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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03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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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30日下午,由浙江文艺出版社推出的萧耳长篇小说《望海潮》新书分享活动在杭州大屋顶书馆举行。浙江大学文学院教授翟业军、浙江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荆亚平、浙江文艺出版社总编辑王晓乐与作者萧耳,围绕小说的创作历程、人物命运与情感内核进行了精彩的对谈。
《望海潮》由《朵小姐》、《去海边》与番外《蟋蟀记》组成,讲述了出生于浙江三门农村的女主人公朵小姐一路成长的故事。主人公辗转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童年与成人的故事交织,邂逅不同的男人,经历了多变、坎坷的世事,几十年来的时代风貌变迁亦贯穿于这段生命历程中。
在长篇小说《望海潮》中,萧耳关注80年代的女性的成长蜕变,鲜明的地方特色与时代风貌渲染于其间,探讨了女性欲望、个人命运与时代浪潮等深刻问题。
在活动现场,她也分享了《望海潮》的创作历程。她提及《望海潮》的上半卷《朵小姐》最初是2017年在《收获》杂志上发表,当时是一个中篇小说。嘉宾们也回忆当时《朵小姐》的发表,曾引发了相当热烈和广泛的讨论,但大都认为,朵小姐的命运悬置在半空,好像还没有结束。
好的文学作品的诞生需要沉淀。萧耳表示,在《朵小姐》这个故事戛然而止之后,她的心里好像也有一些放不下,但作者的思绪有时并不是那样迅速和明晰的,可能不会在几个月这样短时间内想清楚这样一个复杂人物的命运。朵小姐的命运,在萧耳的脑海中,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模糊的、不明确的。
“当你想不清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放很久很久,然后你去做另外的事。”搁置了文学世界中人物的命运,萧耳在现实生活中汲取营养。她表示,多年的媒体记者经历得以她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朵小姐并不是“一个”朵小姐,而是萧耳在遇见过二十个,乃至于五十个朵小姐之后的浓缩。伟国也是如此,他的原型是萧耳多年前到义乌采访时遇到的民营企业家,小说中气氛浓郁的地域特色与小商品王国的搭建也与萧耳的社会经历不可剥离。没有作家在生活中的沉淀与思考,也就没有这样丰满的人物与缠绵、纠葛、精彩纷呈的故事。
“她好像就这样隐于尘埃,但是我认为不太可能。所以后来又搁置了几年,因为我觉得好像看到她又有声音了,好像又行动了。”六七年后,有关朵小姐人生下半场的故事发表于《江南》杂志2023年第3期,之后又有了讲明伟国命运的《蟋蟀记》,构成了《望海潮》的完整故事。
在活动现场,有关女性的生存与欲望成为了嘉宾们密切关注的主题。
浙江大学文学院的翟业军教授表示,朵小姐这样的女性形象在文学史当中可以找出许多可以作为参照的例子。譬如张爱玲《连环套》中的女主人公霓喜,与朵小姐一样,在缺少依凭的残酷生活中,这样的女性为了生存能够利用的东西很少,无非是凭借自己的身体去争得更好的生活,而结局又是渺茫的、不确定的。
“嚣张跋扈的欲望”是翟业军教授对朵小姐的形容,他以毕飞宇《平原》中的“拖油瓶”端方为引,指出,这样“嚣张跋扈的欲望”根植于人物根本性的缺失,源于一种被忽略后的报复心理——人性中的细节是如此幽微与难以把握。与此同时,翟业军教授也将这样的欲望归因于浙江在特定年代特有的气质风貌,“这个故事大概率会发生在浙江”。地方的风土、特定年代的独特气氛、当地人的群体气质,都渗入了文学作品字里行间的肌理之中。
浙江文艺出版社总编辑王晓乐将在评判女性角色欲望与行动之间合理性的代际差异引入讨论。她指出,在价值观念革新、女性主义思想被广泛讨论的当下,朵小姐这样一个在道德上似乎存在被指摘空间的女性角色,可能会招致年轻女性读者的批评。文学人物的评价与“三观洁癖”“道德端正”之间的关系是文学讨论中难以回避话题,《望海潮》将这样的讨论推到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高度,是一个自甘堕落亦或是一个有关性权力与寻回主体性的故事?
在新的社会环境中,多维度的评价标准与尺度同时存在,不同代际的生活经验、对事物的理解不同,对人物的评价也会存在偏差。萧耳给自己笔下的故事引入了“脏”与“干净”这样形容词,“脏”的故事或者“干净”的故事,直白的形容是对复杂争端的一种自我隔离。无论是所谓包法利主义的解读,还是通过对人物的话语与行动进行设身处地式的遐想,评价、认同或理解都能获得一种“平衡”的可能性。
浙江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荆亚平针对“重新发现自己的女性”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被卷进浪潮中的女性,需要重新发现自己”是活动的主题,但荆亚平教授却指出,她怀抱着一种对朵小姐同情式理解的心情,但并不认为朵小姐曾经迷失过,相反,她认为朵小姐所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清晰。在时代的浪潮之中,朵小姐不想成为其中的浮沫,而是想开成一朵浪花,而矛盾之处在于——她是一个无事可成的人。回到叙事的原点,一切有迹可循。行为上的轻浮、道德上的不稳重、对生活的不甘心与人生的重大挫败,都在故事之初隐在作者预言式的叙述之中。
在活动接近尾声之际,萧耳对小说家的创作进行了总结:“我觉得一个小说,可能作者会在里面埋了很多东西,当读者只是在读一个故事的时候呢,作者就会想,你这里没有看到,那里也没有看到,但是,到底读出了多少,作为作者是没有办法完全告诉读者的。”
“我们今天的分享要给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的朵小姐致敬,我们也很期待就是当朵小姐过了35岁40岁以后,她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模样,也期待萧耳以后的创作当中给我们提供另外一个朵小姐的模样。”在王晓乐的致敬和期待中,本次分享活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望海潮》
点击图书封面可直接购买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作者:萧耳 著
出版时间:2024年03月
《望海潮》是实力派作家萧耳的最新长篇小说力作。
小说由上卷《朵小姐》、下卷《去海边》和番外《蟋蟀记》组成,讲述了出生于浙江三门农村的女主人公何朵朵一路成长的故事。
三个故事,三个主场,多重考验。一次次欣喜与落寞交织,何朵朵在命运的峰尖与谷底之间穿梭,在善恶边界拉扯,迷失在欲望和金钱的追逐中……最终,她转动命运的齿轮,从漂泊与沉沦中归来,在海边那间客栈,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以及丰沛的自我。
(本文原载于:浙江文艺出版社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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