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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王思迅专栏]出版业之新人缺乏成就感,与薪资成长缓慢,根本原因就在产业没有升级,人均营业额停滞不前。出版业如此,其他各行各业大致也面临相同的问题。
朋友的出版社应征新人,有同业的编辑前往应征,朋友问他为何想换公司?对方回答,原公司不信任新编辑,所提出版计划全被否决,起印量又只有两千本,令人失望,毫无成就感,所以想离开。
朋友说,这位新人若真的这样想,恐怕很难再找到出版工作了。
自从反服贸事件爆发后,年轻人的出路问题,就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焦点。但老实说,此事无论如何关注,仍难得出有效对策。原因很简单,我们实际面对的是台湾产业无法升级的问题,而不是22k的问题,或本地工作机会是否被大陆人士抢走的问题。如果搞错问题方向,无论如何鞭策政府单位,南辕北辙,终究无法如愿。
以我所熟悉的出版产业为例。二十几年前,一个入行满三个月的编辑,在会议中所提意见,大概三分之一都会被采纳,所以工作起来很有成就感。但在今天,市场竞争激烈,机制关联复杂,即使一个入行半年的编辑,仍难以分辨轻重缓急,自然所提意见常遭否决。
主要原因在于,2000年到2005年之间,台湾出版市场从供不应求的状态,转为供过于求的状态,所以不但产业需要调整,人员的训练与观念,也需要做典范转移。转不过来的人,执着从前的出版价值,自然有失望之感。
在二十年前,只要是好书,所有人都要卖帐,出版社视此为成败的关键。但在今天,好书遍地,供过于求,成败不仅在选书,更在对此书的精准定位,以及解释角度的掌握,进一步还要对整个销售通路的特性有深入的判断力。这些能力都不是入行半年所能掌握,即使提供一整年的学习训练,成效也只能差强人意。
这里即显现其中的巨大矛盾。二十年来对编辑专业的要求,有如此大幅的提升,请问,编辑薪资是否也有同等比例的提高?
答案当然是没有。为什么?
我认为关键在人均营业额(人均产值)一直无法提升。而人均营业额乃是产业升级的重要指标。
二十年前,我们期待每一编辑的年产值大约是五百万,此间尚有两成左右的书价成长,照理说,目前我们应该期待每一编辑有六百万产值,实际上,大部分出版社仍维持五百万指标,停滞不前。这就是产业没有升级的明证。如果出版业的人均营业额与二十年前一样,请问提高薪资的基础又在哪里呢?
出版业之新人缺乏成就感,与薪资成长缓慢,根本原因就在产业没有升级,人均营业额停滞不前。出版业如此,其他各行各业大致也面临相同的问题。
如果产业升级了,那必然带来营业额的提高,或者毛利的增加。如果产业必须依靠压低工资以换取毛利,那就表示这个产业面临危机。长期无法解决危机,就应该考虑放手,任其淘汰。
现在台湾的问题,似乎在于把产业升级的问题,转移成保护不足的问题。但回顾过去十几年,台湾产业在压低利率与汇率的双重保护下,仍然无法达成升级,反而造成房价飞涨,与薪资停滞的负面效应,此中得失,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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