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2016年11月29日 来源:百道网
时间:
【百道编按】创办于1996年的南京先锋书店,已走过不平凡的20年,其间先锋书店见证了南京的发展,也见证了中国书业的变迁。时值先锋书店20岁生日之际,创始人钱小华讲述了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他说:“我的书店是一条大河,涓涓不息二十年。”
我的书店是一条大河,
涓涓不息二十年。
今天,是先锋的生日。
1996年11月26日,也就是20年前的今天,我满怀着对生活的渴望和对书籍的深情创立了先锋书店。此后的20年间,先锋以一家书店征服一个城市的雄心没有改变,并且有幸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文化地标。先锋20年筚路蓝缕、浴火重生的创业史和创新史,是南京城市变化的真实写照,也是中国书业变化的历史见证。
有人这样形容她“这二十年我是在先锋长大的”,“人们因为去了先锋书店,一生行走的路线都给间接地改变了,”还有人亲切地称她为“南大的第二图书馆”。先锋书店是南京这座城市发展、快乐的一个重要见证,是南京人以及一代人集体主义智慧和共同记忆创造的结晶。
对于任何一家书店而言,20年弹指一挥间。从太平南路17平米小书店的开创,到南京大学广州路店的五次搬迁,再到新街口东方商城店、夫子庙店的倒闭,先锋这20年遭遇多次历史剧变,屡经风雨冲刷,几度浮沉播迁,虽经历迂回曲折,起伏跌宕,但都能峰回路转,凤凰涅槃,屹立不倒,直至今天,从我一个人到现在的一个团队,从一家书店到现在13家店,我始终坚信的一点就是,有潮落,必有潮涨,先锋不但深深扎根南京,还走向别的省份,这我们都难以想象。
天堂是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但我一生从书涯上捱过,我想,天堂也不过是先锋书店的这种样子,一年四季鲜花簇拥环抱,早晨晶莹剔透的露珠,活泼得就像阳光里的孩子,每天带给我们生命的喜悦,尽管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地下,咖啡的书香和小鸟的穿越,野猫的欢鸣和老鼠的姿影,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鲜活的青春面孔,从带着光的十字架下走过,小孩子仰望它瞬间的一丝微笑;还有泪洒天堂的音乐,灵魂歌手、游吟诗人和流浪音乐人独自演奏;还有大卫、贝多芬、罗丹的雕塑;还有保罗·策兰、里尔克、叶赛宁、阿米亥、阿多尼斯的诗歌;还有从世界书店中采集的上百家世界地标书店的珍珠项链,在酒红色咖啡馆的灯光照耀中流动……跃动着泰晤士河、塞纳河、金门海峡的霞光……人们自然就把这里当成自己诗意栖居的天堂了,更何况大地上的异乡者也自然成为了人们灵魂的居所。
我喜欢做一件有挑战性的作品,希望书店的上坡通道这样一个截面,使更多来书店的人看到这家书店的灵魂,也照亮自己来书店朝圣的心灵世界;几乎所有来过的人都对这个简单朴素的截面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它有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引领他们回家的路;有一束光,让他们仰望天空的繁星。书店很朴素,先锋所有的店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常见的华丽装饰,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不要以装饰评判一家书店,书本身就是书店的灵魂,这里仍然是书的浩瀚海洋,充满着浩瀚的书的世界,就像一条流动着的河床,被圣洁的光所照耀。
先锋就像一个诗人,它是诗人的肖像,有着浪漫诗人的国度,宗教史诗般的牧歌,我们这个焦虑时代人们的精神救赎和灵魂的庇护,他是我们这个时代心灵的要塞。
而今艰辛刻在我的脸上,岁月的印痕划过我的天空,我蹉跎了自己的韶华,我错过了本该享有的生活,那种在文明社会作为一个公民应有的精神生活和自由意志,现在我成了书上的一名囚徒,为了讨生活而继续我的精疲力尽,我没有享受过生活,而是被生活所奴役;我活着,却已死了;我死了,但还活着,我不过是个书的奴隶,在书上形同陌路,我不要在死期之前死去。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不敢回头去想,也许我一辈子就是在书的他乡,漂泊者的灵魂。我有时在问自己,我真的是在活着吗。我想如果没有对书的那份敬畏之心,我还能靠什么活啊。记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自己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为他人而活,我以我的自由意志献上了我的一切以及生命。
如果哪天不再做书店,那就不会是我了。我就像黄昏中被风吹的簌簌发响的小书一样,即使再孤独也感受那份片刻宁静的美好。
二十年,我以一首小诗作为纪念:
《在北平的街头》
2012.2.6元宵节于烟袋斜街
比起90年代一批书店,现在实体书店在规模、数量和质量上都远远走在前列,尤其是方所、西西弗、钟书阁、言几又等一批领军书店,达到了巅峰时期,并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向前挺进。中国的实体书店在经历了倒闭潮的阵痛期之后,现在正处在创造型转变阶段,许多实体书店都在以自己的激情和理想主义寻找书店的创新之道,他们都做出了最富诗意、中国心灵和时代烙印精神特征的书店榜样,每家书店都是一个世界,代表了一种世界,一个城市拥有一家好的书店,代表着这座城市文明的程度。这些书店在公共领域、公众形象和思想内涵都发生了重大变革,书店成为了国际公民的精神家园,来往世界的一个火车站。他们对书店的世界观,使他们的书店得以发展,他们的世界观都有一种开放包容、多元共生和时代特征的烙印。
我们这些书店的创业者都有幸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时代,赶上了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我倒是看好当下异军突起、势如破竹的书店新秀,他们构建的书店生命图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都成为了当地的文化地标,有的成为了城市良心,他们造就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书店变革。
他们留下了一个个书店,产生了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影响力。但书店更为重要的是精神性倾向,这是需要提炼和内心关怀的,那是要有殉道者的情结和宗教情感的,像中国万圣这样的书店,他具有强烈的烈士精神和家国情怀,万圣在书业一直担负了传教士的角色,刘苏里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他有独特的精神特质,强烈的个人色彩;还有一些书店无畏地走向死亡,每一次死亡都是新生的开始。
一家好的书店是一个时代的心灵史、精神史,它关乎人、社会、时代的思想情景、历史情景和生命情景,他是我们时代的社会景观和心灵图像。
我就是我,我为喜欢的生活而活。我要在书业中待一辈子,我最满足的时候是在书的舞台上,那是我一生最好的舞台,也是最完美的舞台,我一生死也要死在书的舞台上,在我看来,没有再比这样更好的选择,我希望自己做一个书店的灵魂。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存在一线光明,我的努力能照亮书业历史的一方暗角。
我的生命从书上开始,也将从书上结束。中国书业少了我是不完美的,我是少数几个能够将自己的内心通过书店的形式表达出来的人。
书店即国家,它所蕴含的世界精神,超越了国家、民族、宗教、文化的隔阂,是一种人类所共享的精神家园,我们在每本书上都能俯视和阅读一个国家、民族的历史风貌。
我有宗教信仰,书店每天都存在着不同的感动,这里也成为许多人的冥想之地。书店是冥想的巨大容器。对我来说,书店就是宗教。书店就是信徒所创造,做书人本身就是书的信徒。
在我开办书店的20年间,我们每天有那么多形形色色,不同面孔,不同种族的人来书店朝圣,这是我很感动的。做书店一定是要有理想的,但有理想的人活得很累,我既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却又是一个坚定的现实主义者,这也是十分矛盾的一件事,如果没有理想,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一生中能够做出让人感动和具有代表性的一件事,付出再多的努力和代价,我想也是很值得的。所以说我对书店面对的任何困难和挫折,都无怨无悔。
在当今世风日下的社会语境中,如何保有人的正直,抵抗世俗化的诱惑,每家书店的每个方面都带着时代的伤痕,我们有时面临一种可怕的选择;人的良善和努力绝对不足以赢得人们对他的认同和同情,反而会遭致邪恶的诽谤和嘲弄,我们在书业表现了更多的仁慈,而不是假冒伪善。这年头做成一件事是多么的难,人要守住社会责任的道德底线,活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尊严和勇气更难。如果处在一个健全的社会,先锋会做得更好,但心苦后人知。我们期待着一个公正的互相关爱的社会到来,懂得自己,懂得爱自己,正因为如此,我们还怀抱着希望的尊严思考和面向未来;我们必须坚守信仰,我们必须为灵魂奋战,我们必须与一切正义、真理和人性站在一起。
我们每个人存在的最重要的维度,仍然是我们的时代和社会的维度。
书店的一切都必须存在于完全真实和完全朴实的理想之中,让更多人在信、望、爱中抱有对生活的真谛,这是我开办先锋最大的祈求。我们将努力作为一位带着公民的勇气和诚实参与社会秩序的公共榜样存在于世。
我们相信,书店之光必须照亮人的心灵,介入这个世界,并且盼望能够修补这个世界一切的破碎。对书店的认识始于个人的相遇。书店是对友谊和接纳的渴望,它是一本渴望之书、生命之书。永恒居于时间之中,在书店之中。知识的力量塑造了我们,也让我们在自身存在的深度之中。
我们的行事为人要流露出真理的生命。开办先锋20年,我们始终把员工第一、企业第二作为经营企业的不二法则,经营企业首先经营自己的员工,亏待员工就是亏待老板自己,老板只有把企业员工经营好,才能经营好自己的企业。我们通过薪酬激励、年终分利激发大家的创新能力和创造精神,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要调动大家的力量一起来创业;贪图小利不但没有未来,更一事无成。
我们开创自主经营体时代和核心合伙人体制,让员工成为企业的主人,让他们一起分享改革的果实,把企业变成大家的,老板只做一件事情,就是把赢得的利益与大家一起分享。赢利必先赢心,赢心必先舍利。千万不要吝啬对员工头上汗珠的赞赏,他们的热血、汗水和辛劳是企业创新源动力不息的源泉。
最大的公司不是最优秀的公司,最有速度和效率的公司才是保持优秀和最具竞争力的成长性的公司,一个企业的发展力量来源于此,一个人成长空间也是来源于此。人是第一生产力,把经营人作为经营企业的指针,所有的成功都取决于人的成功。
做企业要从长远去考虑,不要太急功近利,这样的事人人想着去做,老板所要赚取的是做事良心。
我们创办书店20年,没有做好一间好的书店,一间属于自己的书店,我们没有把书店做好的唯一障碍就是我们自己。只有真正用“心”去做的作品才是撼人的,只有真正带有时代精神烙印的作品才是有生命的。
我们要做的是“踏实精神”,在凡事上立定我们的脚步。这种踏实的精神,就是先锋精神,就像一棵树一样,必须从最深的根部强壮又自在的成长,才能更为挺拔,经得住风吹雨打的洗礼。先锋最核心最强大的武器永远在于,先锋的每一位员工的辛勤努力和责任奉献,以及他们为企业注入新的文化,正是一批杰出的同伴,真诚、友善,对书极度的热爱,正是他们,才造就了今天的先锋。我们曾在一起工作,我们同为一个奋发的时代而拼上了自己的一切,在书业血肉相依。我们在为重建先锋家园奋力拼搏,倾注了心血和灵魂。
我们始终把“先锋人要过上好日子”当着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剑,坚持清洁的良心前行。我们要把名利一脚一脚地踩在脚下,踩出匠人顽强执着的时代精神。行向水深之处才站立得稳,做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一夜成名的,只有脚踏实地,持之以恒!
我们要做的是书业的创新。我们的时代呼唤企业家的创新精神,需要商业契约伦理精神公共知识分子的建造者,才实行我们这个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我们在这一群人身上寻找答案,也不断塑造和改变我们自身,我们在他们身上吸取真理的力量,但真实就是力量。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
我们都在寻找改变的可能性,寻找书店未来的可能性,这也是让我们长时间比较困惑和焦虑的一个问题。做好书店是需要精神和人格的承担,每一次书店的挑战都是自我人格的完善,只有人文和艺术的滋养,才能使一个民族走得更远。不能改变的企业,将无法在未来获得成功。
所谓书店之时代性和书店之民族性,就是开设一些时代性公共空间和城市客厅的书店之外,还要开设一些在乡村具有民族性的乡村书局,哪怕只是一点中国味、中国文化,也许就是对年轻人最好的教育,使他们通过知识获得解放,并改善他们自己的生活。
总之,我们是一群为行动而思考的人。
我们坚持的是“利他主义”和“共生理想”的价值观,以重建乡村文化复兴为自己的使命,把爱带到更需要的地方去,参与乡村的公共重建,扎根于广阔的农村大地,把文化带到平民之中,服务于普通人的生活,我们生存一天,就要为乡村奔走一天,乡村对每个人来说真是无穷无尽,身处在乡村和百姓之中,你更能体会到中国的力量和梦想的根基,体会到对于乡村文化复兴的意义。我们将本着“心在人民,利归天下;启发民智,造血乡村”的情怀,我们绝对是带着巨大的期待以及宗教般的虔诚来到乡村,我们在乡村中学习的过程,实际上是接受改造的过程,那些为生存而战生活在那片贫乏土地上的人民,是值得我们尊敬和缅怀的,重建乡村的“文化自觉”是一项需要投入一生的工作。
没有卑微,就不可能开办乡村书局,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安徽黟县碧山书局、浙江桐庐先锋云夕图书馆以及即将建设中的浙江松阳陈家铺平民书局。我们将存心忍耐地恒心做自己的事情,坚持当初开创乡村书局的历史夙愿,无怨无悔地走下去,我们可以通过脚踏实地的实践来探索我们在乡村开办书局的责任担当。
什么叫时尚,在我们看来,乡土就是时尚,越乡土越国际,我们只有在乡村的泥土中才能找到祖先的影子和痕迹,对乡土的热爱就是对生命的敬畏。
没有土地,哪有国家;没有国家,哪有人民!只有把个人的命运与时代的命运以及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我们的事业才有进步;我们到乡村去更多的是做一些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先锋人的精神必将在最遥远的大地上传颂、承续。
我们将通过创办乡村书局,更好地向世界讲述中国故事,中国古老乡村的故事和中国老百姓的故事。
我们想念这块土地,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做真理的工作,哪怕我们的骨头枯干,艰难是上帝赐予我们荣耀的冠冕,这是好得无比的。我们开办书店不为名,不为利,甘为老黄牛,带着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我们孜孜追求努力的正途。
身与名俱没,江河万古流。
我们将坚持自己的独立性,坚持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我们坚持自己,使开放、独立、自由和人文的理念继续守护着我们前行的道路,把书店做好,把一件事做好,一定会赢得价值。我们坚持的努力,一定会成为中国书业进步链条中的一环。
我一辈子就是爱做书店,以一家书店点燃一个时代心灵,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我们将保持书店的先锋性,用当代的眼光去看待书业的创新,走在时代前沿,在精神的存在上占有一席之地,这是我们寻找的精神庇护。
我们将坚定上下求索和韧性战斗的精神和思索,为中国书业的未来进行无穷的探索,我想历史会给予我们公正报偿,历史是最高的审判官。
如果我们原地踏步,不积极大胆求新求变,拥抱变革,丧钟就会为我们而鸣,我们失败的一天一定会到来。先锋所要面对的难题就是克服先锋本身;先锋人所要面对的挑战就是战胜自我,最危险的敌人存在于我们自己之中。海明威有一句名言:
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败。
我们的20年,时代的20年。
我们相信,先锋的转型正义是一个非常正面积极的故事;二十年后,先锋将面临转变的挑战,我们总想把自己创造的东西展现给世界,同时,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使更多人分享到先锋的公共资产,在不断的思考和尊严中作为一个人的权利而活着,不管遭遇何种非议,做我们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未来我们坚信先锋还会做20年,50年,甚至100年,200年。只要大家了解先锋这20年所经历过的历史,以及我们正在从事的在书业的辛苦劳动和从不止于思考的创新,你对我们的信心就会坚如磐石。
我们没有让时代失望,我们见证了时代,我们生活在什么时代,什么时代就是我们的黄金时代。我们之所以能如此风光地走到今天,最为重要、最为现实的原因就是我们很及时地调整并改变了自身,不断富于开办书店的创新活力,再度奔赴理想的书店信念,以及始终对于书店的热情奔涌着丰沛的创造力使然。
我们开创书店的抱负才刚刚崛起,我们决心将自己的书店视野和志向奉献给照看灵魂的生命工作,真诚感谢大家这20年百感交集的旅程陪伴,也感谢每一个帮助过我们的人们。在这块美丽艳绕的国土上有着蜿蜒的山脉,连绵的群山和群羊,长江和黄河,一望无际俯伏着这片土地上辛苦劳作的人民,还有城市中生活着的有闲阶级、中产阶级、小市民和亿万富翁,以及乞讨的乞丐,我们都给这个国家不折不挠的忠诚和信念,她们的宏伟壮阔与先锋并驾齐驱。
我们做书店必须带着一心一意的敬意来做,那将是最荣耀的骑士之一。
我的书店是一条大河,
灵魂之光照耀大地。
我的书店是一条大河,
时间之轮居于永恒。
写于2016年10月2—3日
* 本文获南京先锋书店公众号授权。
(本文编辑 斯乔)
(本文原载于:南京先锋书店微信公众号)
北京百道世纪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及其平行公司北京百道世纪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下属的网络媒体平台百道网、百道网微信、帮书店微信,以及百道学习APP和小程序等平台上发布的文章,版权属于北京百道世纪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所有,或北京百道世纪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与著作权人共同拥有,严禁转载。任何纸媒、网媒或社交媒体需要发布或转载,请与版权专员联系(service@bookdao.biz),获得授权后,方可转载。对于任何未经授权的转载,我们将依法追究其侵权责任。
扫描二维码 分享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