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
上了高中以后,云湖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头发柔顺地伏在肩上,面庞也散发着柔和的光。她原本就很纤瘦,眼睛大大的好像会说话,尤其是微笑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温柔和美丽。这是冷桥在某一秒突然察觉到的。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每天早上不用他一遍遍地敲门,然后她披头散发冲出来,鞋带也忘了系。现在他推开自己家的门,云湖就像安静的小鹿一样站在那里。见他出来,嫣然一笑:“好慢啊,不过,早上好!”他愕然的时候,她转身轻轻下楼了。云湖的食量小得惊人,每天带的早餐必定剩下三分之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习惯,这剩下的食物打着“绝不浪费粮食”的口号,都要进冷桥的肚子。她啃了一半的面包片上,还留着香气。
“今天的唇膏是水蜜桃的?……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湖微微一怔,明白过来:“我从来不用水蜜桃的唇膏!明明是玫瑰的!”
他们那个清晨拐过楼道,校园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冷桥为了这事有些愤怒了:“我的味觉那是很灵的!肯定是水蜜桃!”他们争执不下,冷桥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再给次机会……让我闻一下……”他侧过脸,轻轻弯下身子,嗅了嗅她的嘴唇,云湖微微有些羞赧,他专心致志沉迷在测试嗅觉的游戏里,仔细分辨着水蜜桃和玫瑰的香气。最后作出结论:“护手霜是水蜜桃的!”那么唇膏自然是玫瑰味的了。他那个时候十七岁了,云湖撑死了长也只到他胸口。他一向斯文干净,身材修长,面庞英俊,成绩也好。他和云湖就这样亲密地长大。一向都是。
冷桥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在他大一的时光里,因为没有了云湖的陪伴所以显得寂寞又漫长。他们开始通信,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一年以后云湖考上了他的大学,又千里迢迢地朝他奔过来。
一年的时光,相比较于他们的过去,实在算不了什么。两个人没有为此感到陌生。云湖军训的时候,每天早晨五点起床练习踢正步,冷桥陪她,两个人在小林子里走着。她头发绾着,神清气爽。
军训过后,她在图书馆找到冷桥,在他面前放了八封信。
“什么?”冷桥专心看书,头都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