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小木屋(插图全译本)

    一个深冬的黎明，薄雪上还闪着淡淡的星光，小女孩劳拉一家坐上马车，离开了森林小屋，他们要搬到陌生的西部去，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长得又高又密，好像丰饶的牧场。他们翻过数不清的小山，穿过数不清的树林，渡过了波涛翻滚的密西西比河……最后到达了堪萨斯州，这里杳无人烟，草原上流淌着小河，云朵带着珍珠色的光，洗干净的衣服雪白清香，发出好闻的阳光和青草味儿。爸爸决定，就在这儿为家人盖一座小木屋！

到西部去
过河
在大草原上宿营
草原上的一天
草原上的房子
搬进新家
狼群
两扇厚实的木门
壁炉里生起了火
装上了房顶和地板
小屋里来了几个印第安人
有新鲜的水喝了
得克萨斯的长角牛
印第安人的营地
疟疾
烟囱着火了
爸爸到镇上去
高个子印第安人
爱德华兹先生见到了圣诞老人
夜半尖叫声
印第安人的狂欢
草原大火
印第安人的战斗呐喊
印第安人骑马离开了
士兵们
告别大草原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做了爷爷奶奶的人，那时候还是小男孩或者小女孩，有的只是个小宝宝，有的可能还根本没出生。爸爸、妈妈、玛丽、劳拉、卡莉宝宝一家五口离开了威斯康星州大森林的小房子。他们赶着马车，越走越远，留下空荡荡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大树环绕的空地上。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那所房子了。
    他们要迁往印第安人居住区。
    爸爸说大森林里的人太多了。劳拉经常听到斧子砍伐的声音，听到回荡在森林里的枪声，这些声响都不是爸爸弄出来的。房子旁边的小路也变成了一条大道。几乎每一天，劳拉和玛丽都会玩着玩着停下来，惊奇地看着马车从那条大路上嘎吱嘎吱地经过。
    人太多了，动物们待不下去了。爸爸也不想待下去了，他喜欢住在野生动物不被惊扰的地方。他喜欢小鹿和鹿妈妈在树荫下看着他，他喜欢看胖嘟嘟的大熊在长满野浆果的地方懒懒地吃浆果的样子。
    很多个漫长的冬夜里，爸爸都和妈妈谈起过西部：西部辽阔平坦，没有树木，草长得又高又密。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上，野生动物悠闲地漫步、觅食，如同在牧区里一样。那里没有外来移民，只有印第安人。
    深冬的一天，很晚了，爸爸终于对妈妈说：“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们就去西部吧。已经有人想买我们这块地了，我们可以卖个好价钱，足够我们在那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啊？我们必须现在就离开吗，查尔斯？”妈妈问。天冷得要命，小房子里多舒适啊。
    “如果我们打算今年去的话，现在就必须动身了。”爸爸说，“要是冰化了，我们就过不了密西西比河了。”
    爸爸卖掉了房子，卖掉了奶牛和小牛犊。他用胡桃木做了一个篷车架，牢牢地绑在马车的后车厢上，妈妈又在上面罩了块白帆布，绑好了。
    天还没有亮，妈妈轻轻地摇醒了玛丽和劳拉。炉火燃着，烛火亮着，妈妈给她们洗了脸，梳了头，穿得暖暖和和的。她们里面穿着长长的红色法兰绒贴身衣裤，外面套着羊毛衫、羊毛裙，还有长长的羊毛袜。妈妈又给她们穿上外套，戴上兔皮帽和红色的毛线手套。
    除了几张床和桌椅，小房子里的东西都被搬上了马车。他们不需要带上床和桌椅，因为爸爸能做新的。
    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天还没亮，空气仿佛冻住了。清冷的星空下站着落光了叶子的树。东方已经发白，远处，灯笼的光亮穿过阴冷的树林，越来越近，原来是家族里的老老少少坐着马车给他们送行来了！
    玛丽和劳拉紧紧地抱着旧布娃娃，一言不发。堂兄妹们围着她们，盯着她们看。奶奶和婶娘们把她们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才跟她们道别。
    爸爸把枪放在了帆布篷顶的的架子上，随手就可以拿到。他把子弹袋和火药筒挂在座位下，又把小提琴盒小心翼翼地放到枕头中间，以免颠簸的时候把它弄坏了。
    叔叔伯伯们帮爸爸把马车套上。所有的堂兄妹按长辈们的意思跟玛丽和劳拉一一亲吻道别。爸爸把玛丽和劳拉一个一个抱上马车，放到马车后面的床上，又把妈妈扶到了马车的驾座上，奶奶把卡莉宝宝递给妈妈。爸爸坐在妈妈旁边，小花狗杰克则钻到了马车下。
    他们都离开了小木屋。小木屋的窗户上挂着百叶窗，所以它不知道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它被木栅栏围着，前面是两棵高大的橡树。夏天的时候，大橡树撑起一片绿荫，玛丽和劳拉两姐妹就在树下玩耍。
    谷谷跟劳拉说，到了西部。她会看到帕普斯。
    “什么叫帕普斯？”劳拉问。
    “就是棕色皮肤的印第安小宝宝。”爸爸说。
    他们的马车穿过积雪覆盖的森林，来到了一个叫佩品的小镇。姐妹俩以前也来过，不过，下过雪后，这儿样子完全不同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商店的门也关着。树桩上全是积雪，树桩间堆放着一捆捆的木头。外面一个小孩也没有，只有两三个穿着靴子、戴着皮帽，身着鲜艳的彩格呢外套的男人。
    爸爸到店里用毛皮换了些路上用的东西；妈妈、劳拉和玛丽在马车里吃了面包，喝了蜜浆；马儿嚼了些袋子里的玉米粒儿。他们得赶在天黑之前穿过那个湖，所以没时间在镇上久待。
    结了冰的巨大湖面平坦、光滑，白茫茫的一片，一直伸展到天边，与灰色的天空相连。湖面上还有马车印儿，一眼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伸向了何处。
    爸爸赶着马车上了冰面，顺着前面的人留下的车印儿往前走。马蹄子走在冰上，发出“嗒嗒嗒”的闷响，车轮子也嘎吱嘎吱地叫。佩品镇在身后变得越来越小了，那个高大的商店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马车四周空荡荡、静悄悄的，劳拉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不过爸爸坐在马车上，杰克在马车下，只要他们在，劳拉就觉得什么也别想伤害她。
    马车终于上了一个土坡，接着他们又看到了一片树林，树林里也有个小木屋。劳拉感觉好多了。
    小木屋里没人住，这里只是个露营的地方。房子很小，不过，里面的壁炉倒是很大，每面墙下都有一个简陋的床铺。爸爸在壁炉里放了些柴火，屋子暖和起来了。当天晚上，妈妈、玛丽、劳拉、卡莉宝宝睡在炉边的地铺上，爸爸睡在外面的马车里，因为他要看着马车和马儿。
    夜里，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劳拉。那声音听起来像枪声，却又比枪声刺耳，拖的声音也很长，她听到了好多声。玛丽和卡莉都在睡着，劳拉怎么也睡不着。后来，黑暗里传来了妈妈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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