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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4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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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由资深出版顾问吕迪格·魏申巴特执笔的《2016年出版多样性报告——欧洲文学翻译趋势和参考》近期发布。该报告聚焦国际翻译出版市场,通过数据分析及具体案例勾勒欧洲的翻译出版趋势,对于我们认识国际版权市场有很大的帮助。百道网获得授权翻译发布,将陆续分篇呈现,敬请关注。
图片来源:Thickstock
2016年《时代》周刊发布的“全球百位最具影响力人物”中,一位意大利作家侧身其中,她的真名我们尚不知晓,但她以笔名埃琳娜•费兰特写就的4卷本“那不勒斯小说”在翻译成英语、荷兰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后赢得了广泛的国际读者。该系列小说第一部《我的聪明朋友》(L’amica geniale)在2011年就由罗马的独立出版商Edizioni e/o出版。Edizioni e/o创立于1979年,是创始人出于对文学(尤其是俄罗斯文学)的热爱和左派政治运动的需要而创办的。自2005年起,Edizioni e/o与位于纽约的Europa Editions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我的聪明朋友》英文版就由后者翻译出版,引发了一股 “费兰特热潮”(《卫报》报道,2016年2月14日),甚至对那不勒斯旅游业产生了影响。
费兰特作品法语版出版商为Gallimard,西班牙语版权给了行星集团(Grupo Planeta)旗下专注于高端国际小说出版的Lumen。她的案例很好地诠释了文学翻译对于全球化、畅销书驱动的出版界的重要性。不过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德国市场都很钟爱翻译作品,并对意大利作家欣赏有加,而且早在2003年就有专门出版国际畅销书的出版商——比如慕尼黑的List——翻译出版了费兰特的处女作《恼人的爱》(L’amore molesto,英文版《Troubling Love》2006年出版),但是带动“费兰特热”的那不勒斯四部曲却一直缺席这一市场,迟至2016年9月德国知名的人文出版社苏尔坎普(Suhrkamp)才出版了第一部的德语版。现在,亚马逊上只有一本德语版《恼人的爱》,是二手的平装书,要价高达160欧元。
在这股那不勒斯四部曲的热潮中,除了西班牙语版是行星集团旗下品牌出版外,没有其他国际出版集团的参与。
费兰特的成功并非个案。瑞士作家若埃尔•迪克(Joël Dicker)的处女作《真相》(英文译名《The Truth About the Harry Quebert Affair》,中文版2014年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编注)被翻译成32种语言,一年之内全球销量200万册。这本书最初被一家小型但社会关系良好的巴黎出版商Bernard de Fallois 购买,由日内瓦一家小出版社L’Aged’Homme发行。迪克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跃升为国际知名作家,要归功于其作品在2012年法兰克福书展上的成功拍卖。 (参见《卫报》2014年4月24日,《独立报》2014年5月2日,以及Bernard de Fallois)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已经在领先的全球出版商帮助下获得国际声誉的作者应该认识到,大型出版商的支持已经不再是最佳选择。来看看德国明星作家柯奈莉亚•冯克(Cornelia Funke)的例子,其作品《墨水心》(Tintenherz)《墨水血》(Tintenblut)《墨水死》(Tintentod)德语版由Oetinger出版,在美国由阿歇特旗下的小布朗出版公司出版。当冯克要出版新小说时,美国编辑对她的创作提出了建议,想让她把开头第一章挪到后面去。后来听从了版权代理公司——Oliver Latsch代理其德语版权,Andrew Nurnberg代理其国际版权——的建议,冯克决定放弃传统出版商,与一家公关公司合作通过自己的公司BreathingBooks出版。(参见《出版人周刊》,2015年9月15日)
一本小说的成功翻译并不总是赢得赞誉。萨尔曼•鲁西迪(Salman Rushdie)富有争议的《撒旦诗篇》(Satanic Verses)初版于1988年,2015年秋天该小说出了新译本,没想到引起了沙特阿拉伯政府的抗议(作品含有对伊斯兰教和穆罕默德的不敬内容——编注),后者甚至传唤了捷克外交大臣。小说译著经常会受到审查,尤其是邻近或关系密切的国家存在冲突时,最近的例子就是俄罗斯和乌克兰,特别是近年来俄罗斯对于体现“软实力”的文化活动非常重视,以配合其“地缘政治”的推行。(参见2014年10月8日在圣彼得堡举行的”全球文化论坛“大会,本文作者之一参与了会议;另可参见译者Stephen Komarnyckyj在《出版瞭望》2015年10月28日《翻译的全球市场:基本统计和模式概览》一文中的观点。)
一家商业翻译服务公司为2015世界图书日所制作的信息图显示,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是被翻译最多的小说之一,有253种语言的译本,其次是卡罗•科洛迪的《匹诺曹》,有240种译本,安徒生童话有159种译本,埃尔热经典漫画《丁丁历险记》排名第四。不难看出,排名靠前的这些书最初都是写给青少年读者看的,到了第五位才是保罗•科埃略瞄准成年读者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正如之前在2008、2009、2010年的《多样化报告》中所述,在出版和翻译方面,不同语言作品的地位和影响力并不相同。仅少数语言——英语占统治地位,其次为德语、法语或西班牙语——的翻译作品在数量和影响力上有可资调查分析的实力。
最近《美国科学院学报》(PNAS)登载的一篇权威论文讨论了各种语言的“重要性”,该文以“如图书的多语种译本、维基百科和Twitter的多语言版本”为衡量指标,得出以下结论:“我们发现这三大全球语言网络(GLNs)的结构以英语为全球中心,其次是围绕几种次中心语言,包括西班牙语、德语、英语、俄语、葡萄牙语和中文。”(链接:The global language network and its association with global fame. Shahar Ronen et al.,PNAS, vol 111 no. 52, E5616-E5622)
在图书方面,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的几十年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提供的“世界翻译索引”(Index Translationum)最具参考价值,但近年来由于缺少资源没有继续进行。(UNESCO为本报告作者提供的信息)
这份索引并不具有绝对性,其所采用的数据由各个国家——大多数情况下是国家图书馆——提供。这些合作伙伴的意愿和UNESCO处理这些数据的能力都有局限性。总体而言,英语译著的数据严重缺失。中文作为源语言的影响力增长也没有在文件中体现。尽管如此,该索引对于理解基本翻译趋势还是很有帮助。
在1979至2004的25年里,索引数据似乎特别可靠,很容易观察到英语作为全球性语言的崛起。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翻译索引”
被翻译最多的15种源语言(1979年-2004年)
剔除掉主导性语言——英语的翻译作品数量后,可以明显看出,源语言的排名前后与说这种语言的人口规模相关性较弱,它更能体现的是该语言社区在国家之间的实力博弈中所展现出来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上图中1979年至2004年期间被翻译最多的15种语言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被翻译最多的前三大源语言英语、德语、法语,其译本占到所有译本的五分之四。再加上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这25年间翻译市场的显著增长几乎被这前五大源语言“承包”了。
与之相反,俄语的“人气”则在1991年苏联解体后迅速下降。(对于UNESCO索引数据更为详尽的讨论请参见2008和2009年的《多样性报告》。)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翻译索引
除英语之外,前2-10种源语言(1979年-2004年)
这些数据显示了源语言的扩散。少数几种语言端坐翻译链的顶端,以这些语言写就的图书中的思想和故事如水一般通过各种译本渗透到其他所有语言里。然而与此相反,排名靠后的源语言如果想通过翻译获得更广泛的受众,等待它的是艰苦的战役。
仅极少数语言可以担当“中介”语言的角色,因为这些语言的通行,来自不同国家出版社的编辑及专家有能力并愿意去读,“小语种”作品可借此“跳板”获得更为广泛的传播。有此能力的语言有英语、德语、法语,以及西班牙语。只要有政治势力和亲俄分子影响力的支撑,俄语也有此潜力。俄罗斯政府已经开始投入相当大的努力,通过图书和翻译加强其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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