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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俞晓群专栏】今年三月十四日,赵先生在迈阿密海岸游泳时,遇到大海中回流的涌潮,被海水裹挟,不幸遇难,享年六十七岁。那一天恰好是他的生日。
二〇一五年就要飞快地过去。整整一年中,有一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让我感伤,让我怀念,让我痛惜!他就是赵启光先生。
赵启光先生是美国卡尔顿学院讲席教授、亚洲语言文学系主任,同济大学特聘教授,中华文化传播中心主任。今年三月十四日,赵先生在迈阿密海岸游泳时,遇到大海中回流的涌潮,被海水裹挟,不幸遇难,享年六十七岁。那一天恰好是他的生日。
启光是赵启正先生最小的弟弟。那是在北京时间三月十四日周六下午,我正在家中读书休息,启正先生突然打来电话,他的语调一反往日的洪亮和轻松,而是低沉、沙哑,时而还带着哭泣的声音。他说刚刚得到消息,启光在美国游泳时,心脏病突然发作,不幸去世。蓦然间,我被惊住了。怎么可能呢?启光在学生时代就是游泳冠军,生活自律,性格开朗,心态阳光,满身朝气。今年他才六十七岁,身体健壮如牛,这些年他走遍世界,无论走到哪里,只要见到水,他都会去游泳。怎么会有心脏病发作呢?当时启正先生也感到奇怪,后来经医生检验证实,实际上启光是被回头浪带入海底,窒息而死,最后时刻,他甚至没有喝一口海水。那天还有一位泳者也溺水身亡,遗体几天后才找到。而启光的心脏非常健康,甚至还像年轻人一样。
我与赵启光先生交往,是在二〇〇九年末。那时我们落实国家项目,希望请他执笔写一部《中国人》。他喜欢这个题目,但太忙,每年的科研项目都安排得满满的,只好婉言谢绝了我们的邀请。但在与启光先生的交流中,有两件事引起了我的兴趣。
一是他在写作之余,经常画一些漫画,用以说明文章的意义。尤其是他给外国学生讲授《道德经》时,许多理论很难讲解清楚,他就在黑板上画漫画,讲故事,沟通起来方便多了。我很喜欢启光先生的漫画风格,因此我提出建议,能否将这些漫画整理一下,再补充一些画作,出版一本《漫画老子》?再一件事是我发现,启光先生是一位国际型学者,分别用中文和英文写作;并且他的著作很多,分散在国内外一些出版社出版,语言不同,风格不同,显得很凌乱,影响了读者对他整体学术形象的认识。尤其是启光先生又是一位优秀的演说家,留下许多极好的演说词,未能整理出版。因此我建议他最好能选一家出版社,帮助他边收集,边整理,边出版。为此我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与经常在美国生活的启光先生通过四十多封电子邮件。比如我在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的邮件中写道:“我有两点想法,其一,您的作品最好有一个出版人做成系列图书,树立个性风格,正所谓‘编书如种树’,系列书才能成林;其二,我已经逐渐组成一个团队,会对您的大作认真加工,形成独立特色。”启光回复:“您所言两点极为高超而中肯,您已经逐渐组成了团队,我们又都有雅俗共赏的方向。国家正在鼓励文化产业,我们正好乘长风破万里浪。”
此后海豚出版社为启光先生陆续出版十几本中英文著作,如《古道新理》《无为无不为》和《天下之龙》等,并且还在继续。直到今年新年前,他还给责编孟科瑜写信说:“谢谢及时来函告知种种详情。回顾一年来,我们的成绩可观,我听到不少对我们的书的积极评价,在此佳节,多谢科瑜和各位同仁的辛勤与智慧的努力,感谢俞总的引导。上次在北京和你以及多位编辑见面,还历历在目,希望羊年有机会见面。我们保持联系,争取新的合作成功。”没想到这封来信,竟成了启光先生最后的音讯。
(本文原载于:深圳商报2015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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