直向冷藏室走来。杜亦羽皱了皱眉,放下正要拉开尸体袋拉链的手,便看到马馆长首先推门进来,然后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最后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王师傅。只见那个中年人一走进来,便对着杜亦羽大声道:“下来,下来,谁让你动我女儿的尸体的?!”
  杜亦羽挑眉看向那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这大概就是陈小铃的父亲,那个商界的知名人物陈化鸣吧?他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马馆长已经赔笑道:“陈总,这是市局下来的法医。”
  那陈化鸣丝毫不给马得天面子,怒道:“法医怎么了?法医更是不行!我女儿活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死了也不能由着你们乱来!”
  杜亦羽看着一旁又是无奈又是苦笑连连的马馆长和王师傅,突然一笑道:“嘘,你这么大声,不怕把死人吵醒吗?”说完,还不忘指了指身前陈小铃的尸体。
  后面王师傅连忙呸了三下,哀声道:“我的杜大法医啊,在这种地方,可开不得这种玩笑啊!”
  一旁的马馆长虽然不信有鬼,但他终究是坐办公室的人,此时站在这满是尸体的地方,又想起王师傅前些日子的话,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那陈化鸣似乎是霸道惯了,杜亦羽的话显然激怒了他,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梯子下,又二话不说笨拙地爬了上去,指着杜亦羽的鼻子道:“你给我马上离开!”
  杜亦羽耸耸肩道:“可以,但要在我做完尸检之后。”
  陈化鸣恼怒地看着一脸轻松的杜亦羽,手指竟有些哆嗦,还是马馆长又抢着说道:“杜法医,陈总已经和警局的领导谈过了,张勤的案子和陈小姐的遗体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而且,张勤的案子也准备结案了。所以,警局已经同意陈总安葬陈小姐了。”
  杜亦羽看了一眼那个一脸蛮横的陈化鸣,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样,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找谁来为你女儿整容化妆呢,他吗?”说完指向后面的王师傅。
  王师傅暗自叫苦,连忙摆手道:“我最近身体不好,正想请假去看看病……”
  “王师傅……”马馆长吃了一惊,连忙想要打圆场,并劝说逼迫王师傅就范。但陈化鸣已然道:“这不用你担心,这回,我自然会请最好的化妆师来!”
  马馆长一听,生怕这宗大买卖跑了,连忙道:“我们这里就有全国最好的化妆师!”
  陈化鸣鄙夷地看了一眼马得天道:“上次那个张勤,你不就说是最好的吗?”
  马馆长连忙解释道:“那个张勤是我们馆最好的。全国最好的化妆师上次正好出差。不过您放心,这次我一定让他亲自上阵!”
  马馆长一番话似乎又稳住了那个陈化鸣,一旁的王师傅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们馆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全国最好的化妆师,不过,不管马馆长怎么去折腾,这件事应该是不会硬安在他头上了。
  几个人说来说去,终于想起了一旁的杜亦羽。陈化鸣挑衅般地看向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令杜亦羽感到有些好笑,这个商界大亨,心眼实在小得可以!他又看了一眼尸体包,似乎一时三刻不会有什么动静,想了想,右手悄悄在尸体头部上空画了个圈,然后转身下了梯子道:“随你们吧,不过,如果再出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最后一句是说给王师傅听的,说完便真的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杜亦羽走后,马馆长这才松了口气,对陈化鸣道:“陈总,我们也走吧?”
  陈化鸣冷哼一声道:“既然来了,我要再看看我女儿。”
  王师傅一听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道:“不行!”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引来了另外两人诧异的眼光。陈化鸣先说道:“有何不行?”
  王师傅一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怕,却又不敢说。幸亏一旁的马馆长及时地说道:“没什么不行的,王师傅你先出去吧。”
  王师傅如获大赦,赶紧转身离开。谁知他刚刚走到大厅,便听到冷藏室里传来两声惊叫。那叫声直刺他的耳鼓,令他浑身汗毛直竖。然后,他便听到冷藏室的门被撞开了,他神经反射地回过头,便看到连滚带爬的马馆长和满脸惊恐的陈化鸣从冷藏室里跑出来。马馆长和陈化鸣的恐惧传染给了他,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吓得满脑子空白,只是转身就往外跑,生怕什么东西追出来。直到跑到广场,方圆50米内没有一丝阴影,三个人才喘着粗气停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师傅问道:“马馆长,出……出什么事了?”
  马馆长用手捋着胸口,脸上依然神色紧张:“诈尸了,诈尸了!” 活了40多岁,在殡仪馆干了十多年,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尸变!
  王师傅浑身哆嗦了一下,又道:“那……那……”“ 那”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而一旁的马馆长却一下抓住了他的肩膀,道:“王师傅,那尸体,赶紧烧了!”
  王师傅一愣,本想说谁敢去烧啊,但看着马得天的眼神,他咽了口吐沫道:“馆长,我……我可不……”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一旁的陈化鸣依然喊道:“不能烧!”
  陈化鸣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马馆长赔笑道:“陈总,人死总是要入土为安的。”
  陈化鸣固执地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我的女儿一定要安葬得风风光光的!”
  马馆长一脸苦相道:“可……刚才您也看到了。为了陈小姐早日安息,我看这繁文缛节的事情就省了吧?”
  陈化鸣猛然站起,看向马馆长,咬牙切齿道:“我再加一百万,你来想办法!”
  马馆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他想着是否有划归他私人的可能性。陈化鸣看着马馆长的样子,又道:“当然,除了这一百万,一切费用我来承担。我再为你们进一套新的设备。”
  陈化鸣话音方落,马馆长便一下跳起来,握住陈化鸣的手道:“一切交给我吧!”
  陈化鸣点了点头,看向冷藏室所在的大楼沉重地叹了口气。临走又塞给王师傅一万多块钱道:“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送走陈化鸣,马馆长便将王师傅请到了办公室,亲自为他倒了杯水道:“王师傅啊,上次你说我还不信,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你不知道,陈总刚把拉链拉开,那陈小铃的尸体便忽地坐了起来,还嘎嘎嘎嘎地笑……笑了两声,也不知为什么,又‘砰’地躺了下去,真是吓死人了!”他坐回到转椅中又道:“不过,陈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就那情况下还不忘把那抽屉关上!”
  王师傅把水杯放下,只是跟着附和着,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馆长说什么,他都坚决不给那个陈小铃化妆入葬!
  果然,马馆长话锋一转道:“王师傅,您是馆里的老师傅,碰到这种事我也只能和您商量了。您看……”
  王师傅苦笑道:“马馆长啊,这事您可别找我了,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呢,我要出了事,全家都得上吊啊。”
  马馆长却依然笑道:“这我知道,不过您要是帮了我,我每月给您涨200块工资,还负责给您夫人安排个工作,您看怎么样?”
  王师傅一愣,这诱惑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他犹豫着,马馆长又将四万块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道:“听说孩子考上大学了?这四万,您先交学费吧。”
  王师傅连忙站起来:“这,您太客气了!好吧,我琢磨琢磨!”
  从马馆长办公室出来,王师傅摸着兜里沉甸甸的钱只觉得脚步都轻了。但一想到自己应承下来的事,高兴劲就一下都没了!他心里其实想的,是去找那所谓的画尸人来给陈小铃送葬,但怎么找?刚才一时头脑发热,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现在可好,要是找不到画尸人,难道真的自己来做?他越想越是着急,晚饭更是吃得食不知味。一旁的儿子王笑笑正和同学打电话,王师傅有意无意地听儿子提到了上网查资料什么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等儿子挂了电话,他便把儿子拽到网吧。
  王笑笑坐到电脑前,打开浏览器键入一个搜索网站地址后道:“好了,您要查什么?”
  王师傅道:“画尸人。”
  “什么?”王笑笑看向一旁的父亲,“恐怖小说?”
  王师傅道:“你先查查,看能查出什么。”
  王笑笑耸了耸肩,依言打入了“画尸人”三个字。搜查的结果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是断章取义,没有任何用处。一直翻了9页,王笑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便把坐位让给父亲道:“您就这样一页页地看吧,看哪个链接有兴趣就点开看,我去旁边的书店看看,有事叫我。”
  王师傅心道这样也好,省得待会儿不知如何跟儿子解释。不过,他的电脑水平实在是有限,又不习惯从电脑上看字,折腾了近1个小时也没什么结果。儿子大概在书店的角落里看上免费书了,他有些失望,揉揉酸疼的眼睛想要离开了。突然,他的视线被一条链接吸引住:
  
  久天私人殡葬服务公司:
  
  本人提供遗体化妆整容,告别仪式筹备、墓地安葬护送、碑字撰写等服务……“画尸画皮 画魂入骨”此乃画尸人世代相传之精髓……
  
  王师傅看着“画尸人”那三个字,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连忙点开那个链接。打开的是一个个人主页,主页的名字便叫做画尸人。页面下有“服务介绍与收费标准”、“画尸人简介”、“奇闻收录”、“入葬传统”、“联系方式”等五个栏目。王师傅一口气看完,不禁捋了一把脸颊,长出一口气靠坐在椅背上。
  这正是他要找的!画尸人!这下有救了!
  第二天,按照网站上的联系方法,王师傅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画尸人——孟久。
  孟久在市中心一座高级写字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雇了6个年轻人做助手。一进办公室,迎面就是一个金字牌匾,上书“画尸人”三字。下面是一幅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看题词应该是昆仑山。再往里走是一道走廊,两旁都挂着一些追悼会的照片,仔细一看,里面颇有一些知名人士。走廊尽头便是办公室,迎面是一座供台,上面供的不知是谁的画像。办公室四壁都挂满了锦旗,进门左侧就是接待台,一个20来岁的男性工作人员微笑着听完王师傅的来意后,便将他领到办公室右侧的接待室,里面沙发、茶水什么都有。
  王师傅越看心里便对这个孟久越是佩服,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信任感,恨不得马上便将他请到殡仪馆去!
  他坐在沙发上,随便拿起一本名为《灵魂的研究》一书翻看:
  
  现代科学已经提出一种假设:人死后,脑电波并不会马上消失,思维和记忆依然有可能作为一种能量而存在。如果人死前有激烈的精神活动(比如怨恨、痛苦),那么大脑内的电子活动便会加剧,产生强烈的生物电,使人类的思维和记忆在人死后以脑电波的形式存在很长时间,同时,如此强烈的精神磁场也会激发尸体上的生物电。
  我曾在许多道场和法会中听人提起“怨气”,便是在说这种尸体上的生物电了。而那些残存的脑电波,也就自然而然地被称为“亡魂”了。
  很多人都在研究和验证一个事实:当死人残存的脑电波与活人的脑电波产生共振的时候,活着的人便能看到幻觉。视觉本来就是大脑的一种活动,所以,当幻觉是来自大脑深处时,人是无法分辨真假的。于是,许多人声称“见到了鬼”,许多人被活活吓死。
  然而,对于那些残存的脑电波是根据生前的记忆无意识地活动着,还是能够凭借着生物电自发地进行思维活动,至今还没有一个定论。
  微观世界中的原子核、电子、光子等物质运动的能量都是以波动的形式传递的。宇宙诞生初期的化学元素,也可以说是通过共振合成和产生的。有一些粒子微小到简直无法想象,但它们可以在共振的作用之下,在100万亿分之一秒的瞬间,互相结合起来,于是新的化学元素便产生了。
  以此反观我们人类,当残存的脑电波与尸体上的生物电波长吻合、产生共振,那么,便产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比如文学作品里常常提到的“行尸”、“诈尸”,我本人却乐意统称它们做“尸精”,取尸体成精之意。
  人类如此复杂的大脑和构造精密的身体,其间变化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新元素的诞生,我们现在对于这些变化带来的现象还处于观察和研究阶段,这本书也只能勉力窥探一丝真相,却不敢妄断生命之奥秘……
  
  王师傅一口气看完卷首语,只觉得心里荡起一阵兴奋之情,这作者所写的令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连带着心里的恐惧也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些,翻看封面,作者正是他要见的这个孟久。
  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身穿白色长袍,面容英俊儒雅,脸上充满自信的神情。王师傅不觉地站了起来,那男人快走两步对王师傅伸出了手道:“鄙人孟久,您就是王意盟先生?”
  王师傅连忙边答应着边和孟久握了手,脑子里不觉冒出了一个词:仙风道骨。
  两人坐下后,孟久咳嗽了一声道:“王先生的事情,小赵已经和我说了。您能详细地和我再讲一遍吗?”
  王师傅点了点头,便将张勤的死,他的猜测,以及后来在冷藏室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待王师傅说完,那孟久似乎有些气愤道:“死尸睁眼,丧师收手。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丧葬一行的教义,决不可随意打破。那个张勤太胆大妄为了!”
  王师傅在一旁不住地点头,那孟久又道:“事已至此,却不知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王师傅忙道:“我们殡仪馆,想请孟大师来给那个尸体化妆入葬。”
  孟久“哦”了一声道:“还要化妆啊……王师傅,您知道什么是画尸人吗?”
  王师傅道:“知道,知道,刚入殡仪馆的时候,我师傅曾经和我说过。”
  孟久点了点头道:“那么,你们馆长是否明白我这次去是做什么?”
  王师傅一愣道:“这……有关系吗?”
  孟久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我这里是正规的殡葬公司,不是封建迷信。鬼魂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那女尸虽因尸妆而呈现异常,但只要及时烧掉便不会有更多的麻烦。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王师傅道:“这……我还没和馆长打招呼,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现在还有画尸人。不过,我们馆长也看到那尸变了,我想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孟久道:“那就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您先和馆长打个招呼。顺便将合同样本以及收费标准带给馆长。如果没有异议,选个日子,我就带着东西和助手过去。先安抚了那个女尸,再商量追悼会以及入葬细节。”
  王师傅答应着,从孟久手里接过一堆文件。先前那个接待员小赵又进来给王师傅解释了一下各个条款,把王师傅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云山雾罩,听到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的。只是听懂了收费标准,实在是高得吓人。
  回去后,王师傅拿着那堆文件,照本宣科地给马馆长讲了一遍。然后把从孟久那里拿到的画尸人简介给马得天看了一遍,又把他从师傅那里听来的一些传说讲了讲,最后又将从小赵那里听来的关于孟久的事迹一个不落地说了一遍,说得马得天背上一阵阵冒凉气,稀里糊涂地便同意了让孟久来画尸。至于费用,反正都是陈化鸣买单,只要能把那女尸平平安安地入葬,再贵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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