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中国•南来的雁鸟

　　这天，敏感、爱幻想的孤女阿佑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离开了饥荒中的上海，踏上了前往内蒙古大草原的旅途。福利院的阿姨说，大草原上的牧人，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爱他们，把他们养大。

　　阿佑才不信这些，陌生的环境、不通的语言，简陋的蒙古包，哪一样能和上海相比？原本，她只想咬牙住一段日子，可渐渐地，阿佑发现，草原上除了数不清的牛羊，还有无微不至的都贵玛额吉，有她毫无怨言的包容，还有那满满的爱。

　　然而，正当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时，她却不得已要离开都贵玛额吉，搬到新的牧民家庭去。新家里的赛罕是一个莽撞粗糙的女人，她会成为一个好额吉吗？草原，会成为南来的小雁鸟们真正的家园吗？

　　《南来的雁鸟》是一篇以国家的孩子为叙述视角、以“三千孤儿入内蒙”为背景，书写内蒙古与上海跨越山海的民族情谊的长篇儿童小说。作品通过上海孤儿阿佑的儿时回忆，讲述了以都贵玛为代表的草原人民，辛劳无私地抚养南来孤儿，用爱温暖一群人、一座城的故事。作品歌颂了草原人民舍己为人的高尚品格，也书写了一群像阿佑一样的上海孤儿感怀母爱、矢志不渝回报草原的赤子情怀。

　　刘滢，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现居杭州。

　　百余篇作品散见《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十月少年文学》《童话世界》《小溪流》《小星星》等刊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我的一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我的一年》副主编、文字作者。

　　部分作品入《2017年中国儿童文学精选》《2019中国年度童话》《2017浙江儿童文学精选》《2018浙江儿童文学精选》《小溪流四十周年佳作精选》《狐狸与小鸡》《五色土》等选本。获第二届“儿童文学·温泉杯”短篇童话大赛优秀奖/首届“儿童时代·文学新势力”大赛二等奖。

引子／1

第一章　　阿佑，阿佑／4

第二章　　海米兄弟／14

第三章　　车马长／26

第四章　　28 个小哭兵／38

第五章　　哦，都贵玛／48

第六章　　小小蒙古袍开了花／57

第七章　　羊圈圈，床圈圈／65

第八章　　名字布条／75

第九章　　领养日／85

第十章　　可怕的毡包／95

第十一章　哼，赛罕／105

第十二章　鸟蛋，屁股蛋／116

第十三章　两场闹剧／127

第十四章　星星，还有银鬃马／137

第十五章　哈布特格花样子／147

第十六章　天啊，有狼／156

第十七章　额吉，我的额吉／165

尾声／173

引子

　　我啊，现在是个爱唠叨的放羊老婆子喽，大家都叫我俄斯日格额木格。

　　“俄，斯日，格，额，木格？”

　　对，你学得很像，但是听上去还是有点儿别扭。什么，你说是因为我的名字太长了？不，不不，我的名字并不长，就是“俄斯日格”。至于“额木格”，那是“奶奶”的意思。这是蒙古语。草原上的孩子们都这么叫我，就像是小羊糕“咩咩”叫一样自然。每回我到苏木小学里去呀，那些小学生叫得可欢了。有时候，他们的老师也这么叫我，说谢谢我。说真的，没什么好谢的，都是应该的。

　　吉雅从小也是这么喊我的，她的声音可好听了，就像是草原上的小灵雀。吉雅是谁？就是她呀，坐我边儿上的这个姑娘。看看我身上穿的新袍子，袖口上还有花呢，就是她缝的，她绣的呢，是不是心灵手巧得很？她是我的小孙女，陪着我回上海的。

　　——没错，是“回”，就像你一样，上海也是我的家呀。你不相信？你觉得我就是生在草原长在草原老在草原的。那我得告诉你，你猜错了。我小的时候啊，就生活在上海！

　　怎么从上海去了内蒙古大草原？怎么去的，怎么去的？啊，对啊，就是像现在这样啊，也是坐火车。那会儿啊，可不像现在有高铁，从中国的这头到中国的那头，只要几个小时就到了，简直像飞一样。我记得，我们去的时候，坐的是那种老绿皮火车，从上海到内蒙古可是花了好多天才到，然后呢，换汽车，换勒勒车，有的还得骑马，可是被折腾得够呛。

　　说到这个，刚才经过的那个车站，我咋好像看见了绿皮火车的影儿呢？真是奇怪！现在，那样的火车得成古董了吧。说实在的，还真是想念啊！

为啥去？哦，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

　　那会儿啊，是一九六零年前后，咱们新中国刚成立不久。你们知道新中国的成立时间吧，是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下午三点，北京的三十万群众齐集天安门广场，举行隆重的开国大典。咱们的毛泽东主席啊，就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所以，那时离建国不过几年时间，到处是百废待兴，全国上下都在鼓足干劲儿，好好建设新中国呢。哎呀，就是这时候，水、旱、虫、雹，自然灾害就像是约好的一样，也都来了。

　　这不是捣乱吗？对吧。要搁在现在，这都不是事儿。现在我们国家的物质极大丰富，怎么也不能饿着人，是不是？可那会儿不一样。灾害一来啊，饥荒遍布全国，其中上海、江苏这些地方，就成了重灾区。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食物都严重不足，人啊都营养不良，有的还得了浮肿病。大人还这样呢，小孩本来抵抗力就弱，该怎么办？

　　所以啊，饿得几乎活不下去的孩子，最后都被送到了福利院，大家都想着，有国家管，至少能让孩子有口饭吃。可福利院啊也没那么多食物给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呢？这时，是内蒙古大草原伸出了援手，我只能说，那可是超越了地域、血缘和民族的一场爱的大迁徙！对，就像福利院的艾妈妈对阿佑说的，小候鸟们为了觅食，得向北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