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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英汉双语)


永别了武器(英汉双语)

作  者:(美)欧内斯特·海明威 著

译  者:孙致礼,周晔

出 版 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9年09月

定  价:29.80

I S B N :9787544708609

所属分类: 教育学习  >  语言学习  >  英语  >  英语专项训练  >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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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本书是海明威最重要的作品之一,描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年轻的美国救护车司机亨利与英国女护士凯瑟琳在意大利前线的爱情故事,探讨了爱和恨,忠诚与背叛的主题,作品艺术技巧成熟,标志着海明威独特创作风格的形成,成就了海明威在美国文学史上的传奇地位。

TOP作者简介

欧内斯特·海明威(1899—1961) 美国20世纪最著名的作家之一,是美国“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1954年因《老人与海》获诺贝尔文学奖。海明威简洁的文风,对20世纪美国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TOP目录

 

TOP书摘

第一部 
 
第一章
那年晚夏,我们住在乡村一幢房子里,那村隔着河和平原与群山相望。河床里有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阳光下又干又白,河水清澈,水流湍急,深处一片蔚蓝。部队打房前顺着大路走去,扬起的尘土洒落在树叶上。树干也积满尘埃。那年树叶落得早,我们看着部队沿路行进,尘土飞扬,树叶被微风吹得纷纷坠落,士兵们开过之后,路上空荡荡,白晃晃的,只剩下一片落叶。
平原上满是庄稼,还有许多果园,而平原那边的群山则光秃秃的,一片褐色。山里打着仗,夜里看得见炮火的闪光,黑暗中就像夏日的闪电。不过夜里很凉爽,让人感觉不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有时在黑暗中,我们听见部队打窗下行进,还有摩托牵引车拖着大炮经过。夜里交通运输繁忙,路上有许多驮着弹药箱的骡子,运送士兵的灰色卡车,还有一些卡车,装的东西用帆布盖住,开得较慢。白天也有牵引车拖着大炮经过,长炮管用绿树枝遮住,牵引车也盖着带叶的绿树枝和葡萄藤。越过山谷朝北看,可以望见一片粟树林,林子后边,河的这一边,另有一座山。那座山也在打争夺战,但是进行得并不顺利。到了秋天雨季来临时,栗树叶全掉光了,树枝光秃秃的,树干被雨淋得黑黝黝的。葡园稀稀疏疏,藤蔓光秃秃的,整个乡间湿漉漉的,一片褐色,满目秋意萧索。河上罩雾,山间盘云,卡车在路上溅起泥浆,士兵的斗篷淋得透湿,沾满烂泥。他们的来福枪也是湿的,每人的腰带前挂着两个灰皮子弹盒,里面装满一袋袋口径6.5的细长子弹,在斗篷下凸出来,他们走在路上的样子,仿佛怀胎六个月。
路上也有灰色小汽车疾驰而过。通常司机旁坐着一位军官,后座上还坐着几位军官。小车溅起的泥浆甚至比大卡车还多。如果后座上有一位军官个头很小,坐在两位将军中间,矮小得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他的帽顶和瘦削的后背,而且车子又开得特别快的话,那人很可能就是国王。他住在乌迪内,几乎天天都这样出来察看局势,可是局势很不妙。
一入冬,雨就下个不停,霍乱也随之而来。不过霍乱得到了控制,最后军队里仅仅死了七千人。
第二章
第二年打了不少胜仗。位于山谷和栗树坡后边的那座山给拿下来了,而南面平原那边的高原上也打了胜仗,于是我们八月渡过河,住进戈里察的一幢房子里。这房子有个砌有围墙的花园,园里有个喷水池和不少浓阴大树,房子一侧有一棵紫藤,一片紫色。眼下战斗在那边山后的山里进行,而不是一英里之外。小镇挺不错,我们的房子也挺好。河水在我们后面流过,小镇给漂漂亮亮地攻下来了,但小镇那边的几座山就是打不下来,可我感到挺高兴,奥军似乎想在战后再回小镇,因为他们轰炸起来并没有摧毁的意思,而只是稍微做点军事姿态。镇上照常有人居住,小街上有医院、咖啡店和炮兵部队,还有两家妓院,一家招待士兵,一家招待军官,加上到了夏末,夜晚凉丝丝的,镇那边山里还在打仗,铁路桥的栏杆弹痕累累,河边先前打仗时被摧毁的隧道,广场周围的树木,以及通向广场的一长排一长排的林阴道;这些再加上镇上有姑娘,而国王乘车经过时,有时可以看到他的脸,他那长着长脖子的矮小身子和那山羊髯般的灰胡子;所有这一切,再加上有些房屋被炮弹炸去一面墙,而突然露出房子的内部,坍塌下来的灰泥碎石堆积在园子里,有时还撒落在街上。还有卡索前线一切顺利,使得今年秋天和去年我们在乡下的那个秋天大为不同。战局也变了。
小镇那边山上的橡树林不见了。夏天我们刚到小镇时,树林还一片青翠,可现在只剩下残根断桩,地面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秋末的一天,我来到从前的橡树林,看到一片云朝山顶飘来。云飘得很快,太阳变成暗黄色,接着一切都变成灰色,天空被笼罩住,云块落到山上,突然间我们给卷入其中,原来是下雪了。雪在风中斜着飘飞,遮住了光秃秃的大地,只有树桩突出来。大炮上也盖着雪,战壕后边通向茅厕的雪地上,已给踩出几条小径。
后来我回到小镇,跟一个朋友坐在军官妓院里,一边拿两只酒杯喝着一瓶阿斯蒂,一边望着窗外,眼见着雪下得又慢又沉,我们就知道今年的战事结束了。河上游的那些山还没有拿下来,河那边的山一座也没拿下来。都得等到明年了。我的朋友看见牧师从食堂里出来,小心翼翼地踏着半融的雪,打街上走过,便嘭嘭地敲打窗子,想引起他的注意。牧师抬起头,看见是我们,便笑了笑。我的朋友招手叫他进去,他摇摇头走了。那天晚上在食堂吃意大利细面条,人人都吃得又快又认真,用叉子把面条挑起来,直到下垂的一端离开了盘子,才朝下往嘴里送,不然就是不停地叉起面条用嘴吸,一边还从盖着干草的加仑酒瓶里斟酒喝。酒瓶就挂在一个铁架子上,你用食指扳下酒瓶的细颈,那纯红色的、带丹宁酸味的美酒,便流进同一只手拿着的杯子里。吃完面条后,上尉开始调侃牧师。
牧师很年轻,动不动就脸红,穿的制服和我们一样,不过他灰制服胸前左面口袋上,多一个深红色丝绒缝制的十字架。上尉操一口洋泾浜意大利语,据称是为了照顾我,让我能全部听懂,免得有什么遗漏,对此我有所怀疑。
“牧师今天泡妞了,”上尉说,眼睛望着牧师和我。牧师笑了笑,红着脸摇摇头。上尉常常逗他。
“不对吗?”上尉问。“今天我看见牧师泡妞了。”
“没有,”牧师说。其他军官都被逗乐了。
“牧师不泡妞,”上尉接着说。“牧师从不泡妞,”他向我解释说。他拿起我的杯子倒上酒,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可是目光也没错过牧师。
“牧师每天晚上是一对五。”饭桌上的人全都笑起来。“你懂吗?牧师每天晚上是一对五。”他做了个手势,纵声大笑。牧师只当他是开玩笑。
“教皇希望奥地利人赢得这场战争,”少校说。“他喜欢法兰兹•约瑟夫。钱都是从那儿来的。我是个无神论者。”
“你看过《黑猪》吗?”中尉问。“我给你弄一本吧。就是那本书动摇了我的信仰。”
“那是本下流龌龊的书,”牧师说。“你不是真喜欢吧。”
“这本书很有价值,”中尉说。“是讲那些牧师的。你会喜欢看的,”他对我说。我向牧师笑笑,牧师也在烛光下冲我笑笑。“你可别看,”他说。
“我给你弄一本,”中尉说。
“有思想的人都是无神论者,”少校说。“不过我不相信共济会。”
“我相信共济会,”中尉说。“那是个高尚的组织。”有人进来了,门打开时,我看见外面在下雪。
“雪一下就不会再有进攻了,”我说。
“当然不会有啦,”少校说。“你该休假了。你该去罗马、那不勒斯、西西里——”
“他应该到阿马斐去,”中尉说。“我替你给我在阿马斐的家人写几张卡片。他们会像喜欢儿子一样喜欢你。”
“他应该到巴勒摩去。”
  “他该去卡普里。”
“我希望你去看看阿布鲁齐,见见我在卡普拉柯达的家人,”牧师说。
“听,他连阿布鲁齐都提出来啦。那儿的雪比这儿的还多。他可不想去看农民。让他到文化和文明中心去吧。”
“他应该玩玩好妞儿。我给你开一些那不勒斯的地址。美丽的年轻姑娘——都由母亲陪着。哈!哈!哈!”上尉把手摊开,大拇指朝上,其他手指展开着,如同在表演手影戏。墙上出现他手的影子。他又说起了洋泾浜意大利语。“你去时像这个,”他指指大拇指,“回来时像这个,”他点点小拇指。人人都笑起来。
“看哪,”上尉说。他又摊开手。烛光又把他的手影投到墙上。他从竖起的大拇指开始,依次将大拇指和四个指头叫出名字来:“Soto.tenente(大拇指),tenente(食指),capitano(中指),maggiore(无名指)。tenente.colonello(小拇指)。你去的时候是Soto.tenente!回来的时候是tenente.colonello!”大家都笑了。上尉的指头游戏大获成功。他看着牧师大声嚷道:“每天晚上牧师都是一对五!”众人又大笑起来。
“你应该马上去休假,”少校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给你当向导,”中尉说。
“回来时带一台留声机吧。”
“还带些好的歌剧碟来。”
“带些卡鲁索的唱片。”
“别带卡鲁索的。他只会吼叫。”
“难道你不希望能像他那样吼叫吗?”
“他只会吼叫。我说他只会吼叫!”
“我希望你到阿布鲁齐去,”牧师说。其他人还在大声叫嚷。“那里打猎可好啦。你会喜欢那儿的人,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清爽干燥。你可以住我家。我父亲是有名的猎手。”
“走吧,”上尉说。“我们逛窑子去吧,别等到人家关门了。”
“晚安,”我对牧师说。
“晚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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