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处飞行

★眼睁睁看着数十万字手稿付之一炬，写诗让父子的心背离，也成为和解的桥梁 《低处飞行》是王计兵的第三本诗集，而他早期的作品，因为家人的不理解，曾被父亲一气之下销毁。这中间，隔着父与子间波涛汹涌的心绪：心血文字被销毁的痛惜、理想与追求被唾弃的挫败、无情摧毁孩子梦想的愧疚、没能看到儿子铅字的遗憾……时空交错，阴阳两隔，在一次次书写中，王计兵早已抵达被生活无数次重压捶打的父亲的内心深处。在他的世界里，诗歌是一束光，会照亮生活，也会点燃对双亲的思念：“今夜的月亮，是一枚沾着泪水/在岁月里磨亮的凶器/站着伤心，躺下伤神/半枚又过于像坟/有心砸碎了它/又担心我的双亲，无处容身。” ★奔波行程逾15万公里，相当于绕地球4圈，诗歌始终如影随形 对于一个仍在“行进”中的外卖员来说，4圈注定不是他的极限，而只是一个段落，一个他延续生命的凭借。如今作为一个现象级诗人，他不再需要单纯依靠体力的方式谋生活，但作为对生命和生活有着深沉热爱的人来说，他或许 希望在这“低处飞行”的经历中赶出 多的时间、距离，进而赶出 多的诗句。就像编辑不知道用废了多少支笔，会计不知道模糊了多少计算器，快递员不知道磨损了多少双鞋子……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 ★“真正劳动者的诗歌”，为无数打工人打开喘息与瞭望的窗口 “从空气里赶出风/从风里赶出刀子/从骨头里赶出火/从火里赶出水”几句在网上阅读量过千万人次，诗作被广为传诵，王计兵因此被读者熟知，其诗作被誉为“真正劳动者的诗歌”。 新诗集《低处飞行》在延续以往作品贴近现实创作风格的同时，还新增了换位、转身的思辨色彩，自然散发暖人的温度、治愈的气息，让为生计竭尽全力奔波的打工人有了一个喘息与瞭望的窗口：“我羡慕那些率先下车的人/他们离家那么近/也钦佩那些 下车的人/他们走得那么远” ★被央视新闻等众多媒体重磅推荐，诗歌改变命运，自带朴素的力量与热望 不同媒体给予了他不同的介绍：在人间不断淬火；手中是外卖，心中是诗歌；他写下几千首诗；赶时间的诗人……诗歌是他奔忙生活的一颗糖，他以写作诠释坚持的意义，并凭借诗歌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接受四面八方的采访，参加诗歌论坛、颁奖典礼、节目录制、出国交流……他那些来自民间底层的诗句传递着平民坚韧的力量，以及对生活的朴素的热望，道出了生活的真谛。为深夜里、寒风中呼之欲出又无处安放的情感，提供了一个具体的出口：“我送出的外卖很多/我用笑容装饰生活/像日子的封面” ★在被动贴标签与主动撕标签之间，看到另一个王计兵 作为“外卖诗人”，“外卖员”既是王计兵的职业标签，也反映着人们对他诗作背景的理解。在这个标签下看他的诗歌，就是在一场场奔赴的间隙中把现实中欲说还休的细节记录下来，以此聊慰磨人的生活：“这些二房东/每人怀里都揣着/一大把钥匙和卡片/民工揣着/一大把年龄和气力” 在《低处飞行》中，他在努力撕掉之前的标签，让人读罢诗作后会对他有新的认识。作为一个普通人，在人间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但置身生活，都可以活得 通透、纯粹、包容：“这么小的花/认真地开着/认真地爱着这个人间”。 ★从高光到“ 光”，王计兵走出国门，也走进作协 2023年10月底，清华大学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邀请王计兵参加在纽约举办的中美民间对话活动。王计兵从生活中的感受延展到中美关系，从“赶时间的人”的角度出发，诠释了人与人、国与国存在误解的原因：距离。他认为这是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满足了他的家国情怀，也标志着普通人的声音被世界听到。在写作方面，他的视野变得 宽阔，写作的题材变得 广泛，对人生和写作意义的思考也 深入。 从美国回来后，王计兵作为2023年新会员如愿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作为一个坚持写作数十年的底层素人写者，他激动兴奋地说：“加入中国作协应该是我这一生 光的时刻”，这是一种认可， 是一种莫大的激励。“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生命的辉煌可期、可求亦可得。无论在 还是 ，王计兵这位外卖诗人执着不渝的“低处飞行”姿态，让我们看到了普通人的熠熠光彩。 编辑推荐： 我在低处飞行，到处都是方向。 “叛变”的外卖员，鲜活的王计兵。 生活一直似真非真，理想始终似梦非梦，命运从不会亏欠任何人。 女有余秀华，男有王计兵：来自民间的行吟诗人，令人击节的诗坛闯入者。 像无数个在人世间胼手

生活在“低处”，“飞行”去远方。 一个个居于现实社会“低处”的平凡生命，以飞行的速度与力量投入生活，以飞行的方向对视生活，又以飞行的姿态 生活。 一首首诗歌犹如烟火人生的一块块补丁，作者将这些补丁连缀在一起，便有了《低处飞行》这件“百衲衣”。王计兵希望以此为人间遮风挡雨，抚慰读者的内心，继而能让人变得沉稳、平和、善于容纳。 不同于以往诗集的是，《低处飞行》中王计兵不仅作为“卧底”，探索外卖员真实生活的细节、精神和情感的幽微处，还作为置身社会“低处”的普通一员，观察、书写和思考世界。诗作包括他成为备受瞩目的“外卖诗人”后迥然于过去的内容，给人以全新的感受。

王计兵（笔名拾荒），外卖员，诗人。骑行15万公里穿梭于城市街巷间，利用送外卖的间隙创作5000多首诗，记录普通人的苦乐悲欢。其经历被央视新闻、新华社等百余家媒体广泛报道，人们称其为“外卖诗人”“来自底层中国的行吟诗人”，赞其作品为“真正劳动者的诗歌”。 著有诗集《赶时间的人》《我笨拙地爱着这个世界》。《低处飞行》是其第三本诗集。 获第二届 微诗大赛“金写手奖”、第七届徐志摩微诗大赛三等奖、第五届徐州诗歌节“年度诗人奖”、江苏省第八届紫金山文学奖、第六届博鳌 诗歌节“年度诗人奖”等数十个奖项。

目 录

++ Contents +++

辑？低处飞行

低处飞行·004
小花·006
“单手佛”·008
习惯性“打开”·010
八根肋骨·012
一粒行走的药片·014
午高峰没空打架·015
菩萨一定是辛苦的·016
我和一只鸟的头破血流·018
等·020
六百元的自由·022
像蜜蜂和花朵·023
一个用速度生活的人·025
发呆·027
时间的流动与剥离·028
的生活·030
我喜欢……·032
你也很辽阔·033
一滴血·034
恰逢其时·035
两块海绵，两处棱角·036
不等了·037
大米龇着白牙·039
我已经不想搭理你了·041
几处搬动·042
开放的天空·043
拜佛·045
在铁轨上，把自己走轻·047
夜晚有着棕色的舌头·049
诗歌的骨头·051
用手掌在脸颊擦出崭新的土地·052
用百味品味百味·054
有些寂寞为决定准备·056
给乌云戴上口罩·057
言和·058
沿途·060
生活不易，何必彼此为难·062
摔打·063
下午三点·065
外卖员喜欢雨天·067
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068
收拾残局·069
看着树上的小蚂蚁·070
让诗越来越“矮小”·072
地下订单·073
洒血与洒餐的速度PK·075
如此，我才 热爱生活·076
从未如此·077
蹲在墙角打盹·078
中元节的月亮·080
把心里的水桶打满·082
水面与水花·083
奔跑的蓝·086

第2辑？父亲没看到铁树开花

父亲没看到铁树开花·090
我的左眼，从不流泪·092
岳父修理了我·094
爱从不孤立无援·096
我拿什么换把钥匙·098
两个妈妈·099
他都要碎了·100
我有一个开大车的兄弟·101
开车的人不知道去哪儿·102
第七日·103
轻也是一种重量·104
拾荒·105
闭关·107
大喊三声·109
致一朵北漂·111
祝你出入平安·113
纸终究敌不过一阵风·114
为一堆砂石放生·115
仇家·117
白发生长的适宜速度·119
哈哈哈·121
我的两个身份·122
空，是我的虔诚·123
娘，想你·126
秋天，不仅收获果实和落叶·127
羊儿匆匆回家·128
河水又瘦了一圈·130
留在人间的补丁·132
爱情·133
生命的切口·134
关掉一场风雪·136
祭·138
比如母亲·140
自己就是一个世界·141
奶奶也喜欢养动物·143
不识字的表嫂怎样签字·145
他也只是一个瓶子·146
多喝热水，真的·147
老婆的禁忌·149
只能成为竹子的一段·150
神剧·152
北坡那一小片完整的雪地·153
痛哭后变成孩子·154
我等了好久·155
大地收获了我们的母亲·157
掏出文字，让人间沉甸甸（组诗）·158
岁月，请容我待价而沽·161

第3辑？生活从不亏欠任何人

生活从不亏欠任何人·164
真正的自由和腿脚无关·165
话桑麻（组诗）·166
粮食唤着我的乳名·172
所谓废品，只是没有遇到恰当的人·174
一想到……·176
绳子·177
对于河流的认知·179
庐山慢（组诗）·181
中途下车·188
向外看，向内求·190
当归·192
穿戴整齐的米粒·193
泡桐叶的仪式感·194
打马贾家庄（组诗）·196
小到不能再小的雨·204
砖缝里·205
和一场秋雨互换角色·207
草籽·209
我在路上看天黑·211
中秋，万花筒里的月亮（组诗）·213
兼听则明·220
岩羊·222
纸张一声不吭·225
我为什么长不出翅膀·226
成为苍蝇·227
纽约上空的鸽哨（组诗）·228
大地已经尽力·237
王家庄，刘家庄，李家庄·238
如果没有人，还叫不叫人间？·239
鱼刺·241
小河被淹死·242
爱是一种薄弱环节·244
大地的呼吸与胎动·246
看夕阳的N种选择·248
新农村的傍晚·249
乌鸦·250
如果不下一场大雪·252
是水就流往低处·254

后记？骑手的春天·256

第4-5页：从三百六十行里/赶出一个新就业/从二十四节气里/赶出一个小哥节/赶时间的人，从一小时里/赶出六十一分钟/从争分夺秒里赶出一份温情 6-17页：可是人间仍然有那么多/活得不如意的人/我想菩萨也会/超时、洒餐、按错门铃/弄混了订单/只是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收到/投诉和差评，扣分和罚款 第27页：我遇到的这个外卖小哥/正用发呆把自己雕成一根木头/我拍他肩膀/是担心他脚下生根/担心他接下来的奔跑/会像是一株连根拔起的植物/尽管他回头瞪我的眼神里/满含岁月的风声/既没有春天，也没有落叶 第36页：水泥台阶坚硬的棱角/给予后脑头骨的痛感/他躺在那里/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地练习/外卖小哥的礼貌用语/练习把身体里的海绵掏出来/垫在他与生活的棱角之间 第44页：为了生活，我们好像忘记了/梦是一种天意，而梦想不是/我们曾经拥有过羽毛/如今就可以拥有飞翔/就能在天地之间，自由来往 第65-66页：年轻的老板娘/和她的孩子/一个梦抱着另一个梦/在梦里/我蹑手蹑脚地取走/餐桌上的外卖/像一个小偷/偷走了她俩梦里/辛苦操劳的那部分 第81页：今夜的月亮，是一枚沾着泪水/在岁月里磨亮的凶器/站着伤心，躺下伤神/半枚又过于像坟/有心砸碎了它/又担心我的双亲，无处容身 第90-91页：五十五岁我出版了自己的诗集/算不算铁树开花/父亲过世于三年前/对于一棵生长缓慢的树/三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一个老人/三年太长了，长于一生 00页：提起过往，他的眼里/掉下了两块石头/一个坚强的人/就连悲伤/也像是从墙壁里拆出来的/他用了几十年的时光/把自己建成了一座城堡/被拆下的两块/叛逆的孩子是一块/离异的妻子是一块/现在风能吹进来/雨能灌进来/阳光和夜色也能照进来 12页：每天/喜欢家门咣当一声/把我送至门外/也喜欢钥匙转动锁孔/像一种和解/喜欢车辆的速度/微微高于生活的惯性/喜欢这生命里的荡漾/像一只风筝，被故乡牵着/生活处处响亮，生命处处回响/岁月给了我们重重苦难/也对我们恩重如山 22页：每次和朋友聊到吴淞江/我都会补充一下/就是吴淞之战的吴淞江/就是十九军防守的吴淞江/仿佛是一种惯性/就像在老家/和年长者聊天/我会说，我是王丙现的儿子/和年轻的孩子聊天/我会说，我是王硕的父亲 26页：娘，您走后/作为没娘的孩子/我真的像一枚药片/有时我蹲着/就像半片/可我知道，有些病/终究是无法治愈/比如肺癌和怀念/肺癌伤命，怀念伤心 32页：父亲说/人间离开了一个人/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星看见的万家灯火/是不是也是一颗颗/离开了天空的星星？/我和星空相互眺望/相互想念/所以才会把万家灯火/又看成是/母亲/留在人间的补丁 33页：一想到将来/你需要/一个人关灯，一个人失眠/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就忍不住回头/对你的鬓发/你的眼角/又多看了一会儿/读书人习惯把这叫作爱情 40页：父亲早年遭遇车祸负伤/所以只有母亲来回穿梭/有时采摘棉花/有时采摘桃子/我用棉花取暖/用桃子甜蜜/后来我发现/这些柔软的事物都有一颗/坚硬的心/比如棉籽，比如桃核/比如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