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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代一双人:纳兰词的一往情深


一生一代一双人:纳兰词的一往情深

作  者:梦江南 著

出 版 社:华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12月

定  价:26.80

I S B N :9787507533767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文学史论  >  研究与赏析    

标  签:文学理论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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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诗无邪•爱不释手纳兰词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是纳兰的命运,也是他的绝代风流和魅力所在。
其词清新婉丽,独具真情锐感,直指本心,“北宋以来,一人而已”。他“纯任性灵,纤尘不染 ”的精神生活,他用生命对自由和情爱所作的阐释,乃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缺乏的东西。
阅读纳兰,才会明白,其实我们已经失落了曾经珍爱的精神家园。

TOP作者简介

我一直默默地写,只为人世间的一往情深。\n陈忠涛,笔名梦江南。1979年3月落根于安徽寿县。一个敬畏上帝的基督徒。一个坚持热爱大地,热爱农民的人。十年风雨漂泊,独自走过江湖。出版有《一生最爱诗经》《痛•爱——我在古词中等你》等。\n

TOP目录

初恋:肠断月明红豆蔻
心字已成灰
香尽雨阑珊
无聊成独卧
泪与灯花落
十年踪迹十年心
肠断月明红豆蔻
难道多磨更好
闲阶小立倍荒凉

深爱:人生若只如初见
谁道破愁须仗酒
聒碎乡心梦不成
眼底风光留不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
征鸿不为愁人住
别自有人桃叶渡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人生那不相思绝
贪话零星兰焰坠
梦里砧声浑未歇
嫩寒无赖罗衣薄
可怜春去又经时
余寒欲透缕金衣
东风那惜小眉弯
斜倚画屏思往事
酒醒已见残红舞

悼亡:我是人间惆怅客
辛苦最怜天上月
重泉若有双鱼寄
近来无限伤心事
怕幽泉还为我神伤
当时只道是寻常
有情终古似无情
风雨消磨生死别
赢得更深哭一场
一片伤心画不成
几回偷拭青衫泪
惜花人去花无主
来去苦匆匆
刚作愁时又忆卿
问君何事轻离别
我是人间惆怅客

TOP书摘

心字已成灰



梦江南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这首《梦江南》不管在纳兰的哪本词集里,都是开篇之作。初读时,能感到一股透心的凉迅速涌上心头,让人暗暗心痛。
这是一首别离念远的词,我尝试着意译如下:
那低哀而过的鸦群,披着昏暗的色彩已经飞远。那站在黄昏之下眺望远方的人啊,为什么还在窗前伫立?飘飞的柳絮像冬日的大雪一样随着缕缕缭乱的风,吹落到香阁中。打疼那个远望之人的泪眼,疼在那个人的心里。风里,或许有一缕幽香如同思念和伤痛,如影随形,像飘落的心事。轻风摇曳,轻抚着那插在胆瓶里的梅花。那案几之上凋落的花瓣,多么像无着落的青春,暗暗伤感。此时,狼藉一地的,难道只是心字香烧成的灰烬?
起句“昏鸦尽”,仅仅三个字,就干净利落地把无奈、孤独、绝望、悲戚的景况勾画了出来。昏鸦,一直是一种情感在孤独和寂寞,甚至是空洞和失落当中煎熬的产物,在古代诗人的笔下,一次次充当凄凉、孤独和落寞的道具。昏鸦已经飞尽。与其说是乌鸦的叫声凄哀,还不如说是人自己内心的颓丧、绝望和无力。
在所有的音符中,最让人觉得荒凉和悲哀的莫过于寒鸦的叫声。至今农村的很多老人,都还认为乌鸦在黄昏的时候,在谁家门前的枝上鸣叫是不祥的象征。而他们又认为,如果乌鸦在清早站在谁家的门口鸣叫,就是吉祥的象征。其实,在唐代以前,乌鸦在中国民俗文化中是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尚书传》就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历史传说。唐代以后,经过民俗演变和文化变迁,乌鸦在黄昏时的鸣叫就渐渐成了一种不吉利的象征了。
撕裂般的鸣叫,是乌鸦最明显的特性。正是这种撕裂般的叫声,才让那颗思乡思念的心,觉得无比地凄凉。在几千年的文化记忆里,这种耐人寻味的声音,总是与黄昏和乡愁纠缠不休。总是和人内心的离愁别绪,甚至和人内心的孤独、寂寞和失落互相关联。马致远在《天净沙》中这样写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将此种孤独、寂寞和失落,甚至是内心无法倾诉的凄凉推向极致。在这幅经典的悲凉境况里,乌鸦作为表现诗人内心和情感的重要的道具,通过阅读,陈列于人们的情感当中。让我们读到这曲的时候,总是不免暗暗心痛。
柳絮飘飞,这是三月,一些丝丝缕缕的沾惹。最初的温暖与最后的寒冷,总是会在大地之上展开你争我夺寸土不让的斗争。柳絮纷纷飘扬如雪,这是千年以来最经典的意境了。柳絮,总是会让人在心里产生一种离别的意象。在这意象背后,其实透露着一种从心灵深处生出来的悲凉。
柳絮飘舞的时节,那些早早盛开的梅花就会凋谢了。而这,总是会让那些敏感的心灵受到些微的伤害。因为人的有情,往往会让季节的更替显得是那么的无情。这也是宋代那个深情、断肠而伤痛的词人朱淑真在《绛都春•梅》中念及的:

寒阴渐晓。报驿使探春,南枝开早。粉蕊弄香,芳脸凝酥琼枝小。雪天分外精神好。向白玉堂前应到。化工不管,朱门闭也,暗传音耗。
轻渺。盈盈笑靥,称娇面、爱学宫妆新巧。几度醉吟,独倚栏干黄昏后。月笼疏影横斜照。更莫待、单于吹老。便须折取归来,胆瓶插了。

桌案上落满的梅花的花瓣,那些时光之手拂下的残红,想它们曾经是那样的娇艳、那样的妩媚、那样的鲜活,如今,都静静地睡在花瓶旁边,像一堆时间的尸体。仿佛一个人脸上掉落下来的青春,不过是一种时光无情的证据。
最后一句“心字已成灰”是一举两得。明杨慎《词品•心字香》:“所谓心字香者,以香末索篆成心字也。”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心字香燃成了灰烬,而我觉得,应该可以延伸一些,向纳兰的心灵和情感当中去追问。心字香如同思念,燃过之后最终成为灰烬。也就是说,心香成灰,虚实相衬,不仅是闺阁当中的实景,而且还有深刻的喻义,表面上可以看作是篆香燃尽,事实上是那个远望之人的心,被思念和孤独燃成了灰烬。
这首词存在一个镜头转换,如同拍电影一样。前面两句写的是纳兰自己站立在黄昏渐渐笼罩的昏暗之下,望着渐渐飞远的昏鸦,心里充满伤感,不停地叹息。后面写的却是闺中的女子所住的香闺。这个女子是纳兰心爱的女子。纳兰把镜头对准了她的香闺,对准了香闺的一切物事:从窗外飘进来的柳絮、胆瓶、插在胆瓶内的梅花、落在书案上的梅花花瓣、已经燃完的心字香的灰烬。
这一切就像一幅素描,更像一场无声的电影,把和这个女子息息相关的物象依次呈现出来,唯独没有看见这个女子的身影。纳兰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我们展开自己的联想,去想象这个女子,她站在那里,到底望着什么,伤痛着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爱情的终极目的。可是,这种终极目的,总是不能被命运之手成全。命运给出来的答案,也许会和这些愿望相反。悲欢离合,才是爱情最终的归属。两个人的离别,或许是逼于无奈,但这不是他们所要,更不是他们所渴望的结果。恋人之间,最苦是相思。在相思当中,最疼最痛是别离。生活中太多始料未及而又无法抗拒的变故,总是由不得我们自己自由选择。人生的无力,就此产生。
那些恨,那些对于命运的无声的控诉,就这样从纳兰的笔下静静地流泻出来。正如晏小山所说的那样:“横玉声中吹满地,好枝长恨无人寄。”小山和纳兰一样,同样深情于自己心中的爱情。他常常地恨,长久地恨,恨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执子之手,厮守一生。

平心而论,写长调一直都不是纳兰的强项。因为,长调从来都是难以控制的。自古也就那么几个大家可以控制长调,在自己的文字当中游走自如。小令,才是纳兰最为打动我们的词作样式。这也许与小令的容量不无关系。晏小山和纳兰容若这两个男人的小令,都因为他们无比的深情,更加凄凄感人。
小令简短,不用长篇大论和铺叙一通,一般只用于反馈自己内心一些情感的片段。纳兰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词于他而言,已经不单纯是一种抒发情感的载体,而是心灵和灵魂的一种自慰。填词,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自怜,也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暖。没有词,就没有时光长河当中,那个满清贵族公子感人至深的落寞的背影,就没有那模糊的、憔悴的脸庞。没有纳兰,也就没有宋词在清代最华丽最真切最深情的一次回光返照。

这首小令,从表面看是刻画纳兰自己的忧伤,以及在黄昏独立思人的幽怨之情。其实,从背后去看,那更忧伤更幽怨的,不是纳兰,而是另外一个女子。关于这个女子是谁,向来有两个版本。一本版本说是江南才女沈宛,另外一个版本说是纳兰容若的表妹。
我们先来看看前面这个版本:纳兰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有一个红颜知己,一个心息相依的情人沈宛。
沈宛,字御蝉,浙江乌程人,江南著名艺妓兼美女作家,出版过词集《选梦词》。沈宛的才名,传遍了整个江南,甚至传到了纳兰的耳朵里。所以,纳兰就写信给他的朋友顾贞观,让他帮忙为纳兰撮合。纳兰的信是这样写的:

望前附一缄于章藩处,计应彻览。弟比日一与汉槎共读《萧选》,颇娱岑寂,只以不对野王为怊怅耳。黄处捐纳事,望立徙以竣,不可以泄泄委之也。顷闻峰泖之间,颇饶佳丽,吾哥能泛舟一往乎?前字所言半塘、魏叟两处如何,倘有便邮,即以一缄相及。杪夏新秋,准期握手。又闻琴川沈姓有女颇佳,望吾哥略为留意。愿言缕缕,嗣之再邮,不尽。鹅梨顿首。

卢氏死后,纳兰一直活在一种空洞当中。顾贞观是一个意气之人,纳兰是他的朋友,他为了朋友可以肝脑涂地。纳兰交代他的事,他当然要尽力用心去办。郁郁寡欢的纳兰,在二十八岁时,顾贞观把江南的才女沈宛介绍给纳兰认识,两个人先是做了笔友,鸿雁传书,互吐衷肠。康熙二十二年(1683),纳兰二十九岁那年,顾贞观带沈宛北上与纳兰团聚。纳兰将和自己情投意合的沈宛,安置在德胜门内。由于沈宛是汉人,汉满不能通婚,又加上此时纳兰家里有一妻一妾,所以沈宛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纳兰府。他们只能保持着没有名分的关系,过关情人式的生活。这位皇家的二等侍卫,在时任大学士的父亲明珠的强大阴影下,只能时常遥望沈宛的住处,黯然神伤。有人说,这首词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遥念沈宛而写下来的一片伤心。
从纳兰和沈宛两人的诗词中,可以看得出他们心灵之间那种深情,那种相知相怜的抚慰和默契。在沈宛陪伴纳兰的这段时间里,纳兰性德在心灵上的创伤得到了暂时的抚慰,心头那早已失去的明亮,仿佛又重新回归了。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家庭的反对,逼于无奈,半年后,纳兰深情凄离,无比悲痛地目送着沈宛那不舍的身影含泪返回江南。沈宛回到江南不久,纳兰因为突发寒疾而怅然离开人世。我怎么都不相信纳兰是死于寒疾,我觉得纳兰是死于自己内心的绝望。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
与其说纳兰死于寒疾,还不如说纳兰死于无爱的孤独和寂寞,自己灵魂的空洞和悲痛,甚至是自己内心的思念。据说,沈宛走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有情人终不成眷属,留下一段让人叹息、辛酸的风流憾事。

下面说说另外一个版本。这是一个和前面那个版本同样伤心的故事。纳兰公子十八岁那年,表妹雪梅被选到宫里。
纳兰与这个表妹雪梅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是儿时的玩伴,彼此对对方都早已心有所属,已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半。他们一块学习,一块儿吟诗作赋,就像陆游和唐婉一样,让人觉得这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这个表妹知书达理、冰雪聪明、貌美如花。纳兰对她情深一片。这是怎样的时光呢?又是一种怎样的相许呢?也许,正如林黛玉进了贾府,宝玉初看到黛玉时的那种感觉:这个妹妹我好像在那里见过。这是一场怎样缠绵悱恻的初恋啊!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在情窦初开般美好的豆蔻年华中,他们相爱了,而且,还爱得相当深厚,相当沉醉。这个时候,总不免会花前月下。有了花前月下,总不能少了海誓山盟:要学那《诗经》中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时光可以作证,纳兰的表妹容貌端庄、秀美,绝对不是后人牵强附会想象出来的。能选进皇宫的女子,肯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杂事秘辛》一书,记载了汉武帝想册立梁商16岁的女儿梁莹为后,事先就派了一个女官前往检查她的身体。这些关于身体外表的检查记述如下:

目波澄鲜,眉妩连娟,朱口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远……肌理腻洁,拊不留手。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郛菽发,脐容半寸许珠……血足荣肤,肤足饰肉。长短合度,自颠至底长七尺一寸,肩广一尺六寸,臀视肩广减三寸,自肩玉指长,各二尺七寸。指去掌四寸,肖十竹萌削也。髀至足长二尺二寸,足长八寸。

这样的检查真是非常的细致。所以,想选入宫中的女子,如果不是和以上那些条件差不多,谈何容易?要知道,这仅仅只是对于身体外表的检查,还有更多的检查等待着她,所以说,能选入宫里的女子,不说万里挑一,至少也是千里挑一了。如果纳兰表妹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真被选入宫里,其声色,其容貌,其神态,可想而知。
至于她的品性和修养应该也是很不错的。纳兰家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纳兰的曾姑母是康熙皇帝的曾祖母;纳兰的老妈是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康熙皇帝正儿八经的堂姐)。老妈家的亲戚出身绝对不卑微。雪梅实际也是格格(公主)身份,从小备受尊宠,后来家道中落,才寄养在纳兰家里。
这样一个女子,她身上有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又有寄人篱下的收敛,明眸皓齿、兰心惠质,与旷世深情奇公子纳兰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想,每个女人都在自己的心里,渴望自己长得无比美丽,貌美如花,如同一个仙女一样。可有时候,长得漂亮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一种灾难。满清有规定:满清贵族13岁至17岁的未婚女子,不得私下谈婚论嫁,必须得参加选秀,供皇帝挑选。挑剩下的,才能去嫁人。
雪梅通过海选、初选、复选一番折腾,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被选中,成为康熙皇帝的妃子。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就这样化成泡影,叫人怎不痛苦?
宫门深似海。表妹雪梅进宫之后,就等于毁了两个人。纳兰思念成灾,据说他曾经冒险装扮成喇嘛进宫与表妹一见,隔着宫廷里的帏幔,在长廊这一头,他遥遥望着郁郁寡欢的表妹雪梅,心伤不已。
雪梅,胆瓶梅。这两个“梅”字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在这两个版本中,我更倾向于后面这个。因为,表妹进宫后,也就是写这首词后不久,十九岁的纳兰大病一场,染上了终身都没有治愈的寒疾。这病不仅让纳兰误了这年科考的最后一关——殿试,还如影随形地纠缠着他,使他以后的岁月痛苦不堪。
伊人已去,我心已成灰!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244

开  本:16开

纸  张:胶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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