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中州古籍出版社2021年10月出版的《书法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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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梓是著名作家。茶叶来源于自然,又透着生活的哲学;书法则是从大自然中取得灵感,参考天地山川,以获得书法中方正、圆润、流动和耸立的形态,在日月星辰之中,理解书法中的经纬纵横、光耀回转的尺度。从茶叶到墨宝,从生活到精神,是对心的陶冶、修养与锻炼,也是对美的发现、理解与体验。本书中的文字,有把盏品茗、开怀谈心的惬意,有古风盈盈、物我两忘的境界,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次致敬,更是对茶文化的一次深情回望。
全书共32篇。这里要讲的内容是第2篇“追忆逝水年华”、第3篇“三帧手札及其他”和第6篇“以茶代酒”。那么,这三篇文章分别谈了什么?又反映了什么样的思想?这就是要讲的内容。
首先,在“追忆逝水年华”这篇文章中,作者写道:提起宋代书法,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说起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在这公认的宋代四大书家里,苏轼与黄庭坚的诗歌作品广为流传,声名远播,米芾的名气本来就大,似乎蔡襄的名气要比他们三人稍微逊色。
蔡襄是宋代的书法家,他是兴化仙游人,这个地方现在属于福建。宋代天圣八年,也就是1030年,蔡襄考中进士。1043年,被授予知谏院的职务,就是在朝廷负责提建议的官员。后来,他出任福州知州,又改任福建路转运使,专门负责给朝廷进贡茶叶的事情。1052年,又被提拔为起居舍人、知制诰,负责记录皇帝的日常行动和国家大事,并起草诏令。
蔡襄是大书法家,同时,他还有另外一个引人瞩目的身份,就是茶客。甚至说,他茶客角色的名气要胜过书法家。
他的仕宦生涯于不经意间开启了宋代茶文化的繁荣之门,他的功绩主要集中在1047年他任福建路转运使之后。
这还得从中国古代的贡茶制度说起。所谓贡茶,就是古代地方进贡给朝廷的专用茶。最初,贡茶是各地方官府征集各种名茶,以土贡的名义,敬献给朝廷,后来,便由官府设置茶场,督造御茶,这也促进了茶叶贡焙制度的诞生。
在五代十国时期,福建的北苑是贡茶的产地,历史上有“北苑贡茶,名冠天下”的说法。宋仁宗庆历七年,也就是1047年,这一年的春夏之交,蔡襄任福建路转运使。福建路转运使这一职位的重要任务,就是掌管建州北苑茶场向朝廷进贡茶叶的事情。这年秋天,蔡襄前往北苑御茶园,调研制茶过程。第二年春天,他从改造北苑茶品质入手,力求创新,把之前的贡茶大龙团改为了小龙团,制作工艺精益求精,达到无以复加的精致程度。
蔡襄身体力行,使得宋代团茶的质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这样,北苑贡茶从中等偏上的水平,一跃成为当时国内最著名的贡茶,以至于宋仁宗当着他的面大加赞叹,说他所进贡的上品龙茶,最为精好。与他同时代的欧阳修,也写文章赞扬这种茶。
在任职期间,蔡襄每年从采茶的时候,就进入山中,亲力亲为,鞠躬尽瘁。后来,他把北苑督造贡茶工作的这段经历,写成了《北苑十咏》,其中包括《出东门向北苑路》《北苑》《茶垄》《采茶》《造茶》等十首诗。尽管字里行间都是观茶、试茶、修建贡亭等繁复细碎的工作。但是,他写得风雅悠闲、从容不迫,很有举重若轻之感,仿佛满眼都是翠绿的茶树。如果说蔡襄为了规范宋代的民间斗茶而写下的《茶录》是一次理论总结,那么,《北苑十咏》诗帖就是他一个人在追忆逝水年华。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只写诗歌来记述这件事,似乎还不够,蔡襄还认真地把它抄录了下来。仿佛蔡襄在喝一杯茶、抄一首诗的时候,不是在书房,而是在记忆中,回望在福建做官的点滴岁月。据说,这是我们]能够见到的蔡襄督造北苑贡茶时期唯一一部与茶有关的书法作品,而且只有拓本流传下来。
这帖书法清新隽秀,气韵生动,从中能反映出他早期的书法风貌,从这幅字帖活泼的笔法、轻松的格调里,也能体会他行笔之际的心情是何等畅快愉悦!可以说,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参与到这场追忆当中,体味北苑御茶园当年的繁盛景象,恰恰是《北苑十咏》的意义所在。
苏轼谈到蔡襄的书法时,曾经说,他的书法独步当世。苏轼还说,他的行书排第一,小楷第二,草书第三。言下之意就是蔡襄的行书最佳,而《北苑十咏》恰好是行书写的。
在“三帧手札及其他”这篇文章中,作者写道:
蔡襄的书法,除了《北苑十咏》,还有不少手札也与茶事有关。
《思咏帖》就是一封临别之际的短信。1051年,蔡襄应朝廷起召,从仙游出发,前往汴京任起居注的职务。中途经过杭州时,遇到了友人冯京。临别之际,他兴之所至,写下这帖短信。
读这个帖子,可以看到他的书法轻灵飘逸,墨色温润,笔意相连,就像山间的流动的泉水。这个帖子中,说到两段与茶有关的事情:一是来自家乡的茶的消息,二是他赠送给冯京的茶礼。
蔡襄的《精茶帖》这帖书法,是在1052年写的,它的布局与《思咏帖》有异曲同工之妙,稍稍有别的是笔势趋于沉稳,仿佛一个人告别青春步入中年,给人带来一种安稳妥帖的感觉。
蔡襄的《扈从帖》这帖书法,实际上是一封感谢信。
所谓扈从,就是古代皇帝出巡时的侍从、侍卫人员。作为公务人员的蔡襄,忙碌了一天后,写下《扈从帖》,也就是写给扈从的字帖。在这幅字帖中,只谈到了风雅之事,以及对友人寄给他好茶的感激之情。
在“以茶代酒”这篇文章中,作者写道:北宋大书法家米芾,也有以茶代酒的逸事。米芾第一次见到宋徽宗的时候,宋徽宗命令他,把《周官》这篇文章,写在御用的屏风上。米芾写好以后,就把毛笔扔在地上,自吹自擂地说,他写的这幅书法字帖,超过了东晋书法家王羲之和王献之写的书法,可以照耀宋朝皇室,万古流传。宋徽宗当时悄无声息地站在屏风后面,听到他说这话,就不由自主地走出来观看。
米芾就是这样张狂,个性怪异,几乎是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在宴席上以茶代酒。他在《苕溪诗》这首诗中说,在宴席上,他不喝酒,喝的是壑源茶。
这首诗下面有注释,注释中说,半年间,各位同僚不断地请他喝酒。而他因为身体不舒服,每次去参加宴席,都是以茶代酒。
这一次,他喝的是壑源茶。
这是宋代贡茶里品质最好的一款茶。壑源在福建北苑的西面,那里所产的茶与北苑相差无几,并且因为产量不多,更为抢手。
米芾的这首《苕溪诗》,是在他漫游湖州的时候写的,大概是在1088年前后。这一年,他游历风景如画的苕溪,随后写成这首诗。据考证,当时米芾是应湖州太守林希的邀请,要前往湖州,即将启程。
《苕溪诗》是米芾的经典书法作品,书风自如,痛快淋漓,变化有致,逸趣盎然,反映了米芾中年时书法的典型面貌。这幅字帖与之前的《蜀素帖》,成为他个人书法的两座高峰。一千多年来,这幅字帖几经辗转,曾经一度失传。
1963年,故宫博物院收购到这幅字帖。我们在这逸趣盎然的墨迹里,能够看到一个以茶代酒的米芾,是多么有趣。
总之,第2篇“追忆逝水年华”和第3篇,讲述宋代书法家蔡襄写的字帖,介绍他提高茶叶品质和赠送茶叶的事。第6篇“以茶代酒”,讲述宋代书法家米芾写的字帖,说他在和同僚喝酒时,以茶代酒。这些文章反映了古代书法家与茶文化的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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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里的茶·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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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州古籍出版社
作者:叶梓
出版时间:2021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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