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风云人是月》:生了,受了苦,死了
作者:李伟长(作家) 时间:2011年07月13日 来源:新京报·书评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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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风云人是月》 王充闾 春风文艺出版社 2011年2月版 56.00元
王充闾先生长于散文,据说在北方很有名望,有不少知名评论家著文赞颂过,推之为散文大家。坊间也流传过南余北王的说法,南余自然是余秋雨。不过,这恐怕是好事者的编排,与之并列,恐怕也未见增彩。不过,无论如何这也说明了王充闾先生在历史散文界的影响力。
王先生在历史文化散文领域著述不少,数十年来笔耕不辍,在行政之余坚持写作,很有古时候文人的传统,一边儿当官,一边儿搞创作,出版作品数十部,不容易。当代中国也有人既是官场中人,又是文人作家,亦官亦学者,不乏其人,比如王元化先生和王蒙。《事是风云人是月》,是王充闾先生的历史散文大集,读此书,对其散文之取材、叙述方式以及思想层次,可有个大体了解。
《事是风云人是月》上下两册,洋洋七十万字,所涉历史题材的范围着实宽阔,上卷关注上古到唐五代,下卷聚焦宋朝至晚清。换言之,中国数千年历史都在作者眼中,文人诗篇、史学现象、争议人物皆入作者笔下。
关于这本书的主旨,王充闾说得很明白:一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所以从人入手,以人排事。王充闾引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来证明他的写作方法。
相传波斯王即位时,要史官为他编写一部完整的世界史。几年过后,史书编成了,多达六千卷。年纪已经不轻的皇帝,日夜操劳国事,一直抽不出时间看,没办法,只好让史官加以缩写。经过几年刻苦劳作,缩编的史书完成了,而皇帝已经老迈不堪,连阅读缩写本的精力也没有了,便要史官作进一步的压缩。可是,没等编成,他就已经生命垂危了。史官赶到御榻前,对波斯王说,过去我们把世界史看得太复杂了,其实,说来十分简单,不过是一句话:“他们生了,受了苦,死了。”这九个字,“他们”是人,“生了,受了苦,死了”是事。所以,事是风云人是月,可看作是对历史的概括。
不可否认,王充闾学识确实广博,无论是文学典籍,还是历史掌故,或者文史材料,都能信手拈来,用得也恰到好处,有娓娓道来之风范,行文也显得大气。但此书也有坊间历史散文的缺点,谈论历史问题,常常陷入了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泥潭。
述而不作的传统古已有之,因沿也成一种史学方法,古人史料笔记,尽得风采。写读史笔记和心得,确实也不像做史学研究,需要独特新鲜的洞见和严格科学的求证态度。但正如写作中常遭遇的困境一样,怎样在简短的叙述中,存高远之立意,确实是文章之难。真正卓越的历史文化散文,须有独特的历史见识、深厚的哲学关怀以及美妙的叙述文字。从《事是风云人是月》来看,王充闾的关注点过于驳杂,也过多地将叙述点放在了“述”上。在读完文本之后,难有千古遐思。可举一例,在《吾爱老庄》一文,王充闾谈及《庄子·秋水》“鱼之乐”对话,作者以千余字,用白话复述了对话。实际上,这个“鱼之乐”的故事,一般读书人了如指掌,,作者花如此篇幅来重述,确实显得累赘,而且难以说出更有趣的意思来。只道老庄有故事,故事背后有意蕴,这才是最值得追问的。
不过,这本读史集子,倒不失为一本文学历史扫盲的读本,读者可以轻松地进入,快速地退出,正如作家自己在序言中所说:我的读史,有别于史家的治学方式,而是以文学形式载记个人的读书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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