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6月出版的《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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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美国历史学家戴维·凯卫格。1960年以后，美国国会频繁对政府官员进行弹劾，被称为弹劾时代。本书是现代美国政府弹劾事件的珍贵历史，详细介绍了美国历史上历次重大的弹劾案件，每一章都引人入胜，讲述了围绕这些人物的各种争议和政治权术，揭示了1960年以后弹劾事件频繁出现的原因，也阐明了各个弹劾事件之间不断演变的关系模式和关系网。

全书共14章，这里要讲的是第6章“关键一举之弹劾：理查德·尼克松案”。美国总统尼克松究竟为什么被弹劾？他采取了哪些对应措施？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迫辞去总统职务的？这一弹劾事件对美国有怎样的影响？这就是本章要讲的内容。

对尼克松总统的弹劾与“水门事件”有关。1972年，尼克松在竞选总统期间，曾派人夜间潜入竞选对手的民主党总部办公大楼，也就是水门大厦的房间，窃取情报，当时行窃人员被保安抓获。这就是“水门事件”。事情败露后，又爆出尼克松从1971年起，就在白宫各办公室安装了窃听系统。

尽管如此，尼克松还是顺利当选总统。但美国司法部为调查“水门事件”，成立了一个特别检察官组织，由考克斯带队。他们要求尼克松总统交出在白宫窃听录制的录音带。但尼克松总统拒绝提供。这就引发了国会针对尼克松的著名的弹劾案件。

从尼克松当选总统的时候起，司法部就一直在对他进行调查，要求他提供犯罪证据，但事情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截至1973年9月，众议院收到的提请弹劾总统的正式要求仍然少之又少。

除了尼克松本人被弹劾之外，遭到弹劾的还有副总统阿格纽，尼克松的另外两个支持者沃伦和道格拉斯。但尼克松和他的反对者势不两立，而且占了上风。事实上，只要尼克松仍在位，道格拉斯就坚决不退休，也决不会辞职。司法部对沃伦和道格拉斯的弹劾都无功而返。

尼克松推断出：弹劾和罢免对自己不会构成严重的威胁。

然而，1973年10月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改变了一切。1973年10月10日，副总统阿格纽因被弹劾，被迫辞职。10天后，尼克松总统肆意罢免“水门事件”的特别检察官考克斯，这一件事掀起轩然大波，举国上下乃至国会无不震怒。尼克松的所作所为让国会和国家在近一个世纪里第一次认识到，弹劾总统不仅可行，而且迫在眉睫。

尼克松把阿格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仅有一年任期的小州长提拔上来，担任副总统，阿格纽对尼克松忠心耿耿。

对尼克松而言，阿格纽充当了盾牌的作用。然而当阿格纽被弹劾，处于困境时，尼克松几乎没有釆取任何措施保护他。

阿格纽辞职后，尼克松很快就定下了新的副总统人选，他就是来自众议院的少数党领袖福特。

因为福特并不特别活跃，也不是极富魅力的那种人，而且他一再申明不参加下届总统竞选，他在两党都很受欢迎，尼克松对他也没有戒心。10月12日，尼克松提名福特为下任副总统。后来经参议院和众议院投票批准，福特在12月6日宣誓就职为副总统。

当福特宣誓就职为副总统时，许多国会的共和党人希望，有可能通过尼克松的辞职或必要时对他进行弹劾，使福特能立马继任总统。

在福特正式就职副总统之前，尼克松因为强制解雇特别检察官考克斯，而使局势急剧恶化。这一转折性的事件发生在10月20日。

这一天是星期六，尼克松要求司法部长理查森解雇考克斯。而理查森不但拒绝了他的命令，反而把自己的辞呈交给了总统。紧接着司法部副部长也提出了辞职。最后司法部接到了第三个命令，法务官罗伯特·博克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同意解雇考克斯。晚上8点半，白宫发言人宣布，理查森已辞职，特别检察官考克斯和司法部副部长被相继解雇，特别检察官办公室已被废除，最后由博克出任司法部部长。

在白宫发表声明后几分钟，每一个电视台都报道了这一事件，称为“星期六之夜大屠杀”，说尼克松血洗了司法部。主持人说:“今晚美国正处于历史上最严重的宪政危机之中。”第二天，几乎每一家美国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报道了这一事件。

“星期六之夜大屠杀”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哗然。这场滔天巨浪从星期天就开始绵延，外界不断纷至沓来的电话、电报和信件涌向国会议员。西联电报公司一共接收了五十万个电报，数量之大前所未有。目前，十个民众中九个都会赞成弹劾尼克松。支持弹劾的人数也正在急剧攀升。

尼克松的公众支持率降低到27%。《时代周刊》杂志为此发表了五十年来的第一篇社论，谴责了总统的行为，要求他辞职的文章将事件推向了高潮。

10月23日，在众议院举行会议时，有七位成员都提出了弹劾决议，这罢免决议的浪潮的背后，是数量可观的代表团要求弹劾尼克松的坚定决心。在弹劾问题上，两党的意见逐渐统一，国会宣布弹劾程序已经进入到了实际操作阶段。三个月后，对尼克松的调查迎来了重大突破，白宫录音带遭到曝光，整个案件愈发错综复杂。

理查森辞去司法部长职务，仍然担任总检察长。理查森为调查尼克松，精心组建一支检察团队，由道尔负责，弹劾调查人员总人数最终超过一百人。

工作人员被分成两组，其中一组审查法律和宪法问题，另外一组负责审查针对尼克松的具体指控。他们的调查内容包括白宫窃听、“水门事件”、总统的个人财务状况、对束埔寨的轰炸等。

特别检察官贾沃斯基仔细研究了与弹劾有关的法律和历史后，认为总统在任期间只能被弹劾，而不能被起诉。

总统和他的追击者们在白宫录音带这个战场上纵横多回。“星期六之夜大屠杀”后的民愤给总统带来了莫大的恐慌，他一下子交出了七个录音带给特别检察官，承认其中有一盘录音带中十八分钟都是空白，这足够使贾沃斯基确信，尼克松确实犯了罪，并力图找出另外二十五盘录音带，来使他的案件证据充足。

特别检察官要求尼克松提供四十二盘录音带。司法委员会主席罗迪诺最终签发了一张国会传票，要求尼克松上交这些录音带。白宫报道说，在要求公开的四十二盘录音带中，有十盘录音带都不见了，而白宫发布的录音带与特别检察官以前取得的录音带相比，内容既不完整，也不准确。在几天之内，司法委员投票后通知尼克松，他所上交的证据不符合传票要求。

然而正是总统递交的这些不符合要求的录音带，对总统带来了致命性的伤害。他在里面的谈话内容凌乱，还不连贯，总统表现得小气吝啬，话语不敬神。录音带让人们普遍认为，总统语言粗鄙，根本不符合他的总统高位形象。

对这份编辑过的白宫录音带，人们反应剧烈，对尼克松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国会议员，甚至共和党人都表示愤慨。忠诚的副总统福特也宣称自己“有点失望”。

磁带争夺战耗时越长，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总统的确有所隐瞒。

在后来由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三十八名成员召开了一系列听证会。这些听证会并不向公众开放，也很少被电视报道。

特别监察官道尔提出了一个有效的论点，证明尼克松滥用权力，道尔说，尼克松总统己经指示他的政府工作人员和机构采取“伪证，破坏证据，阻绕执法”，这些都是犯罪行为，“但最重要的是，他对美国人民进行蓄意的和持续的欺骗。

1974年7月24日，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开始就尼克松弹劾一案举行公开听证会，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举行电视广播听证会。估计有四千万的观众观看了全部或部分的听证会。

1974年7月26日，司法委员会召开会议，就针对尼克松的几项弹劾分别进行表决。

第一项是指控总统尼克松阻挠调查执法。

第二项是指控尼克松滥用权力。具体指控包括，非法获取和使用国税局信息，非法窃听，授权工作人员从事非法活动。

第三项是指控尼克松拒绝遵守委员会的四次传票，这些传票都是要求他交出全部的一百四十七盘录音带。

第四项是指控尼克松1969年对柬埔寨进行隐蔽轰炸，向中立国家投掷50万吨炸弹，发动15万次空袭。他暗中发动，参与作战决策，并以此欺骗国会。

第五项是指控尼克松中饱私囊，公款私用购置房产，继而逃税。

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批准了三项弹劾之后，尼克松政局的垮台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参议院规则委员会不等待众议院采取行动，已经暗中开始计划进行审判。

尼克松已经承诺，在录音带事件上服从最高法院的明确裁决。他别无选择，只好交出特别检察官要求的录音带。

尼克松阻挠司法公正，滥用总统权力，证据就明晃晃地摆在人们眼前。几天前，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还有些成员投票反对弹劾，现在，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宣布，他们不得不投票支持弹劾总统。

议院以压倒性优势批准前两项弹劾条款。他们预测，参议院在定罪和罢免总统的支持票数上将超过所需的三分之二。

1974年8月8日晚，尼克松告诉全国电视观众，他将辞去总统职务。他说自已失去了国会对他的信心。第二天早上，尼克松对白宫工作人员和客人进行了一次难忘的告别演讲，演讲结束之后便离开了。

副总统福特接任总统，福特就职后，在讲话中宣布:“漫长的噩梦已经结束了。”

好了！想了解更多内容，建议打开《弹劾》。我们明天见！

（本文编辑：郝舒  编助：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