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福建教育出版社2022年9月出版的《中国民间音乐的类型分析与文化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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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从两千多篇海量的音乐故事中,按重复情节序列,抽取出212个类型,归类概括出中国民间音乐故事的4大主类,共20个系列,提炼出一套较为完整的归类体系。书中,对中国民间音乐故事的类型结构、音乐观念、文化意蕴、构建机制和当代实践,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本书综合借鉴了音乐学、民俗学等多学科的相关理论,运用故事类型学、形态学的方法,也采用了问卷调查、个人访谈和田野调查的方式。
全书共五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二章第一节的“联觉:五感的相通”,讲述在欣赏音乐的过程中,人们的听觉与视觉、味觉、嗅觉以及触觉,这五种感觉器官的联动影响。那么,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是如何产生视觉感受的?又是如何产生味觉、嗅觉和触觉感受的?这就是要讲的内容。
从自然科学来说,音乐来源于物体的有序振动。这种振动通过固体、液体和气体这些介质,进行传播。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音乐只是一种无形无迹的媒介,就像民众在唱歌的时候,无需摸索声带一样。不过,在音乐中,总有一些相通的要素,跨越了年代、地域、种族和阶层。人对音乐的感知能力,就是一种相通的要素。
在民间音乐故事中,可以看到,人们在欣赏音乐的时候,会产生时间和空间的立体的感觉,也会产生数字的无限连续的线性感觉。同时,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虽然主要依靠的是听觉器官,但是,人的视觉、味觉、嗅觉和触觉器官,也会受到联动的影响。这五种感觉之间的联动影响,被叫做联觉机制。这种联觉机制可以让人充分感受到音乐的魅力。
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主要是依靠听觉器官,来进行感知。音乐与视觉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不需要用眼睛看见。比如,在敲锣打鼓的时候,震得天地摇晃。这种咚咚的锣鼓声,给人一种纯粹的听觉上的感受。
在古代,因为音乐是依靠纯粹的听觉来感知的,这就给盲人带来了就业的机会。这些失明的音乐工作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感知时间。他们借助敏感的直觉,沉浸在乐曲中。这样,人们就神化了盲人的音乐天分。
在一些民间故事里,有的音乐工作者,为了让自己的音乐技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主动毁坏了自己的视觉能力。比如,在我国春秋时期,有一位著名的音乐家,名叫师旷。有一次,师旷在演奏音乐的时候,因为只顾抬头看天空中的一群飞鸟,而忘记了拉琴。为此,他万分自责,竟然狠心地用石灰,烧瞎了自己的双眼。终于,他不再受到世俗美景的纷扰,炼成了音乐上的绝技。
演奏音乐的人和听众,都不需要看见外在的景象。但是,在听到音乐的时候,在他们的心中,会产生有意味的图像。乐曲的声音经过人心的提炼,就可以像绘画艺术一样,呈现出线条和色彩。在听音乐的时候,人们内心会产生某些图像。外在的声音刺激,会使人的内心,产生主观的联想,从而想象到这些图像。
人们在心中想象到这种图像的时候,因为沉浸在内心的图像之中,就不需要眼前的世界。这是因为,内心的想象,比现实世界更加完美。师旷失明以后,他的琴声,可以让人们看见不断盘旋的成群的鸟,还有展翅飞翔的南方玄鸽。这位没有视觉的音乐家,用音乐,造就了完美的视觉效果。他用音乐,来描绘世界。
因为听音乐,而在内心产生图像。这种想象力被生理学家叫做“联觉”,也叫做“通感”。也就是一种感觉器官被刺激后,会引发相关的感觉器官,也产生感受的体验。
联觉机制,把音乐从听觉传达到视觉,使人们在聆听音乐的时候,仿佛能够看到相应的景象。比如,在听见“嗽嗽”的声音时,仿佛看见一只小鸟,在树上唱歌。因此,有的音乐家,把模拟自然界的声音的象声词汇,叫做“语音上的图画”。有时候,人们会说,演唱的歌喉 “高亢如云”。有时候,又说弹琴的声音,又细又尖。这都反映出音乐所产生的视觉效应。
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除了在内心产生视觉图像以外,也会影响到味觉、触觉、嗅觉等感知系统。有时候,人们会说,一首乐曲让人 “回味无穷”。这就涉及到味觉器官。说一首乐曲 “沁人心脾”。这就涉及到嗅觉器官。而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音乐的时候,就涉及到触觉器官。
从生理学上来看,人的这五种感觉器官,在神经系统中,具有横向贯通的能力。所以,就有可能出现多重系统的复合感知的现象。例如,在春秋战国时期,有两位著名的音乐家。就是俞伯牙和钟子期。有一次,在听到俞伯牙弹琴的时候,钟子期说,他感觉到,就像是泰山一样巍峨,又像江河一样浩荡。在这里,“泰山”和“江河”就是听觉造成的视觉反应。
在民间故事中,也有很多的视觉和听觉联动的例子。这些视觉和听觉的联动,一般涉及到对色彩、造型、线条和图像等空间形态的感知。比如,有的故事中说,弹出的琴声,婉转又柔和,明快又亲切,一会儿轻得像一团团蓬松的羊毛;一会儿活泼得像山间的小溪,一会儿又激动得像奔腾的瀑布。在这里,“羊毛”“小溪”“瀑布”等都是视觉效应。音乐虽然是流动的,但是,音乐所激发的视觉体验,却不必是翻页的连环画, 而可能只是单幅静止的画面。
音乐所具有的视觉性,使它适宜在电影中,被用作配乐。在民间故事中,音乐家常常采用背景音乐,来预示某个重要人物的出场。这就可以让聆听故事的人, 产生听见歌曲就像见到人一样的效果。有的歌曲,歌词就足以产生视觉效果。故事的听众能够依据歌曲的内容、节奏和格律,来判断唱歌者的性别、身高和外貌。而在民间故事中,听众主要是依靠听音色和音质,来判定角色的性格。如有的歌曲中,有“甜甜的噪音”的歌词。这就是音乐产生的味觉效应。
在听音乐的时候,在五种感觉中,嗅觉也会受到影响。比如,在花丛中吟唱,让人就像闻到花的香味一样。而在民间故事中,更多的例子是听觉和触觉联动的描述。
比如,在民间故事里面,阴阳板是一种敲击的乐器。故事中说,这种阴阳板,有的时候敲起来,声音听着很坚硬。有的时候敲起来,声音听着很嫩。又比如,说笛子吹得真好听,就像一股泉水,滋润着人的身心。这些都是听音乐的时候,引起的触觉反应。在这里,都用来形容听到音乐时候的感受。
人的感觉器官,是欣赏音乐的基础。每个人在听音乐的时候,都会借助自己的五种感觉器官的感受,来评价音乐。另一方面,人们在欣赏音乐的时候,主观性也很强。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内在的情感会影响人们的感受。这种感受具有很强的主观性,也很不稳定,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变化。这就意味着,在感官要素的基础上,还需要从主观情感方面,来探讨人们对音乐的深层看法。
总之,人们在听音乐的时候,除了听觉以外,也会联动地产生视觉、味觉、嗅觉和触觉上的感受。在听音乐的过程中,人们会在内心仿佛看到某种景象,仿佛尝到某种味道,或者是体会到某种因为接触而引发的感受。不同感觉器官之间的联动,会强化人们对音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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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音乐故事的类型分析与文化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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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文化史研究室/主编
出版时间:2022年0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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