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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01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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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图书馆与出版社之间的电子书争端原因何在?争端为何可以破冰?图书馆自诩的好渠道在出版商眼里要加上“特别”的修饰,促成破冰的数字内容工作小组真的是功德圆满吗?
(汕头大学图书馆,图片来自网络)
数年来,美国图书馆与出版社之间的电子书争端,在热闹的电子书革命中不算最夺目,但并不意味着其中的问题就可以忽略掉。
先看争端。2011年初,阿歇特突然中断新书电子书向图书馆供货,随后3500种旧版书电子书提价一倍。2011年11月,企鹅新旧电子书全部停止供货。与此同时,麦克米伦和西蒙与舒斯特甚至还没有开始向图书馆供货电子书。面对大型出版社极不友好的电子书供货政策,美国图书馆协会(简称ALA)开始出面调理与出版社的供货关系。图书馆行业终于开始通过行业协会团结起来,应对数字化挑战。
2011年6月,ALA成立“数字内容工作小组”(简称DCWG),处理供货争端,立刻成为首要工作。但在随后的两年里,DCWG似乎完全把握不了争端的走向。我们知道,2011年到2012年夏,供货争端愈演愈烈,先是2012年初争端在行业内吵得沸沸扬扬,到了夏天,公共媒体开始报道此事了。这时的DCWG,唯一希望做到的就是“破冰”,打破图书馆和出版社之间的僵局。DCWG从成立到现在,3年过去了,在《出版商周刊》看来,盛赞DCWG的时候到了。
整个2013年,争端从破冰迅速走向全面和解。2013年1月,麦克米伦宣布将与图书馆合作推出电子书项目。然后是西蒙与舒斯特,终于开始供货电子书了。年中,阿歇特高层宣布恢复新旧电子书的全面供货。到2013年底,图书馆的电子书供货形势,突然变得全盘明朗起来。目前,五大出版社全部恢复和开通与图书馆的供货关系。
《出版商周刊》认为从破冰走向融洽,DCWG居功至伟,这是没有问题的;那种面对争端提倡“对话”、反对“谈判”的作风,在当下阿歇特/亚马逊之争背景之下,更是显得弥足珍贵。问题在于,DCWG设立初衷,是代表整个图书馆行业,走进数字新时代,电子书供货争端再急难险重也算不上核心任务。如DCWG人士所言,我们考虑的是数字时代的阅读。
实际上,DCWG牵头扭转电子书供货争端,也是有点过分的,尤其是从大型出版社角度看。2011年大型出版社联手推代理制,不理图书馆,很忙;2012年遭到起诉,但主犯苹果还没揪出来,顾不上图书馆,很慌张;2013年初的时候,第一批与司法部和解的大型出版社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缓和图书馆必然顺理成章。
无论如何,终于卸掉“供货争端”包袱的DCWG,理应全盘思考和引领图书馆走进数字时代了。
DCWG总结供货争端中搞定出版社的经验,最重要的一条是:通过对话,出版社方面终于认识到图书馆是出版业的好伙伴,与之打交道,一点都不危险。这个话要从两个方面理解,一方面图书馆在整体上扭转了2012年初开始的、对大型出版社的剑拔弩张姿态,转与出版社合作,延续数个世纪的友情;另一方面,出版社忙活三年了,也到了重整图书馆市场的时候。
如此理解,还是把争端解决问题看作了大型出版社主导的问题,就如同把出版业数字化和电子书革命直接看作亚马逊的创新问题。公共图书馆作为一个整体,长久以来是出版社的一块重要市场。而图书馆甚至也表白了:我们是一个有力量的渠道。那么图书馆渠道的力量在哪里?出版社会怎么考虑图书馆市场的问题呢?
早在义愤大型出版社断货缺德之时,图书馆方面就已经充分表达了自身的价值,言外之意是请出版社慎重考虑图书馆市场的重要性。这个表达在当时其实是最有建设意义的,其他的表达,则义重如山,属于另外一些问题。主要内容一是作为深入基层的网络,公共图书馆(不含学术图书馆或者研究型图书馆)拥有大量群众基础,二是图书馆积极介入数字化进程,拥有完善的硬件设施,良好的拥抱数字新时代态度,是图书与读者见面的重要渠道和出版社的良好营销平台。问题是出版社能买账吗?大型出版社不是已经如沙特金所代言的,核心优势在“全渠道”发行吗?
出版社显然不会否认图书馆能作为一个渠道和市场出现,但出版社同样很清楚的是:图书馆渠道是一个特殊市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之供货或者其他,都需按特殊办法处理。原因在于公共图书馆的一大基本定位或者职能,尤其是基层的社区图书馆:使用公共资金,确保读者不会因贫困而看不上书。这就意味着图书馆市场完全不同于零售市场:它是由辖区群众凑钱购买图书、多次传阅的市场,论单册图书的市场价值,小于零售市场,跟折扣差不多,或者是一种特殊的折扣。这就是跟出版社最关心的价格问题联系起来了,价格问题本质上就是“卖得出卖不出钱”的问题,最初出版社开始为难图书馆的时候,是担心溶蚀纸质书销售,还是这个问题,原始一点罢了。相比于亚马逊这样的玩家,图书馆花起钱来并不那么斤斤计较,这是造就现在出版社跟图书馆的和谐关系的真实原因。只要图书馆不跟出版社在价格或者市场价值实现上较劲,一切好谈。
若问题止于此,DCWG就真的功德圆满,甚至连其他宏大考虑都可放弃了,省心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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