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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5月05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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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在2017博洛尼亚书展上,众多海外出版商除了继续关注中国原创图画书、版权贸易等常规活动外,受西方某些媒体的宣传影响,对我国版权引进管理产生种种疑虑。为此,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中国分会(CBBY)主席、中国版协少儿读物工作委员会主任、中少总社社长李学谦在率团参加博洛尼亚书展期间,用事实和数据与海外同行、意见领袖,以及知名行业媒体进行了充满说服力的有效交流与沟通。
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中国分会(CBBY)主席、中国版协少儿读物工作委员会主任、中少总社社长李学谦
在2017博洛尼亚书展上,众多出版商除了继续关注中国原创图画书、版权贸易等常规活动外,受西方某些媒体的宣传影响,对我国版权引进管理产生种种疑虑。为此,在率团参加博洛尼亚书展期间,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中国分会(CBBY)主席、中国版协少儿读物工作委员会主任、中少总社社长李学谦分别会见了邦尼出版集团副执行董事柯尤金、国际儿童读物联盟基金会主席亚当娜、美国《出版商周刊》记者,用数据和事实做出了令人信服的解答。
他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版权引进是中国少儿出版对外开放的主要形式,促进了中国少儿出版的繁荣。但是,在版权引进中也存在着盲目引进、重复引进、竞价引进甚至是囤积版权的乱象。随着中国少儿出版的繁荣发展,特别是原创出版能力的增强,少儿图书已经“由少到多”,现在读者期待的是“由多到好”。在此背景下,中国少儿出版对外开放也应当由以引进借鉴为主,向引进来与走出去双向互动转变。国外少儿图书进入中国市场的门槛被提高,是必然的。他预计,三年左右,中国少儿图书版权贸易可能实现引进输出基本平衡。
百道网:前一段时间,境外有几家媒体对中国宏观控制引进版少儿图书书号有一些说法,在博洛尼亚书展上,您是否感觉到了西方舆论带给我们的压力?您又是如何回应的?
李学谦:不论是媒体,还是出版商,他们都非常关注这个问题。瑞典邦尼集团的中国公司执行董事柯尤金,IBBY基金会主席帕奇·亚当那等都当面问过我。美国《出版商周刊》的记者也在书展上就此问题采访过我。
我给柯尤金等人展示了一张统计表,这是我对中国1995-2015年这20年的版权引进情况做的统计,数据均来自于《中国出版年鉴》,20年的时间足以说明问题。比如2000年,我们全年引进的少儿图书版权是7343种,年出版的少儿图书一共才7004种,新书是4276种,说明当年引进的版权品种数量超过了当年出版的全部少儿图书品种数量,类似的情况在很多年份里面都有。从1995年开始算起,大概有15年的时间,我们每年引进少儿图书的版权高于当年的新书品种;1998年到2004年,引进版权数量甚至超过当年出版的全部少儿图书品种。
这些数据说明什么情况呢?说明相当一部分引进版权并未出版,而是被“囤”起来了。还有些引进的图书内容质量平平或是选题雷同,既不能填补国内图书市场空白,也不是版权引进地具有代表性的图书,引进后往往是“一版死”;还有些出版社为了争夺版权,竞相抬价,扰乱了版权贸易市场秩序。
实际上,这种盲目引进、低水平引进、重复引进不仅对中国少儿图书市场不利,只引进来不出版,更是对版权方的不尊重。我问柯尤金,邦尼公司在中国累计卖出了多少版权?他说有几千种。我又问他是不是每一种版权都出版了图书?每一种图书的销售市场怎么样?后期重印情况又如何?
我想说的是,卖版权的人把版权卖出后,还要关心版权落地,落地以后市场怎么样。版权销售如果只在意收预付金,那只能是一锤子买卖。
中少总社的《拉塞—玛娅侦探所》是引进邦尼·卡尔森出版社的,中国当时有这个市场需求,引进后图书卖得很不错,他们真正赚到了钱。我对柯尤金说,如果几千种版权都交给了有市场开拓能力,真正能够把图书卖出去的大社、强社,并且及时出版了,那么在中国超强的市场需求和消费能力背景下,一定能够获得更可观的图书品牌授权费,就像兰登书屋创始人贝内特·瑟夫在《我与兰登书屋》所说,兰登书屋的可供书目是如此强大,哪怕今后20年关门大吉,赚到的钱肯定比现在还多,就像在人行道上弯腰拣金子一样容易。
就中国整个少儿出版行业来说,大规模引进的情况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国少儿出版已经走出了靠引进版图书、公共版权图书和教辅图书过日子的阶段,原创出版能力大大增强,本土原创图书已成为少儿出版的主流。据开卷公司监测数据,2016年零售市场少儿图书动销品种为15.28万种,其中本土原创图书占63%;排名在前100名的畅销书中,有71种为中国作家创作。中少总社去年一共出版了760种左右的新书,其中原创图书的选题占到91%。另外,根据我们这几年对儿童阅读倾向的观察,发现有自主阅读能力的孩子更多会选择本土原创图书。为什么能?因为本土原创图书更接近他们的生活,更容易为他们所理解,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情感共鸣。其实,少儿出版强国都这样。亚当娜告诉我。美国本土原创童书占到童书市场总数的95%以上,英国也占到90%。中国在引进和输出童书上的贸易逆差较大,这和中国的大国地位不相称,为什么不能要求童书版权引进输出实现基本平衡呢?
在我看来,中国少儿出版的对外开放已经由以引进借鉴为主,进入到“引进来”和“走出去”双向互动的新阶段,国外的出版商如果还是低水平的倾销版权,进入中国市场一定会收到限制,即使政府不出面干预,市场也会积极干预。中国提高引进童书的门槛,对国外的优秀出版商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因为减少了劣质童书搅局的机会。在我向他们解释清楚这些后,外国同行和媒体都表示赞同和理解。
百道网:在“引进来”和“走出去”双向互动的新阶段,中国少儿出版现在的引进重点是什么?
李学谦:在版权内容的引进上,要重点将目光投在针对少儿类的文学作品和科普作品上,坚持品质,不跟风,不妥协,坚持只引进真正的实力作家创作的真正经典的作品。
第一,坚持引进经典的内容,经过时间考验的作品。以中少总社为例,我们已经签下了瑞典童话外婆、“长袜子皮皮”之母阿斯特丽德·林格伦的作品全集的独家版权,推出了《长袜子皮皮》《淘气包埃米尔》等14册图书;还得到了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洋葱头”之父贾尼·罗大里的全部儿童文学作品中文版的出版权,《洋葱头历险记》《假话国历险记》等收获了众多的市场美誉。第二,着重引进目前国内原创力量比较单薄的作品,尤其是科普类图书、探险类图书。比如接力出版社引进出版的少年生存小说《荒野求生》。
当然,少儿出版对外开放的形式也应有所变化,除了版权贸易外,与外国出版社联合策划、出版适合在国际和国内两个市场销售的图书、与国外出版社成立合资公司、设立国外分支机构等,都是中国少儿出版今后几年有可能选择的国际合作形式。现在不仅仅是引进版权,同时也希望跟国际少儿出版界进行更加深入的合作和交流。
在此基础上,我给国外出版商提了两点建议。一是要好好分析中国出版单位和市场需求,谨慎选择那些有市场开拓能力,真正能够把版权卖出去的合作伙伴,想办法把一些版权真正变成卖得很好的图书,从而实现“在人行道上弯腰拣金子”。二是要突破单一版权输出的商业模式,结合中国少儿出版现状探索合作新模式。比如当前我国学校对分级阅读、分学科阅读都十分重视,但确实没多少经验,中外双方可以合作开发阅读材料,合作的余地一定非常大。
(本文编辑:吴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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