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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葫芦引(共3册)


野葫芦引(共3册)

作  者:宗璞

出 版 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06月

定  价:60.00

I S B N :9787020080250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文学史论  >  研究与赏析    

标  签:中国文学- 小说  中国文学  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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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由《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组成的4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是宗璞创作生涯中最重要的作品。此前她从未写过长篇小说,1982年,当时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韦君宜对宗璞说,你现在到了可以写长篇的阶段了。宗璞炼意炼句,苦思苦吟,把八年抗战的人心正气、亲情友爱、生死别离、世情百态、众生之相,把中国知识分子的群体特征和深刻的历史命运,一一纳入“野葫芦”中,将小说经营得玲珑雅致、气韵悠长、妙趣横生、回味无穷。

    本套书收录了该系列前三部:《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

TOP作者简介

    宗璞(1927~),河南唐河人。本书是四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的第一卷,并可独立成篇。这部作品以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合大学的生活为背景,生动地刻画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操守和情感世界。本书以七七事变后明仑大学教授孟樾一家的变故为主线,描写北平知识阶层在亡国之际表现出的崇高民族气节,也揭示了一些人懦弱苟且的灵魂。小说富于生活气气息,营造出纯净真挚的艺术氛围,令人回味不已。

TOP目录

南渡记
东藏记
西征记

TOP书摘

    人们过日子之余,还是谈论天气居多。“今年这天可真邪乎!”其实去年可能也一样热,只是人们不记得罢了。
    不过明天或下一分钟要发生的事,黎民百姓谁也难于预料。
    这天下午两点多钟,西直门过高亮桥往西往北的石子路隔着薄底鞋都发烫。这路有北平街道的特点,直来直去,尽管距离不近,拐弯不多。出西直门经过路旁一些低矮民房,便是田野了。青纱帐初起,远望绿色一片。西山在炽烈的阳光下太分明了,几乎又消失在阳光中。路旁高高的树木也热得垂着头,路上车辆很少。一辆马车慢吞吞地走着,几辆人力车吃力地跑。只有一辆黑色小汽车开得飞快,向北驶去。
    车上坐着两位四十上下年纪的先生。他们是明仑大学历史系教授孟樾孟弗之和物理系教授庄卣辰。
    孟樾深色面皮,戴着黑框架眼镜,镜片很厚,着一件藏青色纺绸大褂。庄卣辰面色白净,着一件浅灰色绸大褂。他们刚在城里参加过一个聚餐会。孟先生闷闷不乐。庄先生却兴致勃勃。
    “蒋的这次庐山谈话会规模不小。”庄卣辰说。他每次参加这种聚会都觉得很新鲜。其实庐山谈话会的消息,报上已登了许多天。谈话会分三期进行,邀请许多名流学者参加,中心议题是对时局的分析和对策。
    孟樾看着前面白亮亮的迅速缩短着的路,心不在焉地说:“可真能解决什么问题!”“邀请你参加第三期,你要去的了?”卣辰头小,眼睛长而清澈。脸上总有一种天真的神情。
    孟樾转过脸,对卣辰笑了一下:“去是要去,只是我怀疑有什么作用。杨、秦两校长已经到了南京。现在大概已经在庐山上了。”
    “谈谈总有好处。”卣辰好心地说。
    “我们国家积贫积弱,需要彻底的改变。”孟樾说,“你听见那民谣吗?”他一面说话一面回想着聚餐会上听说的民谣,那是他的连襟澹台勉说的。澹台勉是华北电力公司副总经理,留学德国,是工商界一位重要人物。他最近到下花园煤矿视察回来,说那里流行一首民谣:“往南往南再往南,从来不见北人还,腥风血雨艳阳天。”当时大家说这像是一首“浣溪沙”的上半阕。孟樾说,民谣素来反映人心,也有一定预言作用。他反复念了两次“腥风血雨艳阳天”,餐桌上的空气渐渐沉重。有两位先生正举箸夹菜,那乌木箸也在半空中停了片刻。
    “民谣其实都是人故意编出来的。”卣辰说,“譬如李渊要做皇帝,就编一个十八子怎样怎样,忠义堂前地下的石碣当然是事先着人埋好的。”
    “这几句话什么意思呢?”孟樾一半是问自己,“我们的国家已经经过快一百年的腥风血雨了——其实逃不过的。”
    “打仗吗?”庄卣辰坐直了身子。
    孟樾沉默了半晌,才说:“政府现在的对策仍是能忍则忍。今天大家谈话虽大都表示要立足于战,却较谨慎,你看出来了吗?”
    卣辰睁大眼睛,认真地想自己看出来没有。
    白闪闪的路继续缩短着。他们斜穿过一个小镇,很快看到明仑大学的大门。
    车子驶过校门,穿着制服的校警向他们肃立致敬。孟樾摆一摆手。校园里别是一番天地。茂密的树木把骄阳隔在空中,把尘嚣隔在园外。满园绿意沉沉,一进校门顿觉得暑意大减。
    “先送庄先生。”孟樾吩咐车夫老宋。
    车子绕过一条小河,很快停在一座中式房屋前。庄卣辰下车前郑重地说:“我看出来了,也有人不谨慎,你看出来没有?”
    还没有等回答,他就说:“那就是你。”
    两人各自抬抬手臂,算是分手的礼节。
    车子复又绕过小河,往校园深处驶去。
    “我说了些什么?”弗之想。他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常常把做过的事回想一遍。他自己曾说:“吾日三省吾身,太费时间。一省还是做得到的。”他很快想起来,午饭间他曾说:“国家到得这个地步,远因是满清政府的腐败,近因就得考察一下。中华民族有的是仁人志士,为什么许多事办不成?主要是不团结。”接着说到以北平为国际性的文化城的不可行处。这种设想几年前便有,要把北平变为不设防城市,要将华北作为特殊地区。弗之说,华北特殊化实在是日本操纵的“华北自治运动”的延续。“自治来自治去,都自治到别人名下去了。”下面的话大概有不谨慎的嫌疑。他说的是“苏联革命有其成功之经验。是不是社会主义更尊重人才,能发挥每个人的作用,也能更使人团结?”当时中文系讲师钱明经咳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生物系教授萧潋马上岔开了话,一般地说了几点目前形势。
    “子蔚谨慎有过于我啊。”弗之暗想。他知道萧潋岔开话是免得多谈主义。可是大家虽都谨慎,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语,却于沉重之间感到腥风血雨之必来,而且不该躲避。
    “我辈书生,为先觉者。”弗之想着,望着秀丽的校园。车子经过一处新修整的假山,在玲珑剔透的孔穴间留有一窄块平石,说好等他题字的。
    车子经过槐荫夹道的路,经过小山和几座古式建筑,停在孟宅门前。他下了车,对老宋说:“明天下午三点,到欧美同学会。”老宋恭敬地应了一声,看着孟樾进了门,才把车开走。
    屋内很静。悬着浅黄色纱窗帘的小门厅十分舒适宜人。通过道的门楣悬着一个精致小匾,用古拙的大篆书写“方壶”二字,据考证,这是这座房屋原址的名字。不远处的校长住宅,名为“圆甑”。孟樾每次回家,一跨进大门,便有一种安全感。他知道,总有一张娴静温柔的笑脸和天真的、稚气的叫“爹爹”的声音在等着他。他们该都睡过午觉了?他走进过道,过道拐弯处有一个向外凸出的弧形的窗,正对花园。凸窗下有一个嵌在墙上的长木椅,是孩子们爬上爬下的地方。这时一个男孩正垂头坐在那里。
    “小娃!你怎么没睡觉?”孟樾诧异地问。
    小娃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迎接爹爹。他慢慢放下手里正玩着的东西,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专注沉思的表情,和一个六岁的孩子很不相称。停了一下,他还是跑过来牵住爹爹的手,一面仰着脸儿,问:“爹爹,耶稣是哪一年生的?”
    孟樾每天和孩子谈话的时间很少,而每次小娃都提出不止一个问题,使他颇失为父的尊严。这次倒还好,他不必思索就答出来:“今天是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耶稣是一千九百三十七年以前出生的。我们的公元纪年就是从耶稣出生那年开始算的。”
    “为什么从耶稣开始算?为什么不从你生出来或者娘生出来或者姐姐或者嵋生出来开始算?”P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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