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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9月08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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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杨宪益是“翻译了整个中国的人”,在翻译界是名副其实的泰斗。中译出版社出版的《我的舅舅杨宪益》,是杨宪益的外甥女赵蘅用日记、追记、现场速记图及图配文的形式记录了杨先生生活中的琐琐碎碎,人间的是是非非,带领读者领略杨宪益最后十年的人生风采。本文系中译出版社营销编辑董思嫄所作书评,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这位翻译巨匠不同凡响的的思想和伟大而纯粹的人格的敬佩之情。
《我的舅舅杨宪益 真实记录『翻译了整个中国』舅舅杨宪逸先生后十年的真实生活 林青霞感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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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译出版社
作者:赵蘅
出版时间:2022年06月
杨宪益是“翻译了整个中国的人”,从小就才思敏捷,天赋异禀。24岁留学于英国牛津,一口气将《离骚》译成英文;也是在这里,他结识妻子戴乃迭。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岁月里,夫妻二人联袂将中国文学作品译成英文,从先秦散文到中国古典小说《魏晋南北朝小说选》《唐代传奇选》《宋明平话小说选》《聊斋选》《老残游记》,以及全本《儒林外史》《红楼梦》,达百余种。直到1999年11月18日,戴乃迭去世,杨宪益的翻译事业就此止步。
杨宪益是的翻译界泰斗,曾先后在国立编译馆和外文出版社工作,为东西文化交流贡献了累累硕果,堪称“翻译了整个中国”的名家,晚年荣获翻译文学终身成就奖。他在怀念亡妻的《记乃迭生前二三事》一文中提到过自己走上翻译之路的原因:“我原来并不想作一个翻译匠,小时候读书时也没有想过将来从事什么职业,……乃迭在牛津是第一个选修中文的学生,我当时为了帮助乃迭学中文,也有时同乃迭合译过一些中文古今文学作品…… 1943年两人到了国立编译馆,同译《资治通鉴》,这是两人合作翻译为职业的正式开始。”
杨宪益酷爱历史,对希腊古典文化有浓厚兴趣,曾说过:“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去研究历史”然而为了热爱翻译的妻子,他放弃了自己的爱好,用半生时间与她合译不下百余种的中外名著。夫妻二人合作翻译时,往往是杨宪益常常是手捧中国的古典名著流畅口译,戴乃迭手下的打字机飞速流动,并进行校对润色。
据赵蘅回忆,在舅舅一家人曾经居住过的那套幽静的四合院里,经常会听到舅母从东厢房中发出“嗒嗒嗒”的打字声。彼时,她高耸的鼻梁,淡黄短短的卷发,瘦高俯身的侧影映在古色古香的窗棂里。这套二进四合院位于东城区的八宝坑胡同里,院子幽静且宽敞,种着枣树和花椒树,从1958年到1960年,他和夫人子女在那儿愉快地住了3年。表妹杨炽(杨宪益二女儿)回忆称,小时候居住过的八宝坑船板胡同,是她住过最好的地方。
好景不长,1960年,杨宪益一家迁回了外文出版社宿舍,连妻子和孩子之前养的狗,也要迫不得已送人。许是因为童年的遗憾和对那段短暂美好日子的追忆,杨宪益的二女儿杨炽在母亲去世后买下了小金丝胡同的六号院,并进行改造翻盖,接来了独居一年的父亲,开始了三世同堂的生活。而杨宪益最后十年时光的记述,也多发生在金丝胡同的六号院里。
回首杨宪益的居住史,就是一部半生漂泊史。早年间,他是天津中国银行行长家的独子,花园洋房,富足安乐。十九岁时,他留学英国,住在伦敦的小洋楼里;六年后,他带着英国未婚妻戴乃迭从伦敦回到重庆,家族已经败落,全家租住在小龙坎“丁家花园”,那是国立清华大学首任校长罗家伦的家。一年之后又和妻子离开重庆到贵阳工作。四十年代的中国战火纷飞,政局动荡,杨宪益四处周折,主要在四川、贵州和南京等地度过了颠沛流离的岁月。在很多地方客居过。1952年,杨宪益应邀北上,到北京外文出版社工作,在搬离八宝坑胡同的独栋四合院后,他和妻子回到百万庄的外文局宿舍楼,在那里一住就是四十年。
1968年4月的一个夜晚,夫妻俩被投进监狱。四年后归来,屋子里还摆着他入狱前喝剩下的半瓶白酒,颜色也已变黄。四年伤心酒,难以再下咽。长子去世后,戴乃迭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杨宪益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深受打击的妻子。1989年,戴乃迭病情加重,被诊断为老年痴呆症,开始失忆。1995年,在妹妹杨敏如的周旋下,他与妻子被安排在了友谊宾馆的颐园,安娜·路易丝·斯特朗、马海德、史沫特莱都曾是他们的邻居。这里清雅幽静、古色古香,能让他们暂时忘却不幸。1999年11月,戴乃迭去世,杨宪益表示:“乃迭不在了,我不能再住在宾馆里,这是她的待遇。”
杨宪益为人清高,与世无争,与妻子质朴从简了一辈子。大女儿杨荧说过,和父亲提到过好多次申请大房子的事情,他都满不在乎。
从2000年到2009年,杨宪益在亲人的陪伴下,平静、安详地度过了晚年。他先是搬到了五路居的美丽园,这里是外文局宿舍新区的所在地,21世纪初,西四环还在建造中,吊车隆隆,尘土飞扬,垃圾遍地。也是在这里,他写下了那首悼念亡妻的诗:“早期比翼赴幽冥,不料中途失健翎。结发糟糠贫贱惯,陷身囹圄死生轻。青春作伴多成鬼,白首同归我负卿。天若有情天亦老,从来银汉隔双星。”
赵蘅在书中写道:“世界上好像只有两个人在他们的最后时候不觉得欠自己什么了,一个是梵高,另一个是我的舅舅……舅舅年轻时代的坚实底子使他一生成就丰厚,单看李岫所罗列的译著目录就令人瞠目结舌。他的晚年是潇洒地看着他辛勤培育过的孩子一个个回来,重印、再版,丛书、系列源源不断。他不再遗憾什么了,乃迭在天国等他团聚,他暂留在大家身边也好,他都不在乎。舅舅是世界上活得最轻松的人!”
赵蘅的父亲赵瑞蕻和母亲杨苡分别是将世界文学名著《红与黑》和《呼啸山庄》翻译成中文的著名翻译家。赵蘅从小受家庭文化氛围的熏陶,做起了画画和写作。她有记日记的习惯,随身带着画笔,一发现有趣的画面便用画笔记录下来。
在金丝胡同的日子里,舅舅经常坐在沙发的老位置上,满头银发冲着她。家庭聚会、朋友来访,文化交流……从这些生活场景和原汁原味的对话中,杨宪益的形象变得具象而亲切。他习惯了烟酒,到晚年也未曾克制,时常拿着酒瓶或叼着烟斗。他的代表作数《祝酒辞》:“常言舍命陪君子,莫道轻生不丈夫。值此良宵须尽醉,世间难得是糊涂。”他真诚而坦荡,大度且随和,无论是社会名流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他都欢迎来访,大方地送出自己的书籍和藏品。他公正,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一视同仁,是保姆遇到过的“最客气的老人”,无论为他做什么都会说声谢谢。这样一位诗酒风流的名士,一位潇洒达观的真公子,在经历了富贵浮沉、大起大落后,依然保持着那份平和与淡然。
《我的舅舅杨宪益》一书是杨宪益晚年生活的最真实写照。其中包含了他与子女的沟通相处、读书、写作、会友、抗癌、治疗、与家人的团聚等场景,直白又亲切,平淡却细腻,杨宪益的个人形象在赵蘅笔下栩栩如生。他是位脾气好、极有教养、品行高洁的老人,半生的动荡、劫难,丧子、丧妻的痛楚并没有磨平他的风骨。他伟大而纯粹的人格、不同凡响的思想,透过这些充满温度的细腻文字感染人心,给予我们一种强大而富足的精神力量。
《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共100余首诗,由中国翻译界著名的兄妹译匠翻译而成。这些诗并非是两位译者受邀翻译的,而是俩位译者各自挑选的自己所喜欢的小诗。诗歌共分为5辑,主题词分别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路过人间、游戏尘寰和性格使然。所译诗歌多为英文名家名诗,包括A.E.豪斯曼的著名小诗《最可爱的树》,T.S.艾略特的《空洞的人》,W.B.叶茨的《梭罗门与巫女》等。内容涉及理想、爱情、生活、学习、成长等内容。本书不仅可作为英文诗歌学习者和爱好者的翻译“小课本”,也可以让读者从了解英文诗歌的形态、掌握翻译的策略并汲取智慧营养。
《杨宪益 杨苡兄妹译诗 “中国传奇兄妹翻译巨匠”倾情巨献英文诗歌翻译“小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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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译出版社
作者:赵蘅
译者:杨宪益,杨苡
出版时间:2022年0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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