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6月出版的《国与家:曾国藩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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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开林是著名文史作家。曾国藩是中国近代史上公认的标杆人物,现在也很有影响力。他的样本价值仍然值得从不同角度和维度大力挖掘。本书介绍了曾国藩一生中有关国与家的独到见解。作者主要参考了曾国藩的日记及其幕僚、亲友、官场盟友等同时代友人的著述,写了很多其他传记很少涉及或者未能写透的细节。
全书共24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1章“批逆鳞,因祸得福”,讲了曾国藩参加科举考试,以及年轻时候在朝廷上写奏章,指出皇帝的缺点的经历。那么,曾国藩参加科举考试和初入官场有什么样的经历?又是如何上疏指出皇帝的缺点的?这就是本章的内容。
1811年11月26日,曾国藩出生于湖南长沙一个半耕半读的家庭。他的父亲曾麟书在科举场上不走运,总共经历了十多次挫败,这才抢在曾国藩前一年考中秀才,从此以后就再没有进展了。
曾国藩原名“子城”,二十七岁考中进士后,当时的主考官、翰林院大学士穆彰阿,建议他赶紧改名。“子城”的格局太小,要改个格局大的名字才行。于是他改名为“国藩”。
曾国藩的科举历程有些坎坷,县府举行的院试,他参加了七次,才成为秀才,省城举行的乡试,他一次就通过了,成为举人。在京城举行的会试,他参加了三次才过关。而在朝廷举行的殿试中,他的成绩也差强人意,名次只是三甲居中。清代殿试揭榜,一甲共有状元、榜眼、探花三人,“赐进士及第”;二甲包括第四名和后面的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人数较多,“赐同进士出身”。状元被直接任命为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被直接任命为翰林院编修。
至于其他进士如何叙用,还有两道难关必须跨过去,一是朝考,也就是由皇帝对新科进士进行的第二次考试。曾国藩很幸运,被道光皇帝拔置为二等第一名。曾国藩以高排位过了朝考这一关,被授予为翰林院庶吉士,也就是一种短期职务。一年实习期满,还要参加更重要的散馆考试,少数合格者继续留在翰林院,其他人则由吏部确定,授予主事、中书、知县、候补知县等职务。
当年,三甲进士被点为翰林院庶吉士的概率很低。湖南名士魏源比曾国藩大十七岁,中进士反而晚了七年,名次同样是三甲居中,虽然他以诗文名世,却与翰林院庶吉士无缘。进士一旦下放到地方,就要从芝麻官做起,除非能力特别出众,又受上司赏识,否则论资排辈往上升,猴年马月才有出头之日,这正是许多三甲进士最担心的事情。
《清代名人轶事》一书中,讲述了曾国藩点中翰林的一个关键细节:当年,三甲进士大概率不能进翰林。当时任翰林院编修的劳崇光,在公卿间有名望,他到湖南会馆来安慰曾国藩,并且答应尽力帮忙。劳崇光回家后,马上招呼几位书法高手。曾国藩朝考刚出场,劳崇光就派人抄写他的诗作,分头送给京城中具有影响力的达官贵人。其后,曾国藩果然名列高等,点中翰林。劳崇光的操作和炒作方法可以说是直截了当,就是影响有影响力的人。这么说来,道光皇帝将曾国藩的朝考成绩列为二等第一名,很可能受了侍臣的影响。曾国藩成了翰林院庶吉士,确定了一生仕途的高起点。
道光年间,穆彰阿是大学士和军机大臣,《清史稿》中说他“门生故吏遍于中外,一时号称‘穆党’”。穆彰阿对曾国藩青眼有加,在道光皇帝面前保举曾国藩,说他“遇事留心”。道光皇帝当然不会轻信。有一天,曾国藩奉命入宫覲见皇帝,太监将他引领到一处地方,让他等候。到了中午,内侍传谕,叫他明天再来。
曾国藩出宫之后,心里感到很疑惑,便前往相府请教穆彰阿。穆彰阿是两朝重臣,见多识广,又了解道光皇帝的性格和做派。沉吟片刻后,他询问曾国藩有没有留意壁间悬挂的字幅。曾国藩回答说没有细看。穆彰阿怅然叹息,然后赶紧吩咐相府管家,给宫中某总管送去纹银一百两,让他把壁间悬挂的字幅全部抄来。当晚,曾国藩就住在相府中,将抄来的列朝圣训背诵得滚瓜烂熟。
到了第二天,道光皇帝召见曾国藩,提问的内容果然全是廊壁间的列朝圣训,曾国藩应答如流。后来,道光皇帝还当面表扬了穆彰阿。这件事对曾国藩的良性影响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官职升迁不成问题,其次是让他办事风格更趋向务实。
有穆彰阿这种重量级的人物鼎力扶持,自身又有智慧和才能,曾国藩的仕途自然就顺风顺水。值得一提的是,咸丰皇帝登基后,第一位被革职的高官不是别人,正是大学士穆彰阿,诏书中斥责他“其心阴险,实不可问”。
有研究专家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发人深思:曾国藩最初受起用是由穆彰阿保举的,得到重用是由肃顺保举的,这两位保举他的大臣名声都不好,前者被斥为奸相,后者被指为强臣。
京官差不多个个都有靠山撑腰,他们要出人头地,还必须有实力备底,接下去他们比的就是精进不息的功夫。曾国藩在京城可没偷懒,他与几个学友,拜在湘籍大学者唐鉴门下,研究义理之学;与好友梅曾亮等人经常来往,彼此切磋,研究辞章考据之学。
做官的人必须有亨通的官运才行。曾国藩在道光十八年中进士,点翰林院庶吉士,任检讨。五年后,被任命为四川乡试正考官,后来又升为内阁学士,也就是皇帝的顾问。道光二十七年六月,还不到四十岁,曾国藩就被提升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由从四品突然升到从二品,超越四级,属于破格提拔。
咸丰元年,新皇帝登基,遍召群臣,咨询治国之策。本来只是走走过场,没想到曾国藩在好友的撺掇下,竟然冒犯天威,递上一份奏章,直截了当地指出,咸丰皇帝有三个弊端“不可不预防”:其一是“琐碎”,考察得过于苛刻;其二是“徒尚文饰”,不实事求是;其三是,刚愎自用。奏章本身思维缜密,没有破绽,但臣子翻腾皇帝的糗事,已经是触犯大忌,竟然还打出赤裸裸的差评,这无异于是踩了老虎尾巴。
曾国藩的这份奏章通篇直言不讳,措辞过于激切,惹得咸丰皇帝雷霆震怒,要治他的罪。幸亏有大学士出面为他求情,否则,曾国藩很可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曾国藩知道皇上震怒的内情后,非常害怕。然而,一个月后,他居然因祸得福,奉皇上的谕旨,暂时兼任刑部左侍郎。趁此良机,他赶紧上疏谢恩,而且表示自责。吃一堑,长一智。此后,曾国藩对自己冒进冒失的言行再三反省,也就知道掌握分寸了。
曾国藩做了一回愣头青,他的这篇冒犯天威的奏章,成为士林中广为传诵的名篇,朝野清流大加追捧,不说别的,单纯在名誉方面,曾国藩就已经超过了很多同僚。
尽管曾国藩的官运足够亨通,但他对自己立身朝堂的政治表现仍不够满意,他的抱负很大,他把儒家的立德、立功、立言作为人生目标。如果偏离了向此奋进的轨道,就算官居一品,位极人臣,他内心的成就感也会在无形中缩小。
总之,曾国藩参加科举考试并不十分顺利。考中进士后,受到主考官的扶持,官运亨通,得到破格提拔。咸丰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他上疏直接陈述新皇帝的缺点,惹得龙颜大怒。但后来却因祸得福,又得到提拔,而且名声也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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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家:曾国藩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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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王开林 著,
出版时间:2021年0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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