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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志


炸裂志

作  者:阎连科 著

出 版 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年09月

定  价:39.90

I S B N :9787532150526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生活小说  >  社会小说    

标  签:社会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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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书荐

TOP内容简介

该书写了“炸裂”这个耙耧山脉深处一个村庄的三十年。阎连科以神实主义的写作手法,荒诞、夸张地呈现了一个百人乡村走向超级大都市的变迁,将经济发展中走向富裕的狂野欲望,撕心裂肺的两性博弈,家族的仇恨,历经沧桑依旧温暖的无功利的坚持,融合在了一起。是一部乡村志,也是一部精神史和心灵史。

TOP推荐理由

阎连科最新长篇小说
一部“神实主义”力作
对“内真实”的一次尽情书写
一部独自行走的求索自问和冥思
沧海桑田,繁花似锦,却是以鲜血与良心为代价
一部炸裂志,就是一部灵魂出窍、脓血交融的当代世道人心史

TOP作者简介

阎连科,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1978年应征入伍,1985年毕业于河南大学政教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79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情感狱》、《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受活》、《丁庄梦》、《风雅颂》、《四书》等十部,中、短篇小说集《年月日》、《黄金洞》、《耙耧天歌》、《朝着东南走》等十余部,散文、言论集十二部;另有《阎连科文集》十六卷。曾先后获第一、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三届老舍文学奖和其他国内外文学奖项20余次。 入围2013年度英国曼布克奖短名单,并获得第十二届马来西亚“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其作品被译为日、韩、越、法、英、德、意大利、荷兰、挪威、以色列、西班牙、塞尔维亚等20种语言,在2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现供职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为教授、驻校作家。

TOP目录

第一章 附篇 1
一、主笔者说 3
二、《炸裂志》编纂委员会名单 4
三、编纂大事记 5

第二章 舆地沿革(一) 7
一、自然村 9
二、社会村(1) 10
三、社会村(2) 12

第三章 变革元年 19
一、万元事件记 21
二、变革之碑记 25
三、轰烈悲怆记 27
四、新貌参观记 32

第四章 人物篇 35
一、孔明亮 37
二、程菁 40
三、胡大军 43
四、孔东德和他的儿子们 49
五、孔明耀 61

第五章 政权(一) 65
选举 67

第六章 传统习俗 81
一、哭坟 83
二、喜帖 88
三、听房 95

第七章 政权(二) 103
一、村改镇 105
二、家政 110
三、镇容 112

第八章 综合经济 117
一、工业工人 119
二、农业农人 120
三、特殊行业 125

第九章 自然生态 137
一、鸟雀 139
二、杂树 154
三、河流 158
四、动物 161
五、昆虫 165

第十章 深层变革 171
一、难途 173
二、阵痛 180

第十一章 较量 189
一、较量 191
二、胜利 199

第十二章 防卫事宜 205
一、英雄事 207
二、英雄归 217
三、英雄泪 219

第十三章 后工业时代 227
一、军武与女性 229
二、后工业时代(1) 232
三、后工业时代(2) 236

第十四章 舆地沿革(二) 261

第十五章 文化、文物与历史 267
一、现实文化史 269
二、文化变迁史 273
三、心史记 286

四、文化与文物 295

第十六章 新家族人物 299
一、朱颖 301
二、孔明亮 305
三、孔明耀 311
四、娘 313

第十七章 舆地大沿革(一) 317
一、超级大都市(1) 319
二、大宏图 329
三、超级大都市(2) 338

第十八章 舆地大沿革(二) 341
一、沿革前奏 343
二、沿革中曲 349
三、超级大都市(3) 361

第十九章 主笔导言(尾声) 373

TOP书摘

初冬时节,天寒地冻,人都猫在屋里,树都枯枯冷着。麻雀在檐下团团簇簇。整个炸裂,都被宁静所包裹,沉静而安息。

孔东德从监狱回村了。他回得陡然悄然,无人知晓,在家苦呆一月,未曾出门半步。说起来,人已五十二岁,十二年的牢狱生涯,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刑监受难,没人知道他在监狱做了什么,受着何样的人生与罪苦。自一月之前,他夜半敲门,带回了满屋的惊愕和妻儿们的满面之泪水,还有的,就是他们家的死闷与沉寂,彼此之间,除了问说想吃什么,想喝啥儿,其余的,没有丝毫的只言与片语。

他是死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他却活着回来了。头发全白,人瘦得干枯如枝,若不是眼珠会动,坐在家里,确如死了一模样。

倘若躺着,那就果如死了,再无活人样了。可在死寂的半月后,他的脸上又挂了活人气色了,把儿子们叫到屋里床前边,开了惊天之口说:

——“世道变了,以后大队不叫大队了,还叫村。”
——“土地要重新分给农民了,可以重新营商生意了。”
—— “在炸裂,朱家、程家都完了,该是我们孔家的天下了。”

四个孩子望着他,如一群都已长成等待出窝的狗。老大孔明光,老二孔明亮,老三孔明耀,老四孔明辉,一排儿站在床边上。而床下生着的一盆槐柴火,油香味在屋里漫弥飘散,把所有人的脸上都抹下淡黄润润的光。墙上的壁虎,听到了孔东德的秘语,回头望着五十二岁却老如古稀的他,壁虎那微圆的眼里,是两滴漆黑明白的豁然。在孔东德的头顶上,它把寸长的尾巴摇得如见了主人的狗。东面墙角的灰蜘蛛,也听见了孔东德的话,它朝这边望着时,因为把头抬得过高,肚子都翻了起来了。

“你们都出去。”孔东德这样说着,用手朝门外指了指,半个月来从未有过的笑,薄金一样贴在他脸上,“你们现在都出去,朝着东西南北走——别回头,一直走,碰到啥儿弯腰捡起来,那东西就是你们这辈子的命道日子了。”

孩子们不说话,以为父亲是疯了。

可父亲这样连说三遍,最后有些求着他们时,老二孔明亮,才给老大明光闪去一道眼神儿,带着弟弟明耀和明辉,离开火盆、凳子、父母、壁虎和蜘蛛,朝门外试试探探走去了。

这一去,千变万幻,世界不再一样了。炸裂的志史开始新的单元了。
孩子们离开后,一直坐在床边的母亲盯着男人说:“你疯了?”
男人道:“我想喝瓶酒。”
女人说:“你不像从前了。”

男人说:“我们家要出皇帝了,但不知这四个孩子谁会当皇帝。”

女人就温顺地去给男人找酒做着下酒菜。她的温顺也是他的下酒菜。回来半个月,他没有碰过她。他似乎早就不想男女之事了。可这时,当也已六十岁的女人将要出门时,他又猛然从后边追上去,一把将她抱回到了床铺上,让那床铺承受了早已忘记的撕裂和尖叫。

村子里,夜半三更,月光如水。

各户檐下的麻雀们,团在窝里,偶或发出嘤鸣嘤鸣的叫。有一种夸张的静,铺在村街上,像坟场落在村落里。孔家的四个男孩儿,从家走出来,很快来到村街的十字路口间,老二明亮说,我们分开吧,朝东西南北走,碰到啥儿就都立马捡起走回来。

四个人就都朝东、西、南、北走去了。

老大东、老二西、老三南、老四北,如一窝在静夜中四散开来的鸟。村子依山筑座,东西主街长,南北街巷短,十字街又靠村东边,老大、老三和老四,很快就走穿街巷到了村外边,只有向西的老二孔明亮,在村街上走得笔直漫长,夜深久久,除了月光、空气和狗吠声,他在迎面什么都没碰上。

可在他以为什么都不会碰下时,有户人家的门响了。
门楼是村里独一无二的瓦门楼,宽大的双扇柳木门,刚涂过一层红油漆。那竹裂吱吱的门响声,也是红颜色,有股刺鼻烈烈的漆香味。这是老村长朱庆方的家。门开后,他的女儿朱颖从家里走出来,刚走几步到门口,就看到大她几岁的孔明亮,从迎面朝她款脚款步走过来。

他们都轰隆一惊站住了。
片刻后,下边的话,响在他们一生的传奇里。
明亮说:“操!我遇到骚鬼了。”

“没想到我会最先碰见你。”朱颖有些意外地说,“三更半夜,你去哪?”
“就到这儿。”月光中,孔明亮恶了朱颖一眼睛,又狠狠接着道,“我本来想翻墙到你们家,把你爹活掐死,把你强奸掉。可现在,我又不想了。”说完他就回转身,大步地沿着村街朝东走,到十字街和向东的哥哥,向南向北的三弟、四弟去会合,脚步快捷,踢满沮丧,有说不出的要想爆裂的东西溢在脉管里。可在那欲炸欲裂的血脉中,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活在里边。他想要大吼一嗓子,把深睡的炸裂都吵醒,然就在他想要唤要吼时,听到从身后追来的朱颖对他先唤了:

——“孔老二,我倒天霉啦,偏偏一出门就撞上你!”
——“我没有别的出路了,撞上你我只能嫁给你。”
——“嫁给你,这辈子我都要把你们孔家捏在我手里!”

 

书摘二:


一切都来得唐突和意外,如从梦中到来的洪水般。人们开始分田种地,在自家田头栽播瓜果与蔬菜,自食后也把多余的挑到集上去售卖。

消失多年的集市又元气恢复了。

炸裂村前的河滩地,因为开阔又成了集市场。鸡、鸭、猪肉和木材,土特产和来自城里时新的衣物及鞋袜,都会在阳历每月遇一的日子里,摆满河滩与河流的大堤上。最为要紧的,是政府下了文,要培养和树立“万元户”。要让一小部分人率先富起来。

人们就都发疯了。喂猪牧羊、养牛饲马,做编织、伐木材、买家具、盖新房,都企望自家率先富起来,拿到政府下发的无息款,让脸面风光,心花怒放,成为人中人,杰中杰,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老三孔明耀,在春天当兵了。那一晚,村人皆都沿着梦道朝前走去时,他一直朝南走,一出村就看见有拉练的军车从村头拖着枪炮开过去,他就知道他要参军离开炸裂了。果然冬天过去后,春季招兵已经不再考虑你家的成分和政治史,只要你嘴里能说出保家卫国的大话
儿,身体没问题,也就可以当兵了。

也就当兵了。

大哥当了小学教师去。因为他不仅初中毕业,字也甚好,且顶顶重要的,是他那一夜刚离开十字街,在月光下就看到一段粉笔头。他不认为粉笔就是他的命,又继续朝东走,一直走到一段山梁上,除了连续不断地捡到月光下的粉笔头,他一路上什么也没碰到和捡到。如此着,他的命运就得粉笔着。也是好命道,上上签。本已二十八周岁,因为父亲在监,已为犯人家属,他是一直没有找到对象的。可现在,他成了乡村的知识分子了,很快就有了姑娘看上他。很快地,就结婚成家,过上稳妥平静的日子了。

现在,该轮着老二孔明亮的婚事了。

父亲说:“你该结婚了。”

“结婚能让我在银行存够万元吗?”老二问父亲,嘴角挂着不知是嘲弄谁的笑,然后就朝门外走出去。不种地、不卖售,也不做编织,就那么饭后走出去,饭时走回来。父母让他去劳作任何事体他都在嘴角挂着笑,嘲弄地哼一下,就从家里、村里消失了。

老二是有雄心的。别人种地做着小本生意时,他每天都从村里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到村后的沟壑拿出两个箩筐和麻袋,再到几里外的山梁那边铁道上,等着从西山运煤和焦炭的火车过来时,顺手牵羊把那煤和焦炭从火车厢上朝着车下扒。天际空旷碧蓝着,山野上的庄稼都醒转过来了,绿出一道幕景展摆在山脉上。他独自守在山坡间,盯着从山下爬上来的火车头,喷着浓烟,像一个烧了一堆湿柴、可以沿路走动的巨大灶台从山下吭哧吭哧朝着山上爬,坡势渐陡,速度渐缓,那火车终于到了如同人行时,孔明亮就从道边田头走出来,举起备好的长竹耙,把焦炭从火车厢上扒下来。雁过拔毛着,每一节车厢都可抓下一篮半袋的西山焦。待那焦炭、黑煤一篮一袋积有一车了,从山窝间的一蓬草下把煤炭运到县城一卖就是二百、三百元。到夏天,原来火车道边的草地都被扒下的焦炭砸黑时,孔明亮在炸裂率先存了一万元,成了政府最为赏识的劳模万元户。

他去县城开了三天致富的标兵会。
从县城回来那一天,是由乡长陪着入村的。乡长叫胡大军,他把炸裂村的村民全都集中到村里十字街的路口上,六百多口人,四个村民组,老老少少,女女男男,一皆儿都被钟声召唤着,到十字街的空旷里,把那空旷填满塞实后,乡长将一朵大如海碗似的红花戴在孔明亮的胸口上,把依着银行存折放大到半扇门板似的巨大存折硬纸举在半空中,让所有的村人都看到了那存折上边大如人头的“孔明亮”三个字,和“1”字如梁、四“0”如碗的“10000”来。

村人都惊了。
哑然如山了。
殷勤人家最多存款还不到千元时,孔明亮竟就果果真真存了一万元。黄昏的夕阳从西山脉铺就过来时,人们在夕阳中盯着那巨额存折和面如朝阳的孔明亮的脸,看见他眼中的兴奋和嘴角挂着嘲弄谁的笑。乡长说,请孔明亮同志上台介绍他的致富经验时,孔明亮望着村人们,样儿谦逊地说了一句话:

“没啥儿可介绍,就是两个字:勤劳!”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377页

版  次:1

开  本:16开

纸  张:胶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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