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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宁精选集


蒲宁精选集

作  者:(俄)蒲宁|主编:柳鸣九

出 版 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丛 书:外国文学名家精选书系

出版时间:2010年01月

定  价:38.00

I S B N :9787540216825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文学史论  >  文学研究  外版书  >  港台圖書  >  文学    

标  签:文 学  外国文学-各国文学  外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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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和我国读者喜爱并熟悉的十九世纪的屠格涅夫一样,跨越十九、二十两个世纪的伊凡·阿历克谢耶维奇·蒲宁(1870-1953年)也是在俄罗斯创造了文学的辉煌,终因不愿受制于本国的政治制度而流亡法国的,他还自称“我是得到法国的周全照顾的流亡者”(见《受奖演说》)。所不同的是,蒲宁流亡的时间(33年)比屠格涅夫(21年)更长,前后经历的政治氛围的反差更大。但有一点两人又是十分相同的:身居法兰西国土,心系俄罗斯文学,法国的侨居环境同样都未能中止他们用俄语为俄罗斯文学宝库继续提供精品。另外,他们都以俄国文化旅行者的身份在西欧汲取异国文化营养的同时向世界传播俄罗斯文学成就,当十九世纪的西欧人开始侧目而视俄罗斯文学这座新的高峰时,就有屠格涅夫的一份功劳。而蒲宁也因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而把二十世纪的俄罗斯民族文学成就向世界做了最好的展示。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说,和屠格涅夫一样,蒲宁也是在政治的层面上流落到国外,寄人篱下,但在文化的层面上仍卓有成效地继续用一颗俄罗斯的心写出本民族文学的杰作,并把它推上二十世纪文学创作的世界高峰。蒲宁流亡国外如此之久而且生活经常如此窘困,但所取得成就却如此之大,原因就在于他虽久处异域文思始终没有枯竭,他的秘诀是充分调动他那丰富的记忆宝库,他长年累月地在记忆中咀嚼人生,从而获得了用之不竭的新的创作源泉。因此,蒲宁和屠格涅夫一样(不,比他更有资格),成了世界文坛上罕见的流而不亡的文学现象。

TOP目录

编选者序:流而不亡的文学大师
抒情诗
  胸怀啊,你敞得更宽些吧,好领受
  乡村乞丐
  不要用雷雨来吓唬我
  鸟儿不见了,树林在顺从地
  吉普赛女郎
  管风琴伴奏,内心不胜愁
  致故乡
  落叶
  仿普希金
  暮色渐渐暗,远天渐渐蓝
  在那远离故乡的地方
  我感到十分幸福,只要你
  故乡
  傍晚的天空,你为何悲戚?
  我走进她卧房是在夜半
  春多么明媚,多么艳丽
  十字路口
  清晨还不会马上来临
  黎明
  没有阳光,池塘仍亮晶晶
  远天的余晖还未熄灭
  晚霞之后
  二月的天仍冷湿难耐
  夜
  我很晚仍和她待在田野里
  我爱温柔的珍珠,海的纯粹恩赐
  溪流
  林中
  秋夜的星星呀,冷寂的星星!
  一切多宁静,一切多空旷
  墓志铭
  死
  假如你俩重归于好,相互宽容
  夕阳西下前的森林上空
  暮色
  古樽上的铭文
  北国的白桦树
  一夜间菊花朵朵盛开
  月影
  孤独
  天卒
  取道隐蔽的幽径
  石像
  庄稼汉
  俄罗斯的春天
  整个大海像一面珍珠的镜子
  歌
  烛光下
  华尔兹
  最后的泪水
  临别赠言
  献给母亲
  阳光神庙
  看守人
  日暮
  狗
  普斯科夫的松林
  先知的后代
  节奏
  夏夜
  语言
  山中
  顺流而下
  喀尔刻
  蓝色的印花壁纸褪色了
  青春
  一棵老苹果树
  第一只夜莺
  为短短此生不尽的流变
  月出
  我俩并肩散过步,但你
  责怪
  永不熄灭的光
  铃兰
  草原
  金丝雀
  鸟有巢窠,兽有洞穴
  天狼星
  我的青春之爱的幻影
  悲伤的乌黑放光的睫毛
  你在窗前徘徊和烦恼
短篇小说
  初恋
  塔妮卡
  山口
  安东诺夫卡苹果
  新路
  雾
  静
  梦
  蛐蛐
  最后的幽会
  旧金山来的先生
  轻盈的气息
  儿子
  幽暗的林阴道
  一段抒情叙事诗
  斯焦帕
  穆扎
  狼的故事
  佐伊卡和瓦列莉娅
  干亲家
  人之初
  卡马圭人
中篇小说
  乡村
  苏霍多尔
  伊格纳特
  米佳的爱
  骑兵少尉叶拉金案件
长篇小说
  阿尔谢尼耶夫的人生(青少年时期)
  蒲宁生平及创作年表

TOP书摘

    塔妮卡冻醒了。
    她从夜里当被子盖的硬撅撅的马被里抽出手来,伸直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把身子蜷曲成一团。可是仍然感到冷。她翻身滚到炉炕头上,把瓦西卡紧紧挤到了炕头。瓦西卡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眼,只有从睡梦中醒来的健康孩子的眼睛才会这么明亮。他转过身去又睡着了。塔妮卡也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农舍的房门咿呀一声推开了,原来是母亲塞塞率率地打门厅里抱了一捆麦秸走进屋来。
    “老嫂子,天冷吗?”香客睡在躺柜上问道。
    “不冷,”玛丽娅回答说,“起雾了。可狗都在打滚,没准儿要下暴风雪。”
    她找着了火柴,把炉叉弄得乒乓直响。
    香客把脚从躺柜上放下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鞋子。
    破晓时分蓝幽幽的寒光映到了窗户上;木炕下有只瘸腿公鸭醒了过来,喉咙里先咝咝地响了几下,随后呷呷地叫开了。一头牛犊笨拙地叉开孱弱的细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痉挛地伸直尾巴,傻乎乎地有气无力地哞哞叫着,香客听得笑了起来,说道:
    “准是没娘的孤儿!你们把母牛吃掉了吧?”
    “卖掉了。”
    “马也没了?”
    “也卖掉了。”
    塔妮卡睁开了眼睛。
    卖马那件事她怎么也忘不了。
    “那还是收土豆时的事。”在一个干燥的刮风天,母亲在田里吃着晌午饭,突然哭了起来,说道:“饭哽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塔妮卡一个劲儿地望着她的喉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过了没一会儿,两个“异教徒”就驾着一辆车辕高高的又大又坚实的板车来了。这两人像是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长相,黑不溜秋的,满身油污,腰里束着皮带。在他们之后又来了个人,长得更黑,手里拿着根木棍,咋咋呼呼地吆喝着什么,随后就把马打院子里牵了出去,撵着那马在牧场上跑,父亲跟在他后面跑,塔妮卡想,父亲准是追上去把马夺下来,牵回到院子里。母亲站在农舍的门槛上,呼天抢地恸哭着。瓦西卡望着母亲也哇哇地放声大哭……后来,那“黑人”又把马牵出院子,拴到大车上,一溜小跑地下山去了……这回父亲没去追赶……
    这三个“异教徒”是马贩子,小市民,而且说真的,全是一脸横肉,尤其最后来的那个叫塔尔德钦的,更是凶得厉害。他晚到一步,比他早到的那两个只知道穷凶极恶地杀价。他俩你一拳我一棍地打马的脸和身子,把马折腾得够戗。
    “喂,科尔内伊,”其中的一个喊道,“你往这儿瞧瞧,出你这么大的价钱,算你运气,快把钱拿去!”
    “这钱我不好拿,您老还是把钱藏好,杀半价的钱不能拿呀。”利尔内伊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这头牝马都老掉牙了,年纪比我们俩加上你还要大,能说杀半价吗?出你这么多钱,真该好好谢谢我们呢!”
    “你再说也是白搭。”科尔内伊心不在焉地反驳说。
    就在这当儿,塔尔德钦来了,他是个肥头胖耳的强壮的小市民,脸相长得像哈巴狗。他那双凶狠的亮闪闪的眼睛,那根鼻子和两边的腮帮子以及他身上的一切,都使人觉得像那种狗。
    “干吗嚷嚷,想干架不成?”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走了进来,如果能够把胀大鼻孔称作微笑的话。
    他走到马跟前,停住脚,一声不吭地冷漠地审视了马好一阵子,然后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对两个伙伴说:“别磨蹭了,该走了,我在牧场上等你们。”说罢便向院门走去。
    科尔内伊迟疑不决地喊住他:
    “怎么,不再相相?”
    塔尔德钦停下来。
    “不值得多相。”他说。
    “您老慢着,咱们再聊聊嘛……”
    塔尔德钦走回来,做出一副懒得一谈的样子。
    “说吧!”
    猛可地,他出人不意地照准马肚子打了一拳,拽了拽马尾巴,又在马的肩胛骨下边摸了几下,然后嗅了嗅手,打马身边走了开去。
    “这马快不行了吧?”科尔内伊竭力用打趣的口气问道。
    塔尔德钦哼了一声,说:
    “有一把年纪了吧?”
    “这马不老。”
    “原来这样。这么说是匹身强力壮的马驹Ⅱ罗?”
    科尔内伊窘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塔尔德钦迅速地把拳头插进马的嘴角,朝马的牙齿溜了一眼,然后一边把手在地上擦干,一边像爆豆子似的挖苦地问道:
    “还不算老吗?你爷爷上教堂去结婚的时候骑的怕就是这匹马吧?……好啦,老虽老,凑合着还能使唤使唤,给你十一张黄票。”
    说罢,也不等科尔内伊答复,就掏出钱来,牵住了马笼头。
    “你得感谢上帝,拿出瓶酒来请客。”
    “这点儿钱怎么行,怎么行?”科尔内伊委屈地说,“您老太黑心啦!”
    “什么?”塔尔德钦提高喉咙,威胁地说,“学老娘们的样?你连钱都不想要?拿去吧,趁我这个傻瓜要买这匹马,赶快拿去吧,我这是好心劝你!”
    “这算是什么钱?”
    “是什么钱,是你没有的钱。”
    “不,我宁肯不要……”
    “得了,再过些日子,人家出你七个卢布,你就会欢天喜地卖掉的,真的,还是相信我的话好……”
    科尔内伊没有答理他,管自走开去,拿起一把斧子,装出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动手削平大车底上的垫板。
    后来,他就同马贩子上牧场去试马……不管科尔内伊使出了多少花招,不管他怎样耐着性子讨价还价,连一个子儿也没多到手!
    转眼到了十月,在冻得发青的空中,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白乎乎的破棉絮似的雪来,湮没了牧场、柳丛和农舍外的土台。如今没有一天塔妮卡不对母亲的行为感到诧异。
    往年一到冬天,塔妮卡就像家家户户的孩子那样犯起愁来,一心想打农舍里溜出去,踩着齐腰深的雪,穿过草地,跑到池塘新结起来的蓝幽幽的冰上去滑冰,用木棍敲冰,听冰底下发出汩汩的响声。可母亲却总是气势汹汹地詈骂她。
    “你死到哪儿去?刮着风,下着雪,天冷得这个样——可这丫头片子却想往外飞!跟男小子们上池塘去玩!马上给我爬到炉炕上去,要是不听话,我就让魔鬼来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于是往年冬天她只好伤心地待在炉炕上,满足于递到炉炕上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松的土豆和一块有一股子陈味的咸面包。可如今每天早晨别说面包,连土豆母亲也不给她吃,她要是讨,母亲就回答她说:
    “起来,我给你穿衣服,上池塘去玩吧,好闺女!”
    就拿去年冬天来说吧,也比今年强,那时塔妮卡甚至瓦西卡都很晚才睡觉,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炉子旁边的火炕上烤火,哪怕烤到深更半夜也行。屋里热得叫人冒汗;桌上点着一盏没有玻璃罩的小灯,一缕烟炱像根乌黑的颤抖着的灯芯升到天花板上。父亲坐在桌边缝制短皮袄;母亲在一旁补衬衣或者编织手套,那时她伛倒着的脸显得慈祥,温顺。她轻声地唱着古老的民谣,那还是她没出嫁前当闺女时听会的,塔妮卡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想哭。在这间被暴风雪淹没的黑不溜秋的农舍里,玛丽娅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回想起了炎热的刈草时节,回想起了她和姑娘们嘹亮地唱着歌子,顺着田埂走回家去时满天的落霞,这时,太阳已落到黑麦后面,行将熄灭的夕照穿过黑麦的麦穗像金黄色的尘埃那样撒到田里……母亲用歌声告诉女儿,她也会有同样的晚霞,也会有同样的一切东西,然而这一切像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换来的却是漫长的,长得没有尽头的农家的痛苦和贫穷……
    当母亲端出晚饭来时,塔妮卡只穿着件长衬衫,一骨碌打炉炕上爬下来,迈动两只小光脚丫子,像溜冰似的滑到桌子跟前。这时,她像只小野兽,蹲着身子,眼明手快地从熬得又稠又浓的汤里挑腌肥肉吃,同时抓起黄瓜和土豆,忙不迭往嘴里塞。胖嘟嘟的瓦西卡却吃得挺慢,瞪大着两只眼睛,使劲将大勺子伸进嘴里……晚饭后,她挺着胀鼓鼓的肚子,还是那样麻利地一溜烟爬到炉炕上,同瓦西卡争夺睡的地方。当月亮已经西斜,只有一片漆黑的、寒气袭人的夜幕窥视着黑洞洞的、小小的窗扉时,她才进入黑甜乡中,耳旁犹响着母亲喃喃的祈祷声:“侍奉上帝的诸圣人,仁慈的圣徒尼古拉,凡人的支柱和守护神,祈求至尊至圣的圣母替我们转祈上帝!十字架在头上,十字架在脚边,十字架保佑我们远离魔鬼吧……”
    可如今母亲一大老早就躺下睡觉了,说是没有什么好当晚饭吃的,并且威吓塔妮卡说,要是她还不想睡觉,就“挖掉她的眼珠”,“把她装在麻袋里送给瞎子”。塔妮卡总是哭叫着,求母亲“哪怕给她点白菜帮子吃”,而文静、促狭的瓦西卡则躺在炉炕上凌空踹着两只脚,斥骂母亲说:
    “瞧这当家的,”他严厉地说,“整天就只知道叫人家睡呀,睡呀!等爹回来不告你才怪!”
    爹还在七月初就出门去了,其间只回家过一次,说是到处“闹灾荒”,谁都缝不起短皮袄,大多数人都快饿死了,哪怕殷实的庄户人家也只有几件破衣服叫他缝补缝补。不过,那回他们一家吃到了鲱鱼,爹甚至还用破布片包回来了“那么一小块”腌鲈鱼。他说:“孩子们,前天人家请吃洗礼酒,我偷偷藏起一块来,带给你们……”但是父亲走后,家里就几乎天天揭不开锅了……P11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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