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不轻言爱》:馅饼还是陷阱?
作者:高小平 时间:2012年08月24日 来源:晶报·深港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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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不轻言爱》 肖午 著 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2年3月版
如果说生活是一条河,社会上的每一个矛盾都会产生波澜,而官场往往就成为这条河流里最大的漩涡。我从肖午的新作《都市,不轻言爱》中读到的不仅是情和爱,不仅是转型社会中的众生相,而且读出了官场的种种“现形”。这部小说揭露和讽刺的官场阴暗面,其警醒与启示意义简直可以说是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
作者的构思十分缜密。这主要得益于作者始终以“大都市生活圈”光怪陆离的人与生活方式为主线串连起一切情节,得益于作者选取“深州”这个特殊的地方,讲述了一个特别的故事。是啊,我们从“深州”看到了一个极为夸张而又十分真切的“中国”,以至于我们几乎可以把这个城市当作中国任何一个城市的“笔名”。
官场小说已经出了很多,对于这个背景肖午一定很清楚。面对挑战,他选取了一个更加难以驾驭的角度:官-商关系。肖午很有实力,也很有自信,真的把故事情节讲得曲折和精彩,充满了悬念和突转、疑惑和顿悟,表达了快乐和苦难、幸福和不幸等戏剧性元素,把人物的心理挖掘得颇有深度,特别是对官场腐败一面的揭秘以及对官员人性的全面剖析,都做到了游刃有余。这无疑使《都市,不轻言爱》很好看,可读性强,称得上当下畅销小说中“口味”比较重的精品。
官场小说不好写,关键是难以把握“度”——适度的“度”,深度的“度”。《都市,不轻言爱》透过一系列故事情节,逐渐揭开谜底,发现伴随着一系列的突转,推动情节逶迤而下的,是一种叫做体制性弊端的东西:依靠环环相扣的关系网结成的权力体系,必定以个人权力及利益的最大化为根本目标,人治必然滋生腐败。
这一严酷的理性逻辑告诉我们,权力诱惑是难以抵制的官场馅饼,也是一个庞大的、相互勾连、彼此制约的关系网,在网中的可以享受权力带来的美妙滋味,无缘上网的只能眼巴巴地等待,等着哪一日天上掉馅饼,这就逼着你融入到那个圈子里去……然而,不管吃的到还是吃不到馅饼,实际上你已经跌入了深深的陷阱之中,难以自拔。这就是官场的风险,这就是社会的危机,这就是潜规则的厉害。尽管小说的表现未免有点过激,但不可否认,正是由于官场近亲繁殖现象,民间口传文学才流传着那么多的“谱系”,于半真半假之间印证我们身边的现实。真是太触目惊心了!
掩卷,我慢慢平复心态,思索良久。
如何在制度层面设计出让官员少一些对“馅饼”的期待,多一些对“陷阱”的预防,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休谟认为,在设计制度时必须把每个人都假定为“无赖”,通过这样一种制度设计,使私欲和丑行得到遏止。这就是制度优于人性原则。邓小平说: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会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走向反面。都是讲的一个道理。所以,我感觉肖午的《都市,不轻言爱》通过展示一个个“无赖”的具象,催人深思,去推动建立起防止和警醒官员“堕落”的制度,建立起权力制约机制,这确实是反腐败的治本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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